第27章 熟饭(二) 还要我教你_藏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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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熟饭(二) 还要我教你

  沈归荑做了个梦,梦里她在江南泛舟而上,水波掀浪,她便随着飘荡摇曳。

  那水面不太平静,卷着浪潮朝她涌来,带着濡湿的气息,将她浑身浇透。

  她从未感受到这般激烈的浪花,身如浮萍,天旋地转,让人混沌的睁不开眼。

  她啜泣,轻唤,颊边被泪水浸透陷入鬓间。

  直到天边最后一丝金色消散,浪潮才停歇下来,她趴在船头疲力竭的喘气。

  等到沈归荑醒来后,外头天已经黑了,床头垂下的纱帐将外头的夜明珠的光泽挡住了大半,透进来的光就显得薄弱晦暗。

  沈归荑累得不行,眼皮都泛着懒,她想翻身,却察觉到腰上环着的手,微微一顿,才意识到了什么。

  那人将她拦腰困在身前,埋头在她颈间,见她微动,便问了句,“怎么了?”

  沈归荑与他贴近的距离微微撤开,抬眸看他,江宴行半垂着眸子,模样倦怠,又带着一丝不清明的懒散困意。

  她抬手推了他一把,小声道,“疼。”

  闻言,江宴行这才掀了眸子,淡淡的瞧了她一眼,“哪里疼?”

  “......”沈归荑一顿无语,然后扯着他胳膊,没好气道:“我说你胳膊硌的我腰疼。”

  江宴行这才松开搂着沈归荑腰的手,棉被因着他撤开的动作钻入了些凉风,沈归荑连忙压住被角,将自已露出的肩头掩住。

  恰好外头响起了敲门声,是刘平乐的声音,“殿下。”

  江宴行便道:“进来。”

  刘平乐这才推门而进,撩起珠帘绕进了内室,话还没开口,便闻到一室颓靡的香气,看到了一地散乱的衣物,有他们殿下的,还有.....女人的?!

  “额......这个...”刘平乐突然卡壳,连自己要说什么都忘了。

  江宴行没有耐心听他磕磕绊绊学口吃,便淡淡道:“说。”

  听江宴行语气隐有些不耐烦,刘平乐便连忙掩下眸子开口,“奴才听遇琮大人说了,那马匹发狂的原因是食了黄杜娟,那姝贵人如今正哭的厉害,说是正担心着三公主的...”

  三公主?!

  刘平乐说到这猛地一顿,眼睛也直接瞪大,这地上散落的可不就是三公主的衣物吗?

  这这这,刘平乐一时间瞠目结舌,又有些惊喜交加,连后话都忘了。

  江宴行自是知道沈归荑马惊不是意外,也存了心要处理,没管刘平乐话说没说完,便吩咐道:“孤知道了,去备些温水来。”

  说罢,顿了顿,又道:“把窗户关上。”

  刘平乐连忙应下,以最快的速度把半开的窗户一一合上关紧,又拉上了窗幔,这才退下。

  听到了关门声后,江宴行才垂眸看沈归荑,淡淡问道:“会伺候么?”

  沈归荑点点头,便坐起身,棉被从身上滑落,她薄唇轻抿,便去捡肚兜穿。

  江宴行瞧着她白皙又纤弱的手臂和细腰,微微压下眸中的暗色,出声打断她的动作。

  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光着。”

  沈归荑动作一顿,抬眸去瞧江宴行,后者眸色毫无波澜。

  对视几秒,沈归荑这才从床上起身,轻手轻脚的挂上纱帐,然后光着脚下床去衣橱给江宴行拿新的衣物。

  如今正值春夏交替的季节,晒了一整日的屋子还算温和,关上了窗后,便唯独剩下那颗夜明珠。

  温润的白光洒在少女的身上,如初春的绽开的花火,稚嫩又青涩。

  沈归荑拿了几件衣物折了回来,一一给江宴行穿上,她穿的不算顺利,甚至是丝毫不知如何更衣。

  江宴行便拉着她的手,不紧不慢的一步步引导。

  他语气极淡,又有些随意,“这也要我教你么?”

  沈归荑从一开始不会的尴尬,直到听到这句终于是红了脸,她依稀还记得那时,江宴行勾着她的发丝,附在她耳边低语,“明明这般主动,又什么都不会,还要我教你。”

  她半垂着眸子,试图掩下脸颊上的绯红。

  江宴行看出了她的羞赧,却不戳破,也不再开口。

  待给江宴行穿好衣裳后,外头刘平乐又敲门,说是温水和浴桶已经备好,可是要搬进屋来。

  江宴行拉下纱帐,将沈归荑的身影隐在后头,吩咐道,“搬进来吧。”

  刘平乐吩咐着人将浴桶搬进内室,还贴心的备了几株刚摘下的玫瑰花,待东西都放好备好,才又吩咐着人退出屋里把门关上。

  那浴桶上冒着丝缕热气,飘着一层稀疏的玫瑰花瓣。

  江宴行挂上纱帐,将沈归荑拦腰抱起,将她放到木桶之中。

  水温刚好,沈归荑泡在水中宛如被洗礼了一半,通身的不适和乏累随之消散。

  沈归荑坐在木桶,作势要将长发挽起,刚一抬手,却见江宴行一手拿了根花簪,一手撩起她身后的长发,给她松垮垮的挽了起来。

  她有些吃惊,便抬眸去看江宴行,江宴行眸子平淡,将沈归荑长发挽起后,又撩了温水,拂向她的脖颈细细摩挲。

  “我来洗。”语气有些理所当然。

  .沈归荑垂眸看着那双打着替她洗澡的幌子却乱摸的手,默了片刻,却还是闭上了嘴。

  外头刘平乐刚出去没走两步,才想起来刚刚有事忘了禀报。他不敢折回去,可又不敢不禀,站在原地挣扎半晌,终究是鼓起了勇气再次叩响房门。

  “殿下,”他语气微虚,听见里头没人应他,便又继续道,“奴才还有事要禀。”

  江宴行顿了顿,才道,“进来吧。”

  闻言,沈归荑眼睛猛地瞪大,张嘴要制止,却被江宴行指尖摁住了下唇,她檀口微张,那指尖便顺势探入了她的口中。

  带着温热湿漉的水迹,随后是冰凉的触感。

  “唔。”沈归荑压下出口的话。

  刘平乐进来后,余光微瞟,便看到内室那稀疏的珠帘之后,江宴行背对着他站立,将那宽硕的木桶中间部位给挡的严实,除了余下的两边,什么也看不到。

  他连忙垂下眸子,不敢再看,老老实实的禀报,“殿下,那姝贵人听说殿下救了三公主,争着吵着要见陛下以证清白,现在正被遇琮拦在宫外呢。”

  江宴行指尖沈归荑唇上压了压,这才慢吞吞的抽出,然后撩了一捧水,混着两片花瓣浇洒在沈归荑肩头。

  玫瑰瓣落在沈归荑的锁骨上,他便指腹碾着花瓣揉搓,直至那花瓣揉搓破掉,在沈归荑肌肤上留下一道浅红色水痕。

  他便又撩了水将那红色连带着花瓣也给冲洗掉。

  他问道:“哪个姝贵人?”

  “就是前些日子陛下新封的贵人,也是虞妃娘娘家的表亲戚妹妹。”刘平乐听着那稀落的撩水声,越说头埋的越低,恨不得将脑袋缩回肚子里。

  闻言江宴行只是平淡的哦了声,刘平乐听他这敷衍的一哦,就明白他压根不知道姝贵人是谁。

  随后又听他问道:“正在宫外?”

  “正是。”刘平乐答。

  江宴行指随着沈归荑的颈侧逆上滑过,最后停留在她左侧的耳垂上。

  耳垂饱满白皙,没有耳洞的痕迹,却有一道清淡的几乎要看不出的刮痕,似乎是时间太久,而逐渐淡退掉了。

  他覆上沈归荑的耳垂轻轻揉捏,然后逐渐摸向耳廓。

  “那便让她在宫外等着。”语气听不出丝毫情绪。

  刘平乐知晓了江宴行的态度,应下后便连忙退下,唯恐避之不及的拔腿就走。

  待关上了门后,他才虚揩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匆匆离去。

  听到刘平乐走了,江宴行便松开沈归荑的耳垂,手指绕道她的颈前,然后一路深入下滑。

  沈归荑有些措不及防,微弱的惊呼一声,连忙推开江宴行的手,下意识的并起了双腿。

  “你、你干什么?”她语气有些慌乱。

  被沈归荑推开,江宴行也不再动,把手收回搭在木桶边,指尖正往下稀稀落落的滴着水,落在水面上打出一圈圈的涟漪。

  他低敛着眉眼对上沈归荑怯怯的眸子,随后幽幽开口,“你说呢?”

  “......”沈归荑抿了抿唇,这才垂了脑袋,有些底气不足道:“我、我自己来......”

  闻言,江宴行笑了一声,那一声极淡,似乎带着嘲,又带着随意。

  沈归荑知道江宴行在笑话她,听了只觉得刺耳,脸上更红了,暗自咬牙,便赌气道:“那你来!”

  江宴行看着只给他露出了一个头顶的沈归荑,闻言也没说什么,只是从容不迫的挽起起袖子,随后将手继续探入水中。

  沈归荑有些紧张,双腿的姿势还未动,自己的右手便被江宴行拉起。

  他只说,“你教我,”顿了顿,他俯身凑近沈归荑,低道,“将里头的东西洗干净。”

  沈归荑脸红的几乎要滴血,她恨不得要将脑袋埋进水里冷静一下,谁要手把手教他给自己洗澡啊。而且那不是他的留的吗,凭什么要她教他洗?!

  她一把推开江宴行的手,怄了气,“你、你、不洗拉倒,谁稀罕!”

  听沈归荑似乎真生了气,江宴行便不再逗她,拢着袖子便探入了水中。

  沈归荑半压着眸子,眼泪似乎又要落下,她面色的绯红不但没退,还浮上了更多。

  她紧紧咬住下唇,可还是难以抑制住破碎的哭腔从唇缝中溢出。

  她一把抓住江宴行的手,小口的吸气,半带着发颤的哭腔问道:“...你还没洗好么?”

  江宴行压低声音轻哄:“别动,就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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