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心软_反套路病娇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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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他心软

  沈青萝朦胧中好像回到自己的卧房,可好几次半梦半醒间,又看到苏渊的脸,古装打扮的,甚至还有短发现代装。

  再次睁开眼睛,还是昏迷前的那间卧房,她失算了,本以为借用苏渊的怒意可以送她回去,可惜故事没能完结,她还活着。

  “姑娘,你醒了。”小竹正端着碗茶水过来,大概是苏渊带过来照顾她的。沈青萝张了张嘴,方才意识到发不出任何声响。

  “姑娘你怎么了?”小竹凑上前来,将水放到一侧,扶她坐起来,沈青萝指着自己的喉咙,摇摇头。

  “先喝碗茶水润润嗓子,我立刻去叫大夫。”小竹将茶碗递到她的手里小跑出去。

  沈青萝喝了好几口,试着开口说话,仍没能发出任何声响,心下气急,将茶碗甩到地上,啪地一声碎了满地。

  不稍片刻,小竹已带着一位年近不惑的人过来,那人身上穿着官袍,显然是宫里的御医。

  “烦请姑娘张嘴。”那名御医说。

  沈青萝配合地张了张嘴,又将手腕递过去给他号脉,少顷,御医回道:“姑娘心火旺盛,再加上前几日闹了伤寒,需平心静气,再配合方子调理几日便可。”

  沈青萝对他点头致谢,示意小竹送御医出去。小竹收拾了地上的茶碗碎片,带着御医出了卧房。

  正午,日光和煦,穿过薄薄的纱窗打在屋内的地面上,她掀开被子,脚刚触到地面,腿一软险些跪在地上,幸而她反应迅速,及时抓住一侧的床框。

  刚返回来的小竹瞧见沈青萝半蹲在床榻旁,赶忙上前扶起她,“姑娘,你怎么下来了?”

  沈青萝动了动嘴唇,仍说不出话来。见她这番模样,小竹询问道:“姑娘已经睡了数日,可要出去走走?”

  沈青萝点点头,眼神却飘向窗外,窗前正开着一树梨花,是一株株的青白色,花瓣晶莹剔透,微风拂过,如雪花般盘旋落地。

  小竹从柜子里取出一件披风给她披上,搀着她出了卧房,走到那树梨花下,她伫立片刻,低头看着落在地面上的白色梨花瓣出神。

  见她神色呆滞,小竹不觉有几分担忧,“姑娘,我陪你在这院子里走走吧。”

  沈青萝仍点头。

  这是一处独立的院子,院中栽种着几株梨树,靠近房门前的梨树下有一个石桌,院内种着郁郁葱葱的菜。

  走到院门口,能瞧见外面伫立着两个守卫,小竹的脚步停顿,表情颇为为难,“姑娘,公子有令,不准你出这院子。”

  沈青萝朝外头瞅了一眼,这里被湖水隔开,门外才是真正意义的将军府,这处院子就像是将军府内的一处牢笼,她虽出了西楼,又进了另一处牢笼。

  沈青萝神色恹恹,指了指卧房,小竹了然,当即搀扶着她往回走,进屋后,她便摆出一副疲态,躺回到床榻上,闭上了眼睛。

  “我就在门口,姑娘有事叫我。”小竹将方才她脱下的披风收好,为她盖好薄被,才出门。

  听见关门声后,沈青萝立即睁开眼睛,起身下榻在卧房内来回搜寻,柜子里有几件罗裙,还有苏渊的衣衫,梳妆台上摆着胭脂和其他梳妆用品,屋子虽大,除了基本的摆设没什么可用的东西,连书桌上也只有笔墨纸砚,书都没有一册。

  她身子乏累,回到床榻上靠在床头,也不知沈青松怎么样了,这个地方除了小竹和门口的两个守卫没有其他人,沈青松应是被关在别处。眼下她孤立无援,若想脱离虎口,需得继续同苏渊周旋。

  临近黄昏,有脚步声传来,她躺回到床榻上装睡。片刻后房门被推开,沉稳有力的脚步声逼近,那人在她床榻前停下,一只手落在她脸上,粗糙的指腹磨得她脸颊微痒。

  沈青萝装不下去,缓缓睁开眼睛。

  “你终于醒了。”苏渊抽回手,只定定地看着她,眼中竟还有忧虑之色。

  沈青萝眼中是难以掩饰的敌意与厌恶,遂侧过头不再看他。

  “御医说,你发不出声,现在可好些了?”苏渊难得耐心道,沈青萝置若罔闻,盯着床榻里侧那帷幔上的花纹,她发不出声,也不愿同他说话。

  见她态度如此冷淡,苏渊眸子里多了一丝愠色,“看着我。”

  沈青萝仍未动,苏渊握住她的肩膀强迫她看向他,沈青萝却闭上了眼睛,仿佛看他一眼都怕污了自己的眼睛。

  见她如此,苏渊反倒不急了,凑到她耳旁低语道:“要我把沈青松的手脚砍断你才能听话吗?”

  沈青萝睁开眼睛看向他,抓住他的手腕,嘴一张一合,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苏渊眉头微皱,将她拦腰抱起来,身子腾空,沈青萝警惕地看向他。

  “怕什么?”瞧见她眼中的恐惧,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沈青萝收敛思绪,怕什么?怕他会对沈青松不利,她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只是沈青松还小,已经没了眼睛,不能再没了手脚。

  她本该置之不理,事到如今,却已完全适应了沈青萝的角色。

  苏渊抱着她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就将她圈在怀里,取过砚台研墨,而后取过纸笔,“想说什么,写下来。”

  沈青萝接过毛笔,沾了墨写下一句话:“青松怎么样了?”

  “以前就听闻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琴听过了,舞虽然有瑕疵,看得出来你是故意,这字也隽秀工整,再加上这惊为天人的姿容,当真世间难得。”苏渊看向她白皙的面颊,称赞道。

  难得又如何?还不是沦落为你苏渊的笼中雀,更何况这一切属于真正的沈青萝,这个故事唯一对她还算人道的地方,就是给了她属于沈青萝的金手指。

  虽这么想,她却并未表现出来,强压住情绪又提笔写下一句话:“回答我。”

  他目光扫过桌面上的宣纸,侧头看着她,眼中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宠溺,“在别院好生看管着呢。”

  他的呼吸就在耳畔,吹的她耳畔发痒,她想躲开,腰间环着的那道手臂将她扯回来,“就在我怀里写。”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这样轻微的反抗没有任何意义,她索性不再乱动,又写道:“他的眼睛可有医治之法?”

  沈青松是他制约她的关键,苏渊并未将事情做绝,翻转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着他,“的确有,这取决于你。”

  “医好他。”沈青萝写完后,态度冷淡地对上他的眸子。

  “你始终这样,求人却不拿出求人应有的态度,我有什么好处?”

  他也还像从前那样,执着于讨要些什么。

  沈青萝摇摇头,她还能拿什么去换?她虽然已不在乎这副躯壳,却不愿违背自己的内心。苏渊窥见她眼中的不愿,面色沉了下来,正欲起身起来,她及时抓住他的手腕。

  他脚步停滞,回头看她。

  沈青萝收敛起不愿,露出一个近似嘲讽的笑,将他拽回来,微仰起头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随即迅速离开。

  苏渊面不改色,怕她掉下去,单手撑在她的后背,“向来是旁人求我,你却一次次打破特例,我不愿勉强你。”

  他扶她在椅子上坐好,仍准备离开,沈青萝唯恐他对沈青松不利,握住他的手不放,眼中隐忍而倔强。

  苏渊回头对上她的眸子,二人僵持片刻,终究是他轻叹一声,回到她身侧,一手搭在书桌,另一只手搭在椅背上,“你的身子我唾手可得,难道你还不明白,我想要的是你的心。”

  她的心?

  沈青萝垂下眸子,掩盖住眼中厌恶的情绪。他做了那么多不可原谅的事,她怎么可能会对他上心,如果这只是短暂的一场噩梦,他对她那样也就罢了,出去后也就忘了,可这场噩梦无法预知尽头,她有可能会耗在这里一辈子。

  察觉她的迟疑,他放狠话,“我不舍得为难你,左右那个恶人是我,我这就去剁了沈青松的手脚,以恨的方式进到你的心里也不是不可。”

  刚走出两步远,沈青萝跳下椅子,光脚追过去从背后抱住他的腰。

  苏渊手搭在她的手背上,“你这是做什么,松开。”

  沈青萝摇摇头,脸贴在他的后背上,坚持不松手。

  苏渊捏住她的手腕强行将她的手掰开,转过身面对她,“不喜欢我,抱着我做什么?”

  她摇摇头。沈青松不能动,他在这个故事中至关重要。

  沈青萝回到书桌前提笔写道:“我会把心给你。”

  苏渊面色颇为为难,“可我听说,有的人一辈子也不会爱上另一个人,我知道你恨我,你该如何把这么深的仇恨转换成爱?”

  她也不知道,可眼下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他离开,以苏渊的性子,他说到做到,出了这道门,沈青松很可能就真的保不住了。

  “我会尽力,给我些时日。”她在另一侧写道。

  苏渊终于有所松懈,单手揽过她的腰到他面前,“你的诚意。”

  暗示已经很明显了,沈青萝侧身将手中的笔放到砚台,双手攀上他的后颈将他拉下来,唇送上去,像亲吻爱人一般,极尽温情地亲吻他。

  他喜欢这样,她就配合他演下去。

  苏渊一动未动,任她动作,他在考验她的耐心,她又何尝不在挑战他的忍耐力,唇上软软的触感像是最可口的糕点,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咬过去,却堪堪稳住定力,将她从他身上扯开,“到此为止。”

  见他面色有所缓和,沈青萝重新提笔写道:“我要见他。”

  写完后,露出一副我见犹怜的可怜状,以近似祈求的目光看着他。

  苏渊心软,准备叫人,却被她拽住手腕,她再次落笔写道:“我要去他住的地方看他。”

  他的眸子中闪过一丝不悦,似乎在嫌她要求过分,朝床榻一侧去,沈青萝以为他不会答应,谁料他却取过披肩为她披上,牵过她的手往外走去。

  出了院子,沈青萝看清外面的全貌,院子大门的牌匾上挂着水天阁三个字,居于湖中,跨过石桥,才是将军府。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他们已到了另一处院子,这院子名叫凯旋阁,院内比她所在的那处岛上院落热闹许多,也更为宽阔,卧房都有好几排,丫鬟来去匆匆,瞧见苏渊时便点头致意。

  沈青萝侧头,方意识到他不知什么时候戴上了萧衍的那张面皮。

  苏渊没做停留,直接带她走到一处卧房,沈青松坐在窗边的矮榻上,双眼蒙着一道摆布,一嬷嬷在喂他用膳。

  “去把御医请来。”苏渊对门口待命的丫鬟道,小丫鬟领命小跑着出去。

  沈青萝自进屋目光便没从沈青松身上离开过,他身上穿着华贵的锦缎,远好于当初在丞相府,桌子上的膳食不亚于前几日的宫宴,唯有那双眼睛上的白布突兀了些。

  不稍片刻,御医匆匆赶来,沈青萝瞧了一眼,正是那位曾为她看诊的太医,这么快就过来,想来这位太医应是一直住在将军府。

  “王太医,过去给小少爷看看。”苏渊对御医吩咐道。

  那御医不敢怠慢,三两步上前,摘下沈青松眼睛上的布条,许是已经习惯了,沈青松倒也不哭不闹。

  沈青萝凑上前去,他的双眼一片红肿,眼睛微闭着,似是不愿睁开。

  “小少爷,把眼睛睁开。”一旁的嬷嬷安抚道。

  闻声,沈青松才睁开眼睛,那双如棋子般乌黑的眸子本该灵动,此时却无神,仿佛是一对摆设。

  御医对着沈青松的双眼瞧了瞧,以银针试探穴位,琢磨了好一阵方才收回手,转身对苏渊道:“回将军,用内服和外敷的药双管齐下试试效果,最快半个月或可重见光明。”

  苏渊点点头,示意他退下。

  沈青萝听见重见光明四个字后,心中的担忧消减几分,却也没能全然放下心。她只看了沈青松一眼,并没有碰到他,他眼睛看不见,她又说不出话,并非是叙旧良机,见他无碍,她已然知足了。

  在沈青松察觉前,沈青萝出了卧房,苏渊就跟在身后,“难得相见,怎么不多留一会?”

  沈青萝心中嗤笑,却并未表现出来,以她和沈青松二人的眼下的身体状况,纵然多停留片刻又如何,连最基本的问候都无法实现。更何况她并非真正的沈青萝,对沈青松只有怜悯和人设上的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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