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 43 章_废太子的心尖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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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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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心殿。

  斑驳的日光从窗棂照了进来,殿中的鎏金兽首香炉里冒着袅袅的轻烟。

  端贵妃辅一进门,见到座上的皇后,心里便升起了不好的预感。春猎原是她随御驾伺候的,谁知前一夜却突发痛风,乾元帝心疼她,便让她留在宫中养病,带了其他两个妃嫔随行了。

  今儿她病才将好些,乍然听见乾元帝提前回宫,便挣扎着来了养心殿请安。

  她刚请了安坐下,还未开口,便听皇后率先开了口。

  “贵妃妹妹想来也是终日操劳的缘故,瞧着脸上颜色不成颜色的,皇上素来看重妹妹美貌,妹妹还是擅自保养着些,若是劳累太过,使容颜受损,岂不是更不能安心伺候皇上了?”

  端贵妃勉强挤出了一抹笑。

  “皇后娘娘所言极是。”

  太子被废之后,皇后躲在景仁宫不出,虽碍着皇后的身份,一应的吃穿用度端贵妃倒也不敢作假,只是平日里受的那些个冷嘲热讽,她一直记在心里,今日见了端贵妃吃瘪,她心里痛快极了。

  乾元帝朗声道:“既然贵妃病着,那六宫的事还是交给皇后来处理吧。你也好好养养身子。”

  端贵妃如遭五雷轰顶,耳朵里嗡嗡的,还未等她求情。

  皇后便福身道:“皇上一路辛苦,加上又受了惊吓,还是早些歇着吧,臣妾告退。”

  端贵妃眼里噙着泪花,看了一眼乾元帝,见乾元帝压根没看她,便也跟着福身退出了养心殿。

  外头春光甚好,皇后嘴角噙笑。

  “有些东西,是你的便是你的,不是你的再争也无用。谁是妖魔鬼怪,谁是忠臣良将,皇上心里跟明镜似的。本宫劝有些人还是守着多大碗吃多大的饭,少做那些白日梦。在这宫里,安分守已才是王道。若是一味的人心不足蛇吞象,如那跳梁小丑一般上窜下跳,除了惹人笑话外,到头来只怕是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端贵妃手中的帕子狠狠的握进了掌心里。

  “臣妾身子不适,就不陪娘娘说话了,先行告退。”

  皇后看着端贵妃负气离开的背影,心情无比的舒畅,对着身侧之人道:“让人去东宫请太子来一趟景仁宫。”

  身旁的嬷嬷四下看

  了看。

  “娘娘,这可是养心殿,免得隔墙有耳。”

  皇后浅笑不语。

  眼下皇上已经恢复了谢承安的皇子身份,还准许他依旧住在东宫里,恢复太子身份那也只是迟早的事情,这些日子她隐忍不发,早已忍够了,也该让端贵妃那贱|人瞧瞧谁才是这后宫里真正的主人。

  端贵妃回到延禧宫后,砸了一套茶盏,砸了两个珐琅花瓶。

  她苦苦经营,没成想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她的眸子里有了怨毒的光。

  若是等皇后和废太子恢复了元气,她就更无翻身的可能了。若是往后谢承安真的承继了大统,那么她还有她的母家还有三皇子,岂还有活路?

  自古成王败寇。

  眼下还未到最后一步,她绝不认输。

  夜色朦胧。

  一辆马车自远处驶来,缓缓的在宫门口停下。

  守门的侍卫正想要呵斥几句,见谢承安从马车上下来,便又识相的闭了嘴。

  谢承安背对着马车站着,“宝儿,本宫背你回去吧。”

  余丰宝红着脸,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殿下,这么多人瞧着呢?况且你如今已经恢复了皇子的身份,传出去只会让人笑话的。”

  谢承安忙追上了他。

  “那不背也行,牵手总可以吧?”

  余丰宝往前跑了几步,“殿下,从现在开始咱们还是保持些距离吧,免得让人拿住了话柄,到时候惹得皇上不悦”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这样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从前村子里有个寡妇,就是因为村子里的懒汉到处胡说,传开后,寡妇百口莫辩,最后跳井死了。

  更何况如今在宫里,而谢承安又是未来的储君。

  谢承安悻悻的,尖着嗓子怪叫了一声,惊的栖在树上的鸟儿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昏黄的光影,摇曳不定。

  余丰宝只觉头皮发麻,僵在了原地,四下看了又看,总觉得暗影里会冒出什么东西来,他疑神疑鬼的问,“殿下,你刚才可有听见什么声音?”

  谢承安紧走几步,追了上去。

  “没有啊。”

  他回答的淡然无比,跟着又凑到了余丰宝的跟前,“难道宝儿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声音了吗?”

  他故意压低了嗓音,吓的余丰宝忙扯住

  了他的衣袖。

  谢承安心里乐开了花,不着痕迹的将他的手握进了掌心里。

  “宝儿别怕。本宫阳气最盛,你靠本宫近些,想来那些个游魂野鬼也不敢近本宫身的。”

  余丰宝原就害怕,一听到游魂野鬼四字,更是吓的不轻,挽着谢承安的胳膊疾步往东宫走去。

  不过几日的功夫,昔日颓败的东宫早已焕然一新。

  看着里头的灯火通明,余丰宝几乎都要以为自己走错地儿了。

  谢承安轻笑道:“怎么?连自己家都不认识了?”

  家?

  余丰宝红着脸,心里密簇簇的升起了丝丝的甜意。可不是嘛,这东宫就是他的家,他和谢承安的家。

  两人刚一进门,就见院子里跪了一地的太监和宫女。

  领头的太监约莫二十来岁,生的眉目疏朗,容颜俊俏。领头的宫女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鹅蛋脸,大眼睛,气质娴静稳重。

  “奴才魏其泽给殿下请安,殿下万安。”

  “奴婢安绣给殿下请安,殿下万福。”

  谢承安扯了扯嘴角,内务府的人手脚倒是快,不光将东宫修葺一新,连带着将人也给配齐了。

  余丰宝见两人姿容出挑,心里隐隐有些不快。

  谢承安将余丰宝一闪而过的神色收进了眼底,唇角微微扬起,抓着他的手往屋里走去,“行了,你们都下去吧。在本皇子这里当差,只需记得忠心一条即可。若是有那等吃里扒外的,就休怪本皇子不念旧情了。”

  众人应了是。

  魏其泽的目光落在了余丰宝的身上,又见谢承安丝毫不避嫌,两人拉着手便进了屋子里,便知先头外头传的并非是虚言。

  方才灯光昏暗,他虽瞧得不真切,但依稀也可以瞧出余丰宝的长相的确出众,难怪能哄得废太子这般将他放在心上。

  安绣半垂着眸子,紧走几步,上前道:“启禀二皇子殿下,皇后娘娘一早就传话,让您回来后去一趟景仁宫。”

  谢承安顿了一下。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他恢复了皇子的身份,要论开心应当是母后最开心吧。他忙道:“宝儿,替本宫更衣。”

  余丰宝刚倒了杯茶水,还未来得及喝下。

  “如今一屋子的宫女和太监,干嘛还指着我一

  个人伺候?”

  谢承安走了过去,从后面抱住了他。

  “宝儿,这是吃醋了?”

  余丰宝红着脸,辩解道:“我我哪里有吃醋了?我我不过是有些累了”

  “既如此,那我可就喊那个叫安绣的进来伺候了?本宫方才瞧了一眼,长的虽不是天姿国色,但倒也还有几分温婉的柔情。”

  谢承安作势就要张口。

  余丰宝一想到旁人要挨着谢承安那么近,手还要在他的身上摸来摸去,他心里就不得劲,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抱怨似的道:“还是奴才来吧。她们初来乍到,不知道衣裳放在哪儿。”

  谢承安笑的跟得逞似的孩子似的。

  待换好衣裳之后,又趁着余丰宝不注意在他的面上亲了一下。

  “宝儿说的是,他们都是才来,自然比不得宝儿与本宫同床共枕多日的情分,往后本宫近身伺候的只宝儿一人就够了,只是怕累着宝儿了。”

  余丰宝把他往门外推。

  “不过是伺候日常罢了,哪里就能累着了,殿下是没瞧见奴才在乡下过的日子,如今这般那就是享福了。”

  待到谢承安走了之后,余丰宝又歇了片刻便往小厨房去了。

  从宝宁寺赶回来,一路上两人都只吃了些糕点,还未用晚饭。

  到了小厨房之后,见里头有各式各样的时新蔬菜和肉类,他在门口略站了站,“殿下还未用晚膳,我来给殿下做几道菜当宵夜,你们帮着我打下手即可。”

  “哟,这位公公是谁啊?怎的这般大的架子?”

  “如今这宫里的掌事太监那可是魏公公,你又是哪里跑出来的?”

  “若是自己个贪嘴想吃,就自己做,我们可是忙得很呢”

  厨房里的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丝毫没将余丰宝放在眼里。余丰宝倒也没在乎他们说的什么,他只想着一会儿谢承安回来能吃上口热乎的。

  他径直走进了厨房里,开始忙活起来。

  厨房里的人看笑话似的看着他,也不伸手帮忙,只咬着耳朵说话。可说话声音却大的很,丝毫不避讳他。

  “不过是仗着有几分姿色罢了,狐媚的勾引了主子,竟然还指使起我们来了。”

  “还真当自己个是这宫里的主子了?”

  “哟,咱们还是出

  去吧,免得在这厨房里染的一身的狐狸骚味”

  余丰宝熟练的洗菜,切菜,生火做饭。

  魏其泽在门外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待到厨房里的人都散了,才走了进去,“余公公,你别介意啊,这起子烂了舌头的狗东西,等回头我回禀了殿下,定要把他们赶到慎刑司里受罚,这样才能让他们学乖些。”

  余丰宝看了他一眼,没有作声。

  “余公公到底是陪着殿下一路走过来的,殿下对你自然不同一般。我初来这里,万事还请余公公多提点着些。”魏其泽小心的陪着笑脸。

  谢承安“凶名”在外,由不得他不小心。

  余丰宝声音不咸不淡,“殿下最是赏罚分明的,魏公公只管当好自己的差,不要生出其他不该有的心思就行。”

  魏其泽愣了一下。

  “那是自然。不过那个安绣姑姑,余公公方才可瞧见了?我可是听说她曾经是在延禧宫里当过差的”

  余丰宝没有接话。

  魏其泽面有不悦的出了厨房,然后对着守在门外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

  那几个人又回了厨房里,叫骂了开来。

  “哎呦,这厨房我们可刚刚才打扫好的,如今又弄的到处都是污渍。”

  “这不是折腾人嘛”

  “我瞧着倒不是主子想吃宵夜,而是有些人拿大,只拿这儿当自个家呢,真是不害臊,也不瞧瞧自己个什么身份,一个没根的东西罢了,别痴心妄想了。”

  几个人说的难听,推搡着将余丰宝推出了厨房。

  余丰宝心里顾着锅里的饭菜,脚下被门槛绊了一下,整个人摔在了地上,掌心擦着地面,碰到了手上的伤,疼的他眼里都泛起了泪光。

  谢承安知道皇后找他去做什么,无非就是叮嘱他谨言慎行,早日将太子之位给夺回来。

  他匆匆的去,听了教诲,又匆匆的回。

  刚一回屋没见到余丰宝,便问了守在门外的安绣。

  安绣说余丰宝去厨房准备宵夜了。

  谢承安想着从前宫里没人伺候,所以才累的余丰宝一日三餐的做着,如今满宫里都是伺候的人,哪里还用得着他的宝儿亲自去准备?

  他知道余丰宝性子倔,若是着人去喊,肯定喊不回来,索性自己去了小厨房。

  谁成想刚

  一到,就听到小厨房传来的污言秽语。

  还未等他上前,又见余丰宝被这些人给推倒在地。

  谢承安忙疾步走了过去,将余丰宝从地上拉了起来,“宝儿,可受伤了?”

  余丰宝摇了摇头。

  谢承安一把将他背在身后的手拽到了身前,果见白色的纱布上沁出了鲜红的血。

  他面寒如霜。

  眼神如刀般扫过了跪在地上的那几个人背上。

  “来人,将这几个人捆了,每人赏五十板子,要是还不死,再送去慎刑司。”

  那几个人没想到会落得如此下场,哭着喊冤。

  魏其泽原还想劝说几句,但是对上谢承安冰冷的眼眸,又将话咽了回去。

  谢承安冷声道:“将宫里的下人们都喊来,看着他们受刑。以后要是谁再敢以下犯上,本皇子就让他身不如死。”

  屋外是凄惨无比的叫喊声。

  渐渐的声音小了,直到没了声息。

  外头传来回话声,“回禀殿下,没挨够五十板子,人就没气了。”

  余丰宝的手重新包扎了下,他全程都不敢说话,更不敢抬头看谢承安。

  “殿下,我是不是很没用。”

  谢承安起身将人搂进了怀里,“谁说宝儿没用了。宝儿最是有用,最能让本宫高兴了。这一点世上无人能及。”

  他说的暧昧,惹得余丰宝一阵面红耳热。

  谢承安拉着余丰宝出了屋子,当着众人的面沉声道:“往后在这宫里,余公公的意思便是本宫的意思,以后谁要敢对他不敬,今晚这几人便是例子。”

  众人齐声应了是。

  闹腾了一晚上,两人一同用了晚膳。

  起初余丰宝还不同意,说是不合规矩。

  谢承安便放下了筷子说不吃了,最后余丰宝拗不过,只得如以前那样跟着一起吃了。

  吃完饭后,余丰宝又收拾了床铺要去外间的小榻睡。

  谢承安见状,抱着被子不撒手,“本宫跟宝儿同床多日,早已习惯了。要是宝儿跟本宫分床睡,本宫定然会睡不安稳的,若是睡不安稳,便精神不济,白日里本宫还怎么跟那些人斡旋?”

  他眨着眼睛看向他。

  “宝儿,也不想本宫身处险境吧?”

  余丰宝点头。

  谢承安这才心满意足的搂着他,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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