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李承上套_异国猎宝档案
笔趣阁 > 异国猎宝档案 > 第662章 李承上套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662章 李承上套

  春秋战国,一片混乱,最难受的就是商人。

  别被“士农工商”商人地位低下骗了,那是封建时代阶层宣传压制下的结果,其实在丝国远古历史上,商人的地位还是很高的。

  夏朝时,商丘为诸侯国商部落之所在。

  商部落第七代首领名叫王亥公元前1854公元前1803年,是个英明能干的首领,把商部落搞得欣欣向荣。

  商部落经济发达,货物充足,王亥就发明了牛车并驯牛拉车,亲自率队用牛车拉着货物,到其他部落去进行贸易,填补需要,互通有无,因而深受欢迎。

  由于他们来自商部落,人们就称他们为“商人”,这就是“商人”一词的由来。

  王亥,自然也就成为“华商的始祖”。

  商人的始祖,竟然是一位等同于国王的部落首领!

  再到春秋战国,四大“商圣”管仲、范蠡、吕不韦、郭纵!

  瞧瞧都是什么人,个顶个的都出将入相。

  还能说商人的地位低么?

  为什么说春秋战国最难受的就是商人?

  要想在兵荒马乱的春秋战国时代做一名出色的商人,除了要有过人的胆识、精明的头脑,精锐的武力保障,还要有超强的记忆力,因为要记清、辨明各国货币就不是一件容易事。

  当时的各国货币,形形色色,五花八门,有贝壳的,有珠玉做的,有金属制的,也有皮革、粮食、布帛、齿角,不一而足,最难受的是彼此没有规定的兑换体系……

  单拿铜铸货币来说,在不同的国家、地区,就有不同的形制,大而化之地来看,可以被粗粗归为四大体系,即布币、刀币、环钱和蚁鼻钱。

  李承面前这位老农,用来拴烟丝袋的钱币,就是布币中的一种楚大布!

  先说布币,再说楚大布。

  布币非布,而是铜制币。

  由于形状和铲子很像,又被称做“铲布”,而布币之所以被称为“布”,实际上得自于一种青铜农具“镈”古时候人们随身携带的一种铜铲,既可以用来防身杀死敌人和野兽,也可能用来在丛林草原中挖取植物,同时还可以用来种植农作物。

  因而,“镈”的流通非常很广,具有经济货币中的最普遍特性价值共性。

  据考证,早在殷周时代就已经出现布币,最早的布币和“镈”在外观上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它又厚又重,还留有用来安装柄的小孔,又被叫做“空首布”。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布币的流通,它越变越薄,越变越小,越发利于携带,最终演变成薄薄的一片,即“平首布”成为不带有实际使用功能的专职货币。

  镈和布同音,因而得出“布币”这么个怪怪的名称。

  其实,刀币也是这么来的,最早的铜刀也是一种用来防身或者采集农作物的工具,具有广泛的实际使用共性,因而,逐渐转化为货币。

  这是丝国货币起源与国外货币起源最大的不同点基本上都来自于生活或生产工具。

  周铸布,因而布币铸行最早的地区,为周朝的京畿之地,后逐渐延伸至春秋的秦和三晋地区,战国时期的魏、赵、韩、燕、楚等国,大体相当于陕、晋、豫、冀、鲁和辽的一些地方。

  再说说楚大布。

  楚国偏南,农作物种类繁多,因而楚国出商户,经贸能力很强。

  楚国的经贸往哪个方向走呢?

  更南方则是蛮族,喜欢以物换物,楚国的经贸方向最好的选择就是中原之地,也就是布币流行的几个国家,也就是魏赵韩齐秦。

  为了商贸需要,楚国也铸造一定数量的布币,也就是楚布。楚布的范制为平首、平肩、方足,通体狭长,周沿有廓,首部有一圆孔。

  楚布分为两种。

  一种为大型币,长度在十公分上下,足宽在三公分,重量在三十克左右,也就是拴烟丝袋的那枚,业界称之为“楚大布”。

  楚大布正背两面刻有金文,其中,正面四枚金文中的首字,争议极大。

  影响较大的有以下几种:马昂货布文字考读为“旆比当十斤”陈铁卿釿为古钱字说读为“殊布之忻”,历代货币大系读为“扶戔当忻”,郭若愚读为“杜币当釿”,认为铸造地在今商丘杜集。

  总的来说,楚大布币文第一字,或认为是地名,如郭若愚读“杜”或认为是“大型、标准”之含义李家浩释读为“旆比当釿”,认为第一字从“市”,从市之字,可以买十斤粮食何琳仪认为从木从无,可读为“模”,意为“法钱”黄锡全从何琳仪意见,认为有“母币”意吴良宝认为中海博物馆藏楚国简文“尧”字字形与币文无二,可释读为“桡”。

  尧,从“垚”,从“兀”,本意为高大,桡比,意为大型的钱币。

  对楚大布的金文,饶老有自己的看法。

  他是从第二种楚布,也就是小型楚布上面的四个字“四比当釿”逆推,他认为既然小型楚布第一个字为数目,那楚大布的第一个字性质上应该是雷同的。

  所以,饶老认为,楚大布币文第一字,应该是“大型,标准”的含义,释读为“桡”是正确的。

  楚大布币文第四字,有“忻、釿、圻”等说法,均认定是重量单位演化而成的货币代称。

  对于第一个字,李承没有资格发表看法,那是一撮撮大家,辩驳竖旗的舞台,对于楚大布的第四个字,他倒是有些看法。

  楚国商贸,首推三晋,其次关中,再次吴越与齐鲁。

  三晋之地,流通以“釿”为单位的布货,因而李承认为楚大布第四字,读为“釿”更合理。油菜楚国铸造楚大布,目的是与三晋釿布相流通,所以自名为“当釿”,意为相当于三晋货币之意,而非代表钱币本身的面额,所以这种大布必须在背面标明其面值。

  而楚大布背面的金文“十货”两字,就证明这一点这是标明楚大布一枚值楚国铜贝蚁鼻钱十枚也有人认为其文释作“七”,意为七枚。

  好吧,不水了,再水能水出几百万字。

  “老伯,您的这枚布币,挺有意思哈。”李承凑上前套近乎,趁机看看这枚楚大布。

  “你说这呀?”老头子抽了李承一颗烟,不好意思态度恶劣,伸手将那枚楚布翻过来放在手心,让李承看得更清楚,“这个是我挖地垄沟,寻摸到的。这边还有个孔,系上挺方便。”

  李承伸手扒拉一下,楚大布真品无疑。

  “您老卖么?”

  “你买它?”老头子疑惑的看看李承,忽而笑起来,笑容中有一丝狡黠,“你小子不老实,还说你不是挖古董的?不是挖古董的怎么年纪轻轻懂这个?”

  李承懵,老家伙老而不死是为贼啊。

  “我真不是挖古董的。喏,您瞅瞅,这是我学生证。”赶紧从挎包中拿出学生证亮给对方。

  “额又不识字。给额看啥?”

  老家伙瞟了李承一眼,感觉不像骗子,又拿烟袋锅指指远处的正官庄,“额家就在那边,你和额一起去,额儿子在家,他识得字,你们谈。”

  能交流就好!李承松了口气。

  踩着田垄的泥泞,来到老爷子家。

  条件不是很好,很普通的农家院。院内堆满各色农具,还养着一头驴,还有一个石磨架。

  老爷子的儿子,三十来岁,标准的关中农民,短粗黑壮。

  一听李承要买自家老头子的那枚布币,立即来了劲头他是知道十三都城内,古董古玩很火的。

  “你说说,那枚……老钱,你给多少?”他不知道怎么称呼楚大布,只得用老钱来代指。

  老头子抬腿给儿子一脚,“木规矩,不知道给客弄点水?”

  又对屋内喊道,“孩子他娘,端条长凳出来。来客了。”

  不一会,老者的家人端来凳子椅子,还给李承吴伟两人端来茶水,挺客气的。

  “后生,说吧,你打算出多少钱?”

  老家伙的话让李承一愣,不是说让儿子来谈么?怎么自己大马金刀的坐在那儿?

  “哦,老伯,您把东西解下来,我看看好不?”李承缓缓,没着急出价,同时眼睛瞅瞅这一家子。他那三十多岁的儿子,只能坐在长凳一角,插不上话。老爷子的婆娘,站在身后,媳妇则站在那汉子身边。挺有意思,这家子应该是老头子做主。

  老家伙直接将烟丝袋递过来。

  这枚楚大布出土有些时间,紫褐色的币面一层又厚又老的包浆。正面“大币当忻”,背面“十货”都挺清晰。品相接近九,上上品。

  “老爷子,我主要是想买回去当成纪念品,所以……”李承伸出一只手掌,笑笑,“五百。再多我就去兵马俑那边买件纪念品了。”

  楚大布的出土量还是蛮高的,所以,李承这五百的价格,不算低在古董摊位上买,还还价也就这样,更何况这是从农家直接收货呢。

  老头子没说话,烟袋锅子敲敲鞋底,似乎在琢磨啥。

  他儿子性格有点急,想开口五百约等于他一个月的工资,当然,能多一点更好。

  老家伙根本没让他说话,径直点头,“五百就五百。咱就按这个价格走。”

  李承一乐,这事还真挺顺利的,没想到老爷子这么好说话,还担心要加价呢,毕竟这枚楚大布的品相很好。

  老家伙接着说道,“后生,你是学生还是生意人,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学生娃根本就没你这么会来事。你就是个生意篓子。”

  呃,这么说什么意思?

  李承呵呵一笑,没否认,老头子这么说其实也对,自己还真是生意人。

  又听到他说道,“五百一个,老婆子,你把咱家床底下的那个铜罐罐拿过来,都卖给他。”

  什么意思?李承一愣,不是这一枚么?怎么听着像一罐子?

  一枚和一罐子,那是两个概念!

  前者是买卖,后者是进货,那还能五百一个?

  我去!自己貌似上套了!

  转念一想,自己还真是笨!

  这里是圩南,是古董古玩发掘之乡,怎么能少了上门收货的包袱铺?

  老家伙在烟袋上吊着这枚楚大布,八成是用来钓鱼的!

  看着李承一拍脑袋,一脸懊恼的模样,老家伙笑得前仰后合,缺一颗门牙的嘴,黑洞洞,像无底深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gll.cc。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gll.cc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