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小事一桩
陈累本以为王潇珊不太可能再联络他了，所以看到这号码，还是很意外的。
他接起电话，冷淡地问了声：“你好啊，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个电话了？”王潇珊的口吻还和从前一样。
“既然没事，那我就挂了，我这边还有工作要忙，有机会再聊吧。”说完，陈累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只过了几秒，王潇珊的电话就再次打了过来。
陈累故意不接，等了她第三次打过来，他才接听。
王潇珊在电话中叹了口气，“我真是服了你的脾气了，就那么记恨我吗？”
“我没有啊，是你说没什么事的。”
“好吧好吧，我有事，你现在有空吗？”王潇珊妥协地说。
“嗯，现在不行，太热了，等晚点吧，九点以后。”
“好，那我九点在给你打电话。”王潇珊痛快地答应道。
放下手机，陈累得意地笑了起来，从前都是他万事迁就着王潇珊，现在地位变了，他也不用再去当舔狗了，这感觉还真是舒坦。
……
晚上九点整，王潇珊准时打来了电话。
陈累这次倒是很快就接起了电话，两个人定好了在从前经常约会的那家奶茶店碰面。十分钟后，陈累到了店里，王潇珊早已经来了，就坐在角落靠窗的位置。
陈累走过去，坐到了王潇珊的对面。
王潇珊一脸忧郁地看了看陈累空空的两手，叹气说：“从前每次见面你都会送我小礼物的，哪怕是不值钱的小玩意。”
“但是你不喜欢嘛，你希望我务实一点，有点上进心。”陈累笑了笑说。
“你就这么喜欢挖苦人吗？”
陈累眉毛一样，耸了耸肩膀作为回答。
王潇珊无奈地叹了口气，轻摇着头说：“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会成为远洋投资公司的总经理，职位比宋雪峰还要高。所以，之前你一直都在骗我吗？”
“你是说，我富三代这个身份？”陈累问。
“对。”王潇珊点了点头。
陈累两手一摊，撇着嘴说：“如果你想这么理解，那就随你的心情吧。不过，我看电影里边，都是穷人装富才算欺骗，富人装穷好像都能得到原谅的。”
王潇珊顿时微笑了起来，“所以，你是打算请求我的原谅吗？”
“不啊，完全没这个想法！”陈累痛快地回答道，杀了王潇珊一个猝不及防。
王潇珊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好半天才收回去。她似乎想要动怒，但还是强忍着收敛了脾气，尽量语调柔地说：“好吧，我承认是我的问题，我太势利，太爱慕虚荣了。但这也不能完全怪我，这世上有哪个女人不会为了自己的将来着想的？难道要我放着做明星的路不走，跟着一个打算开捕鼠公司的穷小子过一辈子吗？”
“你说得没错，换成是我，也会选择分手的。”陈累点了点头，微笑着说：“所以，你今天找我，到底是为什么事啊？该不会，就只是打算跟我复合吧？”
“其实……其实我知道你不会跟我复合，毕竟我们在一起也很久了，我了解你是什么脾气。这次找你，我是想问问电影的事。”
“电影？就是宋雪峰投资的那部吗？”陈累问。
“对。本来说好是我演女1号的，这几个月我也一直在准备，台词我全都背下来了，也完全能找准人物的感觉。但是，前天开机的时候，导演突然告诉我，让我改演一个很边缘的人物，简直就是女6号了，台词就一句。我联系过宋雪峰，但是他根本不接我电话，我去他家也找不到他。我也不知道这时候该怎么办了，只能来找你了。”说完，王潇珊便可怜巴巴地看着陈累，眼角甚至闪出了泪光。
陈累十分认可地点起了头，一边点头一边拍手称赞道：“不错不错！这演技绝对可以！感觉比电视里那些什么小花、小鲜肉强多了！”
王潇珊顿时拉下了脸，但也不好动怒，只能继续忍耐。
看着王潇珊的样子，陈累多少有点心软了，虽然确实是王潇珊贪慕虚荣主动提出的分手，但毕竟两个人在一起四年了，最开始王潇珊选择接受他的时候，他也同样一穷二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王潇珊确实给了他时间、给了他机会，如果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富豪爷爷，也不会有今天这次见面了。
这样想了想，陈累还是朝王潇珊抱歉地抬手示意说：“不气你了，说点实在的吧。我不知道你对远洋投资公司那边的情况知道多少，但如果你认识公司里的人，去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宋雪峰早就跟我卯上了，你的女主角被换掉，估计就是他在拿你撒气、泄愤。”
“哎，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王潇珊叹了一声，但还不放弃地问：“那你没有一点办法吗？”
“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只是希望不大。要不这样吧，我明天去问问宋雪峰，看他有什么说法，如果他死活不给我面子，非要整你，那我也没什么办法，毕竟这个项目是他的，我也没办法插手。”
“好的好的，那……那真的太谢谢你了，我以为……我以为你不会愿意帮我呢！”王潇珊激动地向前倾斜着身子，这次看起来完全不是演技了。
陈累笑着摆了摆手说：“我还不至于那么没人情味，做不成情人，起码还是朋友嘛，举手之劳。而且这事成不成还两说呢。”
王潇珊笑着点了点头，又抬手撩了下额前散下来的头发，似乎像要再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被她吞了回去。
陈累看了看手表，说：“也不早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明天我问出结果就给你打电话。但是，你也别太期待了，就做好最坏的打算。再说了，女6号也是角色，起码还有一句台词，没准就一个镜头一句台词，你就火了呢，好好加油吧，你一直都很努力的，别因为这点挫折就放弃了。”
“嗯，谢谢你。”王潇珊点头说。
……
隔天上午，陈累给海岛项目组开过了经营会，就去了宋雪峰的办公室。
宋雪峰正在电脑前面皱着眉头认真研究着什么，一见陈累来了，他赶忙站起身，面带微笑地走出了办公桌，十分热情地把陈累让到了沙发那里，又喊秘书送咖啡过来。
陈累也算习惯了宋雪峰的口蜜腹剑，所以并不会对宋雪峰的态度感到惊讶，他坐下来悠哉地喝了口咖啡，闲谈似的问：“宋总监，之前你一直要投的那部电影好像开机了，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导演和演员在业内都出过不错的成绩，虽然都不是最大牌的，但流量还是可以保证的。现在娱乐市场，一切朝流量看齐嘛。”宋雪峰微笑着说。
“看来宋总已经胜券在握了，本来我还想问问角色的事，现在听你这一说，好像也换不了了。”
“陈总是想问问王潇珊的那个角色吧？”
“呵呵，你也知道，她和我毕竟……可能是旧情难了吧，所以她的戏份，我还挺关注的。”
“哦，原来是这事啊。”宋雪峰恍然大悟似的说：“本来呢，是定了让王潇珊做女主角的，导演也愿意推新人。可是其他几个赞助商觉得新人的广告效应太差了，而且话题度也低。所以经过商讨呢，还是选择更有流量、更有话题度的演员来做主角，王潇珊就只能往后排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但也不用排那么靠后吧？女6号？一句台词？这……”
“哦哦哦，明白明白！”宋雪峰马上赔笑着点头说：“您放心，待会我就打电话安排，女主角是不行了，但是安排一个女2号，应该没什么的。”
“不会太勉强你吧？”
“不勉强！一点也不勉强！您放心，我保证安排妥当。”宋雪峰笑呵呵地答应说。
“好，那就麻烦宋总了。”陈累满意地点了点头，一扬头，喝光了杯中的咖啡，便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送走了陈累，宋雪峰脸上的笑容顿时收了起来，他阴沉着脸走回到办公桌，拿出手机拨通了导演组那边的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了。
“陆导，忙着呢？”宋雪峰带着笑意问。
“不忙不忙，宋总有什么交代吗？”
“谈不上什么交代，就是跟你说一下王潇珊的事情。”
“哦，那个我已经按您说的，只给了她个一句台词的边缘小角色，连正脸都没……”
“不，我又改主意了。我记得，这部戏里有一段强奸戏，对吧？”
“对，本来是有的，后来那边经纪公司不同意，就删掉了。”
“不用删了，加上，把那个角色给王潇珊。拍的时候，尽量真实一点，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宋雪峰阴险地说。
“好的！好的！我一定把事办妥，宋总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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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起电话，冷淡地问了声：“你好啊，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个电话了？”王潇珊的口吻还和从前一样。
“既然没事，那我就挂了，我这边还有工作要忙，有机会再聊吧。”说完，陈累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只过了几秒，王潇珊的电话就再次打了过来。
陈累故意不接，等了她第三次打过来，他才接听。
王潇珊在电话中叹了口气，“我真是服了你的脾气了，就那么记恨我吗？”
“我没有啊，是你说没什么事的。”
“好吧好吧，我有事，你现在有空吗？”王潇珊妥协地说。
“嗯，现在不行，太热了，等晚点吧，九点以后。”
“好，那我九点在给你打电话。”王潇珊痛快地答应道。
放下手机，陈累得意地笑了起来，从前都是他万事迁就着王潇珊，现在地位变了，他也不用再去当舔狗了，这感觉还真是舒坦。
……
晚上九点整，王潇珊准时打来了电话。
陈累这次倒是很快就接起了电话，两个人定好了在从前经常约会的那家奶茶店碰面。十分钟后，陈累到了店里，王潇珊早已经来了，就坐在角落靠窗的位置。
陈累走过去，坐到了王潇珊的对面。
王潇珊一脸忧郁地看了看陈累空空的两手，叹气说：“从前每次见面你都会送我小礼物的，哪怕是不值钱的小玩意。”
“但是你不喜欢嘛，你希望我务实一点，有点上进心。”陈累笑了笑说。
“你就这么喜欢挖苦人吗？”
陈累眉毛一样，耸了耸肩膀作为回答。
王潇珊无奈地叹了口气，轻摇着头说：“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会成为远洋投资公司的总经理，职位比宋雪峰还要高。所以，之前你一直都在骗我吗？”
“你是说，我富三代这个身份？”陈累问。
“对。”王潇珊点了点头。
陈累两手一摊，撇着嘴说：“如果你想这么理解，那就随你的心情吧。不过，我看电影里边，都是穷人装富才算欺骗，富人装穷好像都能得到原谅的。”
王潇珊顿时微笑了起来，“所以，你是打算请求我的原谅吗？”
“不啊，完全没这个想法！”陈累痛快地回答道，杀了王潇珊一个猝不及防。
王潇珊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好半天才收回去。她似乎想要动怒，但还是强忍着收敛了脾气，尽量语调柔地说：“好吧，我承认是我的问题，我太势利，太爱慕虚荣了。但这也不能完全怪我，这世上有哪个女人不会为了自己的将来着想的？难道要我放着做明星的路不走，跟着一个打算开捕鼠公司的穷小子过一辈子吗？”
“你说得没错，换成是我，也会选择分手的。”陈累点了点头，微笑着说：“所以，你今天找我，到底是为什么事啊？该不会，就只是打算跟我复合吧？”
“其实……其实我知道你不会跟我复合，毕竟我们在一起也很久了，我了解你是什么脾气。这次找你，我是想问问电影的事。”
“电影？就是宋雪峰投资的那部吗？”陈累问。
“对。本来说好是我演女1号的，这几个月我也一直在准备，台词我全都背下来了，也完全能找准人物的感觉。但是，前天开机的时候，导演突然告诉我，让我改演一个很边缘的人物，简直就是女6号了，台词就一句。我联系过宋雪峰，但是他根本不接我电话，我去他家也找不到他。我也不知道这时候该怎么办了，只能来找你了。”说完，王潇珊便可怜巴巴地看着陈累，眼角甚至闪出了泪光。
陈累十分认可地点起了头，一边点头一边拍手称赞道：“不错不错！这演技绝对可以！感觉比电视里那些什么小花、小鲜肉强多了！”
王潇珊顿时拉下了脸，但也不好动怒，只能继续忍耐。
看着王潇珊的样子，陈累多少有点心软了，虽然确实是王潇珊贪慕虚荣主动提出的分手，但毕竟两个人在一起四年了，最开始王潇珊选择接受他的时候，他也同样一穷二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王潇珊确实给了他时间、给了他机会，如果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富豪爷爷，也不会有今天这次见面了。
这样想了想，陈累还是朝王潇珊抱歉地抬手示意说：“不气你了，说点实在的吧。我不知道你对远洋投资公司那边的情况知道多少，但如果你认识公司里的人，去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宋雪峰早就跟我卯上了，你的女主角被换掉，估计就是他在拿你撒气、泄愤。”
“哎，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王潇珊叹了一声，但还不放弃地问：“那你没有一点办法吗？”
“也不是完全没办法，只是希望不大。要不这样吧，我明天去问问宋雪峰，看他有什么说法，如果他死活不给我面子，非要整你，那我也没什么办法，毕竟这个项目是他的，我也没办法插手。”
“好的好的，那……那真的太谢谢你了，我以为……我以为你不会愿意帮我呢！”王潇珊激动地向前倾斜着身子，这次看起来完全不是演技了。
陈累笑着摆了摆手说：“我还不至于那么没人情味，做不成情人，起码还是朋友嘛，举手之劳。而且这事成不成还两说呢。”
王潇珊笑着点了点头，又抬手撩了下额前散下来的头发，似乎像要再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被她吞了回去。
陈累看了看手表，说：“也不早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明天我问出结果就给你打电话。但是，你也别太期待了，就做好最坏的打算。再说了，女6号也是角色，起码还有一句台词，没准就一个镜头一句台词，你就火了呢，好好加油吧，你一直都很努力的，别因为这点挫折就放弃了。”
“嗯，谢谢你。”王潇珊点头说。
……
隔天上午，陈累给海岛项目组开过了经营会，就去了宋雪峰的办公室。
宋雪峰正在电脑前面皱着眉头认真研究着什么，一见陈累来了，他赶忙站起身，面带微笑地走出了办公桌，十分热情地把陈累让到了沙发那里，又喊秘书送咖啡过来。
陈累也算习惯了宋雪峰的口蜜腹剑，所以并不会对宋雪峰的态度感到惊讶，他坐下来悠哉地喝了口咖啡，闲谈似的问：“宋总监，之前你一直要投的那部电影好像开机了，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导演和演员在业内都出过不错的成绩，虽然都不是最大牌的，但流量还是可以保证的。现在娱乐市场，一切朝流量看齐嘛。”宋雪峰微笑着说。
“看来宋总已经胜券在握了，本来我还想问问角色的事，现在听你这一说，好像也换不了了。”
“陈总是想问问王潇珊的那个角色吧？”
“呵呵，你也知道，她和我毕竟……可能是旧情难了吧，所以她的戏份，我还挺关注的。”
“哦，原来是这事啊。”宋雪峰恍然大悟似的说：“本来呢，是定了让王潇珊做女主角的，导演也愿意推新人。可是其他几个赞助商觉得新人的广告效应太差了，而且话题度也低。所以经过商讨呢，还是选择更有流量、更有话题度的演员来做主角，王潇珊就只能往后排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但也不用排那么靠后吧？女6号？一句台词？这……”
“哦哦哦，明白明白！”宋雪峰马上赔笑着点头说：“您放心，待会我就打电话安排，女主角是不行了，但是安排一个女2号，应该没什么的。”
“不会太勉强你吧？”
“不勉强！一点也不勉强！您放心，我保证安排妥当。”宋雪峰笑呵呵地答应说。
“好，那就麻烦宋总了。”陈累满意地点了点头，一扬头，喝光了杯中的咖啡，便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送走了陈累，宋雪峰脸上的笑容顿时收了起来，他阴沉着脸走回到办公桌，拿出手机拨通了导演组那边的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了。
“陆导，忙着呢？”宋雪峰带着笑意问。
“不忙不忙，宋总有什么交代吗？”
“谈不上什么交代，就是跟你说一下王潇珊的事情。”
“哦，那个我已经按您说的，只给了她个一句台词的边缘小角色，连正脸都没……”
“不，我又改主意了。我记得，这部戏里有一段强奸戏，对吧？”
“对，本来是有的，后来那边经纪公司不同意，就删掉了。”
“不用删了，加上，把那个角色给王潇珊。拍的时候，尽量真实一点，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宋雪峰阴险地说。
“好的！好的！我一定把事办妥，宋总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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