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第172章
“你见过这棺椁吗？似乎是闻人谷的东西。”
既然闻人聆已经进来了，且不管闻人语为什么轻易就告诉了闻人聆这个地方，但他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离开这里。
闻人聆看了一眼石棺上的标记和那个只要触碰就会适当蓝色闪电的白色棺椁，脸色有些凝重。
“这东西的确是闻人谷的，他是闻人一门祖师爷的棺椁，一直被安放在闻人谷最高峰的峰顶大殿内，那里存放的都是历代闻人谷谷主的灵位，每一个入门的弟子每月都会去大殿内叩拜，闻人语竟然将这东西从闻人谷搬出来了——我太久没有回到山上，应当是她破解了山上的机关，进东西搬来，只是不知道魏明是否知晓这件事。”
杨姮：“魏明应该不知道，这地方非常隐秘。”
“只是，她将你们祖师爷的棺椁搬来做什么？难道是打算在平陵另立门派？”
“关于师祖其实有一个传闻，那是很久以前师父有一次喝醉了讲出来的，他说师祖其实并非此间之人，乃是天外之神，天生便有知晓过去未来的神通，并且长生不死，历代闻人谷的谷主都需要好好供奉师祖的棺椁和肉身，等师祖归来。而师祖的棺椁内，有师祖曾经预言过未来千年的气运变化札记，除此之外，师祖当年酷爱一种罕见天外陨石，收集了很多，那些陨石无比坚硬，外表流流光溢彩，价值连城，但是谷中没有这些，师父怀疑师祖简直和谐陨石藏在了某处，而找到这些价值连城的宝物，线索就在棺椁内。”
杨姮：“若是这样，那就可以说得通了。以闻人语对于命数的执着程度，她一定想得到你师祖的手札。而且无论是产生不死，还是价值连城的宝物，这两样对于她来说，都有着很强的吸引力。”
“但是，这里面真的会有这些东西吗？我觉得闻人语将这棺椁搬到这里，是因为她打不开。”
闻人聆查看了一圈棺椁之后，尝试着碰了一下，紧接着便看到了那些蓝色闪电。
“打不开，我当初从师父手中接过谷主的位置时，师父告诉过我，时间到了，师祖会自己归来，在此之外，不要试图浪费力气开棺。”
“那我们怎么离开呢，这里唯一的东西便是你师祖的石棺。”
闻人聆低头看向石棺，半响“咦”了一声。
“这不是师祖原来的石棺，我记得以前师祖的石棺上面的莲花是破损的，因为我幼年和师妹吵闹打架，不小心将烛台砸在了上面，这石棺是新的，而且这么看，比原本的要大了不少。”
被闻人聆这么一说，杨姮也发现白色棺椁外的石棺比里面的要大上许多。
两人仔细找了一圈，不约而同在石棺前趴了下来。
“这石棺似乎太高了，而且下半截是空心的。”
闻人聆和杨姮相视一笑，寻找了片刻，两人终于打开了位置石棺下侧的狭窄通道。
通道不长，大约是因为这地方本来就不是闻人语的，她只是仓储间做出了这样一个密室来，虽然将东西放在魏明这里她会不方便挪出，但是这地方却相对来说也很危险。
而且闻人聆怀疑，闻人语想用师祖的气运来帮扶魏明的气运，很久以前，闻人谷内的弟子是有这样的传言的，说师祖自身的气运非同一般，正是因为师祖的棺椁一直在谷中，所以闻人谷才会在数百年间除了这么多位非同一般的国师。
他师妹，一向信这些。
只是闻人聆和杨姮都不知道，在他们离开密室之后，那白色的棺椁上便突然发出了一层彩色光芒来。
若是杨姮看见，就会发现这情形与她的镯子在桐阳城内发光让她见到徐蕊时极其相似，那白色棺椁上有一个缓缓响起：“距离充能完毕还差1，请补充能量源，此处环境监测无能量波动……”
从通道出来，外面就是花园，他们出现在了花园的另外一处亭子边。
暴雨还在下，湖边已然有人在打捞，只是因为大雨的缘故，所以比白日少了许多人。
人手都在大佬，刚好方便了杨姮和闻人聆逃离。
杨姮路上是想去找温冬和满春的，只是他们也不知道温冬和满春如今在哪里，不过如果魏明以为她死了，应该不会牵连到温冬和满春，所以杨姮也没有回头。
要出宫如今比较困难，所以闻人聆带着杨姮去找闻人烟，闻人烟今夜为了照顾闻人语留在了宫中，他们跟着闻人烟，次日出宫即可。
只是两人刚刚和闻人烟汇合，杨姮却突然倒在了地上。
闻人聆和闻人烟急忙扶住了杨姮，闻人烟摸上了杨姮的手腕，眉头不由拧紧。
“她中毒了，不过这毒份量不重，但是……”
闻人烟的话还没有说完，杨姮突然整个人痛苦的蜷缩在了一起，呼吸急促起来，浑身冒汗。
闻人聆将杨姮抱起进了屋子，正巧碰到了起身倒茶的闻人语，闻人语见到闻人聆和杨姮，愣了一瞬，手中的水都倒得溢出来了，才回神来。
闻人聆瞥见，便知道闻人语大概是没想到他们能够活着出来。
不过这不是当前最要紧的事情，杨姮怎么会中毒了？
“师姐，你能解毒吗？这毒不深的话，是否可以等我们出宫再治，只要不危及性命就行。”
闻人烟：“应当暂时不会危及性命，只是这毒古怪，我好似未曾见过……但有些像是丹药服食过多的样子。”
“丹药？她从来不吃那些东西。”
闻人聆在应安城的时候就提醒过杨姮，不要学皇帝他们一样服食任何丹药，丹药这种东西服用多了便会中毒，杨姮不可能会吃这些。
闻人烟：“我也不确定，我看她这会儿脉象呼吸比刚才平稳了，等她清醒了，我们问一问情况，等出宫找大夫细看。”
闻人烟也不是正经大夫，只是在医术上有些研究。
一旁的闻人语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
半响，杨姮清醒过来，说满春早就发现她中毒了，只是也不清楚这毒从而何来，她在魏明这里，每日饭菜都是有人先试毒再服用，魏明不可能会给她下毒。
一旁的闻人语这才笑了出来，看着众人疑惑的样子说道：“我大约知道你中了什么毒，也知道是谁给你下的毒。”
“不过，这毒，无药可医，虽然不会要你的命，但此毒一旦中了，便终身不会断绝，折人阳寿罢了。”
闻人聆冷着脸看向闻人语，眼中露出了一丝凶狠来，闻人语微挑眉头，嘲讽道：“师兄，我看你这谷主之位不如让给我。师父让你莫要下山，莫动尘心，你一样没有做到，你不配做这闻人谷的谷主。你这架势，我都要以为你要杀了我。”
闻人烟在一旁瞧见，叹道：“师父只收了我们四个弟子，师妹你莫要如此。”
闻人语冷哼一声：“师姐，你与魏曜如何走到这一步，也不过是因为你不争不抢想当个清闲人罢了。当初你若是抬出闻人谷弟子的身份，别说温国公府，就是皇宫里去做皇后也做得。”
闻人烟皱眉：“师妹，我所求的不是这些。”
闻人语：“好了，师姐你只想观测星象我懂。但师兄我真的不懂。大师兄想救天下苍生，我想名垂千古，三师兄你呢？跟在一个浑身上下都是麻烦的女人身边，她满心眼里都是司徒风，你求什么？”
闻人聆：“闻人语，这与你无关。每个人求的的确不一样，名利对于我来说，什么都不是。告诉我，杨姮中了什么毒？”
闻人语：“告诉你也无妨，她中的毒和顾佛还有死掉的梁帝一模一样，是丹药的毒。只不过顾佛和梁帝都是直接服用丹药，量大，所以行为更加疯癫，身体受损更加严重，但杨姮没有直接服食整颗丹药，应当是在日常饮食或者药物中被掺杂了丹药粉末，所以毒才轻微，不影响日常，可是——每当她不再服用这些丹药，或者动武，元气打算，身体虚弱的时候，这些毒就会发作，轻微症状是刚才那样，严重的话……”
“和现在的顾佛一眼，神志不清，嗜血易怒，浑身无力，废人一个。”
杨姮看着闻人语眼底的嘲弄，几乎不用闻人语说出是谁下毒，便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是谁做的。
一瞬间遍体生寒。
闻人聆：“那些丹药是你炼制的，解药呢？”
闻人语：“师兄，我不学医术，我炼制的丹药，也只是从谷中典籍里学地，我当初炼的这种神仙丹好像是从师祖某一本残缺的丹药秘方里找的，我之前回谷中搬东西的时候，倒是找到了那本书，只可惜，那本书的后半本，似乎被哪位师兄烧掉了。”
杨姮拉住激动的闻人聆，说道：“没事，我中的毒不深，暂时不影响我行动。等出宫之后寻找大夫，一定有办法能解开的。”
可就在这时，屋外忽然将火光冲天，闻人语看到，咬牙道：“看来你出不了宫了。”
魏明从屋外徐徐走来，瞧见了杨姮之后，若无其事地笑道：“皇后，朕找你找得十分辛苦，下次不要这么任性乱跑了。你下次再任性，你这两个忠仆可能就要没有脑袋了。”
大雨之中，满春和温冬被人带了出来。
满春的双手全是血，温冬的腿被打断了。
杨姮看到这一幕，怒火中烧，抓起桌上的一套茶具便对着魏明砸了过去。
魏明身前的侍卫挡开之后拔出了剑，杨姮上前夺剑，可手才抓住剑柄，心头便一阵刺痛，整个人头晕眼花，呼吸急促着栽倒了下去，被魏明一把抓住抱在了怀中。
“皇后，朕忘记说了，你如今身体娇弱，不能动武，不宜激动，气血翻涌的话，便会像现在这般四肢无力。不过没关系，等我给你喂完药，你就会好了。”
杨姮死死攥着魏明的衣襟，颤声问道：“你给我下毒。”
魏明抬眸看向闻人语，闻人语说那些话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屋外，却没有打断。
这些事情，他并不忌讳让杨姮知道，甚至，他就是想明明白白告诉杨姮和闻人聆。
杨姮如果想活着，这辈子都不能离开他身边。
“阿姮，如果你乖一点，我就不会如此。不过你别担心，我会控制药量，有太医在，你不会折损多少寿数，若真的有一日你走得早，我便服下毒药，与你一起上路。”
杨姮瞪着魏明，却连想打他一巴掌都做不到。
“恶心。”
魏明却对这一句恍若未闻，而是看了一眼身后的众人，说道：“将他们关起来，我听说你们有一种很厉害的武器，□□是吗，我对此也十分感兴趣，我想要这样东西，国师，你劝劝你师兄，在我还有耐心的时候。”
背后，闻人语慢慢攥紧了手。
魏明从来不信任他，他甚至派人监视她，否则他怎么会知道她和闻人聆交谈时说的那些东西。
“这宫中全是魏明的眼线，师兄，他的确是个合格的帝王了，既然杨姮也离不开，你不如放弃帮助司徒风？”
闻人聆望着大雨之中，魏明带着杨姮离开的场景，闭上了眼睛。
命这种东西，真的无法改变吗？
越是想要改，便越是走上原本的那条路？
明明当年，他是帮杨姮改过一次命的。
闻人聆吐出了一口血来，倒了下去。
而大雨之中，魏明抱着杨姮回到了寝宫后，遣走了所有人，然后从柜子中取出了一颗丹药来。
“阿姮，我今日真的很生气。尽管我猜到，你不会认命，你今日一定想逃，但……看到你和闻人聆一起逃出来的时候，我还是很生气。”
杨姮红着眼骂道：“所以今日是你故意放我逃出去！”
魏明倒了一杯茶水，笑道：“可以这么说，我只是想知道，我这宫中，还有哪些疏漏。原本是想将北边在宫中的探子一网打尽，却不想他们竟然没有跳出来救你，你看，司徒风果然忘记了你。不过，倒是把魏曜和闻人烟他们抓了起来，还意外抓到了闻人聆，你真是我的福星。”
杨姮气到颤抖：“我是你的福星，所以你给我下毒？你怎么能卑鄙无耻到这个地步，身为君子的品行你全部都丢了吗？”
魏明看着手中的丹药，若有所思地掰开了杨姮的嘴。
“比起君子，我更想做掌权者。没有人可以忤逆我。包括你。今日这一颗丹药是惩罚，我不会给你任何逃走的机会。”
魏明将丹药喂给杨姮，抬手打落了红纱帐。
“阿姮，我到底还是得到了我的月中女神。”
……
殿外雷雨声声，闪电撕裂夜幕，清江对岸，桐阳城灯火通明，司徒风一身血衣，与柳如漻和司徒破冲出了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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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闻人聆已经进来了，且不管闻人语为什么轻易就告诉了闻人聆这个地方，但他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离开这里。
闻人聆看了一眼石棺上的标记和那个只要触碰就会适当蓝色闪电的白色棺椁，脸色有些凝重。
“这东西的确是闻人谷的，他是闻人一门祖师爷的棺椁，一直被安放在闻人谷最高峰的峰顶大殿内，那里存放的都是历代闻人谷谷主的灵位，每一个入门的弟子每月都会去大殿内叩拜，闻人语竟然将这东西从闻人谷搬出来了——我太久没有回到山上，应当是她破解了山上的机关，进东西搬来，只是不知道魏明是否知晓这件事。”
杨姮：“魏明应该不知道，这地方非常隐秘。”
“只是，她将你们祖师爷的棺椁搬来做什么？难道是打算在平陵另立门派？”
“关于师祖其实有一个传闻，那是很久以前师父有一次喝醉了讲出来的，他说师祖其实并非此间之人，乃是天外之神，天生便有知晓过去未来的神通，并且长生不死，历代闻人谷的谷主都需要好好供奉师祖的棺椁和肉身，等师祖归来。而师祖的棺椁内，有师祖曾经预言过未来千年的气运变化札记，除此之外，师祖当年酷爱一种罕见天外陨石，收集了很多，那些陨石无比坚硬，外表流流光溢彩，价值连城，但是谷中没有这些，师父怀疑师祖简直和谐陨石藏在了某处，而找到这些价值连城的宝物，线索就在棺椁内。”
杨姮：“若是这样，那就可以说得通了。以闻人语对于命数的执着程度，她一定想得到你师祖的手札。而且无论是产生不死，还是价值连城的宝物，这两样对于她来说，都有着很强的吸引力。”
“但是，这里面真的会有这些东西吗？我觉得闻人语将这棺椁搬到这里，是因为她打不开。”
闻人聆查看了一圈棺椁之后，尝试着碰了一下，紧接着便看到了那些蓝色闪电。
“打不开，我当初从师父手中接过谷主的位置时，师父告诉过我，时间到了，师祖会自己归来，在此之外，不要试图浪费力气开棺。”
“那我们怎么离开呢，这里唯一的东西便是你师祖的石棺。”
闻人聆低头看向石棺，半响“咦”了一声。
“这不是师祖原来的石棺，我记得以前师祖的石棺上面的莲花是破损的，因为我幼年和师妹吵闹打架，不小心将烛台砸在了上面，这石棺是新的，而且这么看，比原本的要大了不少。”
被闻人聆这么一说，杨姮也发现白色棺椁外的石棺比里面的要大上许多。
两人仔细找了一圈，不约而同在石棺前趴了下来。
“这石棺似乎太高了，而且下半截是空心的。”
闻人聆和杨姮相视一笑，寻找了片刻，两人终于打开了位置石棺下侧的狭窄通道。
通道不长，大约是因为这地方本来就不是闻人语的，她只是仓储间做出了这样一个密室来，虽然将东西放在魏明这里她会不方便挪出，但是这地方却相对来说也很危险。
而且闻人聆怀疑，闻人语想用师祖的气运来帮扶魏明的气运，很久以前，闻人谷内的弟子是有这样的传言的，说师祖自身的气运非同一般，正是因为师祖的棺椁一直在谷中，所以闻人谷才会在数百年间除了这么多位非同一般的国师。
他师妹，一向信这些。
只是闻人聆和杨姮都不知道，在他们离开密室之后，那白色的棺椁上便突然发出了一层彩色光芒来。
若是杨姮看见，就会发现这情形与她的镯子在桐阳城内发光让她见到徐蕊时极其相似，那白色棺椁上有一个缓缓响起：“距离充能完毕还差1，请补充能量源，此处环境监测无能量波动……”
从通道出来，外面就是花园，他们出现在了花园的另外一处亭子边。
暴雨还在下，湖边已然有人在打捞，只是因为大雨的缘故，所以比白日少了许多人。
人手都在大佬，刚好方便了杨姮和闻人聆逃离。
杨姮路上是想去找温冬和满春的，只是他们也不知道温冬和满春如今在哪里，不过如果魏明以为她死了，应该不会牵连到温冬和满春，所以杨姮也没有回头。
要出宫如今比较困难，所以闻人聆带着杨姮去找闻人烟，闻人烟今夜为了照顾闻人语留在了宫中，他们跟着闻人烟，次日出宫即可。
只是两人刚刚和闻人烟汇合，杨姮却突然倒在了地上。
闻人聆和闻人烟急忙扶住了杨姮，闻人烟摸上了杨姮的手腕，眉头不由拧紧。
“她中毒了，不过这毒份量不重，但是……”
闻人烟的话还没有说完，杨姮突然整个人痛苦的蜷缩在了一起，呼吸急促起来，浑身冒汗。
闻人聆将杨姮抱起进了屋子，正巧碰到了起身倒茶的闻人语，闻人语见到闻人聆和杨姮，愣了一瞬，手中的水都倒得溢出来了，才回神来。
闻人聆瞥见，便知道闻人语大概是没想到他们能够活着出来。
不过这不是当前最要紧的事情，杨姮怎么会中毒了？
“师姐，你能解毒吗？这毒不深的话，是否可以等我们出宫再治，只要不危及性命就行。”
闻人烟：“应当暂时不会危及性命，只是这毒古怪，我好似未曾见过……但有些像是丹药服食过多的样子。”
“丹药？她从来不吃那些东西。”
闻人聆在应安城的时候就提醒过杨姮，不要学皇帝他们一样服食任何丹药，丹药这种东西服用多了便会中毒，杨姮不可能会吃这些。
闻人烟：“我也不确定，我看她这会儿脉象呼吸比刚才平稳了，等她清醒了，我们问一问情况，等出宫找大夫细看。”
闻人烟也不是正经大夫，只是在医术上有些研究。
一旁的闻人语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
半响，杨姮清醒过来，说满春早就发现她中毒了，只是也不清楚这毒从而何来，她在魏明这里，每日饭菜都是有人先试毒再服用，魏明不可能会给她下毒。
一旁的闻人语这才笑了出来，看着众人疑惑的样子说道：“我大约知道你中了什么毒，也知道是谁给你下的毒。”
“不过，这毒，无药可医，虽然不会要你的命，但此毒一旦中了，便终身不会断绝，折人阳寿罢了。”
闻人聆冷着脸看向闻人语，眼中露出了一丝凶狠来，闻人语微挑眉头，嘲讽道：“师兄，我看你这谷主之位不如让给我。师父让你莫要下山，莫动尘心，你一样没有做到，你不配做这闻人谷的谷主。你这架势，我都要以为你要杀了我。”
闻人烟在一旁瞧见，叹道：“师父只收了我们四个弟子，师妹你莫要如此。”
闻人语冷哼一声：“师姐，你与魏曜如何走到这一步，也不过是因为你不争不抢想当个清闲人罢了。当初你若是抬出闻人谷弟子的身份，别说温国公府，就是皇宫里去做皇后也做得。”
闻人烟皱眉：“师妹，我所求的不是这些。”
闻人语：“好了，师姐你只想观测星象我懂。但师兄我真的不懂。大师兄想救天下苍生，我想名垂千古，三师兄你呢？跟在一个浑身上下都是麻烦的女人身边，她满心眼里都是司徒风，你求什么？”
闻人聆：“闻人语，这与你无关。每个人求的的确不一样，名利对于我来说，什么都不是。告诉我，杨姮中了什么毒？”
闻人语：“告诉你也无妨，她中的毒和顾佛还有死掉的梁帝一模一样，是丹药的毒。只不过顾佛和梁帝都是直接服用丹药，量大，所以行为更加疯癫，身体受损更加严重，但杨姮没有直接服食整颗丹药，应当是在日常饮食或者药物中被掺杂了丹药粉末，所以毒才轻微，不影响日常，可是——每当她不再服用这些丹药，或者动武，元气打算，身体虚弱的时候，这些毒就会发作，轻微症状是刚才那样，严重的话……”
“和现在的顾佛一眼，神志不清，嗜血易怒，浑身无力，废人一个。”
杨姮看着闻人语眼底的嘲弄，几乎不用闻人语说出是谁下毒，便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是谁做的。
一瞬间遍体生寒。
闻人聆：“那些丹药是你炼制的，解药呢？”
闻人语：“师兄，我不学医术，我炼制的丹药，也只是从谷中典籍里学地，我当初炼的这种神仙丹好像是从师祖某一本残缺的丹药秘方里找的，我之前回谷中搬东西的时候，倒是找到了那本书，只可惜，那本书的后半本，似乎被哪位师兄烧掉了。”
杨姮拉住激动的闻人聆，说道：“没事，我中的毒不深，暂时不影响我行动。等出宫之后寻找大夫，一定有办法能解开的。”
可就在这时，屋外忽然将火光冲天，闻人语看到，咬牙道：“看来你出不了宫了。”
魏明从屋外徐徐走来，瞧见了杨姮之后，若无其事地笑道：“皇后，朕找你找得十分辛苦，下次不要这么任性乱跑了。你下次再任性，你这两个忠仆可能就要没有脑袋了。”
大雨之中，满春和温冬被人带了出来。
满春的双手全是血，温冬的腿被打断了。
杨姮看到这一幕，怒火中烧，抓起桌上的一套茶具便对着魏明砸了过去。
魏明身前的侍卫挡开之后拔出了剑，杨姮上前夺剑，可手才抓住剑柄，心头便一阵刺痛，整个人头晕眼花，呼吸急促着栽倒了下去，被魏明一把抓住抱在了怀中。
“皇后，朕忘记说了，你如今身体娇弱，不能动武，不宜激动，气血翻涌的话，便会像现在这般四肢无力。不过没关系，等我给你喂完药，你就会好了。”
杨姮死死攥着魏明的衣襟，颤声问道：“你给我下毒。”
魏明抬眸看向闻人语，闻人语说那些话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屋外，却没有打断。
这些事情，他并不忌讳让杨姮知道，甚至，他就是想明明白白告诉杨姮和闻人聆。
杨姮如果想活着，这辈子都不能离开他身边。
“阿姮，如果你乖一点，我就不会如此。不过你别担心，我会控制药量，有太医在，你不会折损多少寿数，若真的有一日你走得早，我便服下毒药，与你一起上路。”
杨姮瞪着魏明，却连想打他一巴掌都做不到。
“恶心。”
魏明却对这一句恍若未闻，而是看了一眼身后的众人，说道：“将他们关起来，我听说你们有一种很厉害的武器，□□是吗，我对此也十分感兴趣，我想要这样东西，国师，你劝劝你师兄，在我还有耐心的时候。”
背后，闻人语慢慢攥紧了手。
魏明从来不信任他，他甚至派人监视她，否则他怎么会知道她和闻人聆交谈时说的那些东西。
“这宫中全是魏明的眼线，师兄，他的确是个合格的帝王了，既然杨姮也离不开，你不如放弃帮助司徒风？”
闻人聆望着大雨之中，魏明带着杨姮离开的场景，闭上了眼睛。
命这种东西，真的无法改变吗？
越是想要改，便越是走上原本的那条路？
明明当年，他是帮杨姮改过一次命的。
闻人聆吐出了一口血来，倒了下去。
而大雨之中，魏明抱着杨姮回到了寝宫后，遣走了所有人，然后从柜子中取出了一颗丹药来。
“阿姮，我今日真的很生气。尽管我猜到，你不会认命，你今日一定想逃，但……看到你和闻人聆一起逃出来的时候，我还是很生气。”
杨姮红着眼骂道：“所以今日是你故意放我逃出去！”
魏明倒了一杯茶水，笑道：“可以这么说，我只是想知道，我这宫中，还有哪些疏漏。原本是想将北边在宫中的探子一网打尽，却不想他们竟然没有跳出来救你，你看，司徒风果然忘记了你。不过，倒是把魏曜和闻人烟他们抓了起来，还意外抓到了闻人聆，你真是我的福星。”
杨姮气到颤抖：“我是你的福星，所以你给我下毒？你怎么能卑鄙无耻到这个地步，身为君子的品行你全部都丢了吗？”
魏明看着手中的丹药，若有所思地掰开了杨姮的嘴。
“比起君子，我更想做掌权者。没有人可以忤逆我。包括你。今日这一颗丹药是惩罚，我不会给你任何逃走的机会。”
魏明将丹药喂给杨姮，抬手打落了红纱帐。
“阿姮，我到底还是得到了我的月中女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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