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娘的遗物
第15章你娘的遗物
“我娘从来没告诉过我，我爹是谁。以前我只觉得我爹是个好人，但是现在想，如果连徐诚叔叔那样厉害的人都是我爹的手下，还有张叔叔，当铺老板那样的人都听我爹的在保护我和娘——那我爹一定还是个很厉害的人。”
杨姮低头，脚踢着地上的石头，想到那一日在南梦村，她娘说她是公主……而那个叫顾佛的人也信了，那她的身份大概还可能和皇帝有关系。
不过这些都不是很重要了，杨姮觉得最重要的是找到徐蕊，反正爹早就死了，娘才是最重要的。
杨姮抬头，小小灰扑扑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张叔叔，你们能帮我找到我娘吗？”
独眼张犹豫了一下，忽然听到杨姮的肚子传来了一阵叫声，于是他笑着将杨姮拉到了包子铺。
“找，有张叔叔在，你有什么愿望都给你实现！现在，先填饱我们小阿姮的肚子！”
香喷喷，白软软的大包子从蒸笼里取出，还冒着雾蒙蒙的白汽，杨姮伸手抓过包子狠狠咬了一大口。
这真是她这些天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了。
从包子铺出来，回去的一路，杨姮跟在独眼张身后，看到不断有拿着刀的人跑到街上，手里还拿着一张纸，拽着店铺里的人就询问。
“跟进我，低着头。”
独眼张只说了这么一句，杨姮便知道那些拿刀的人出现和她有关系。
杨姮原本觉得自己现在的打扮很好蒙混过关，可是转头便看到那些人看到是和她差不多高的小孩子就抓起来和画像对着看，连路边那些乞讨的小乞丐也不放过。
“张叔叔，怎么办？”
杨姮紧张地拽住了独眼张的衣角，独眼张看了一眼，便带着杨姮直接走进了一条小巷子，然后让杨姮捂住嘴。
杨姮不解，可下一刻，独眼张一把抱起杨姮，足尖一点，整个人便跳上了巷中矮墙。
杨姮惊讶了一番，然后想到，既然徐诚叔叔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一手长枪使得虎虎生威，那么独眼叔叔能飞檐走壁自然也是可以的。
想到这里，杨姮也不害怕了，还很淡定地向下打量了起来。
他们一路从各种人迹罕见的小巷子和屋顶飞跃回到了铁匠铺，杨姮看几乎整条街都是拿着画像的官差。
而且他们不止在街上找人，甚至还会闯进人家里去。
“张叔叔，柳姐姐和小林还在铺子里，这里也不安全。”
杨姮很担心，万一那些官差已经找到了铁匠铺怎么办。
两人回到铺子，杨姮立刻就跑进了小房间，却发现里面已经没有柳如漻和小林了，杨姮顿时惊恐，慌张跑出来。
“他们不见了，是不是已经被抓走了？”
独眼张知道三个小孩子有过命的交情，这里，两个孩子能救还是要救的，而且，如果那两个孩子被抓，铁匠铺就暴露了。
独眼张正欲说话，忽然看到墙角有个用木炭画上去的图案，不由眯了眯眼。
他这墙之前，可没这图案。
杨姮也顺着独眼张的目光看向了墙角，随即喜上眉梢。
等杨姮循着炭笔画的线索在一个隐蔽的小巷子里找到柳如漻和小林时，才知道，原来柳如漻和小林竟然在她偷偷跟着张叔出去时，也悄悄跟在了他们身后。
只不过他们运气不好，跟到一般便发现有官兵在找他们，只得又回到了铁匠铺。
“我们不知道你们去了哪里，又看到那些人闯进铺子找人，担心在铁匠铺会出事，便给你们留了画然后决定换个地方躲着。”
柳如漻一边解释，一边惴惴不安地看向了独眼张。
独眼张察觉到柳如漻的目光，冷着脸便更加吓人了几分。
这个跟在杨姮身边的丫头，心眼也不少，只是不要将心眼用到杨姮身上才好。
“官兵在四处找我们，独眼叔叔说，桐阳城现在不安全，所以要把我们藏到其他地方去，他会先出城去找我娘，等找到我娘就好了。”
柳如漻不解，为什么找到杨姮的娘就能解决问题呢？如果杨姮的娘有那么厉害，杨姮又怎么会被卖到摘花楼？
但柳如漻看得出独眼张不像是一般人，方才他抱着杨姮从墙上飞下来，柳如漻看得真切。
“张叔叔，你不能送我们出城吗？”
但柳如漻想离开桐阳城，这里太危险了。
独眼张抱臂摇头：“官差已经把守住了城门，只要是小孩子出城，都要抓去检验一番，你们三个过不去。但我一个人可以出城。”
最后独眼张将杨姮他们三个人暂且安置在了桐阳城的一家饭馆内。
饭馆有个放冬菜的地窖，这会儿还空着，可以方便他们在有危险的时候躲藏，饭馆的老板和独眼张也相熟，看到杨姮时，老板的眼睛也是亮亮的。
杨姮便知道，这一位，应当也是她那位神秘阿爹的熟人。
但是每个人都很默契，并不提起杨姮的爹娘。倒是柳如漻很好奇杨姮的爹娘，但杨姮只说自己和娘住在一个小村里，就是普普通通的村民。
就这样一日日躲着，每日都有人来饭馆搜查三个小孩，据说是三个小孩偷了顾佛将军的一样宝贝，将军大怒，要找出这三个小毛贼。
又一轮搜查，昏暗的地窖里，杨姮正在给柳如漻检查伤口。
他们在摘花楼放火，虽然跑得早，但是在和顾佛拼命时，身上也被火烧伤了。
小林的左臂烧伤了一大块，最严重，怕是要留一大块疤地。
杨姮胸口被烧到了，不过就一小块，但是换药很麻烦。
而柳如漻的不严重，可位置不巧，在额头上。
“柳姐姐，我听我娘说有很厉害的大夫，能做出祛疤的膏药，将来要是能找到这样的大夫，你就不用担心破相了。”
柳如漻摸了摸自己的脸，她额头原本就有她自己弄出的伤口，后来那地方被火烧到，伤口便被覆盖了。
“没关系，都到这个地步了，破不破相都没关系。若是当初我听我娘的，干脆咬舌自尽自保清白，也不必还要再进摘花楼死一回。”
杨姮不太懂柳如漻的话，清白很重要吗？
“柳姐姐，命才是最重要的。清白这个东西，我们活得坦坦荡荡不做坏事不就有了吗？”
柳如漻错愕，伸手摸了摸杨姮的脑袋。
“杨姮，我真的很好奇，你娘是怎样的人，才会将你教的与世俗这么不一样。究竟是太仁慈，还是你太小，什么都还不懂？”
站在一旁的小林原本拿着药，突然丢下药捂住了杨姮和柳如漻的嘴，杨姮一愣，立刻拿出了自己的匕首，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地窖的入口。
有人在上面。这上面是个杂物间，平时饭馆都没有人进来的。
很快传来了老板的声音，还有官兵搜查的声音，头顶闹了一阵之后便安静了下来，突然，头顶又响起了脚步声，随即地窖的出口被打开了。
“张叔！”杨姮看到来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快上来，找到机会送你们出城了。杨姮，我们找到你娘了。”
独眼张说出这句话时，杨姮太过激动，以至于她没有看到独眼张脸上的犹豫神情。
张叔说的出城，是因为官差一连寻了多日的人都没有寻到人，所以如今的城门看守也松懈了下来。
饭馆要送一批泔水桶出城去，独眼张和老板提前在泔水桶里做了隔层，可以让三个小孩子藏在桶下面。
城门口的人果然没有细细查，只是翻开桶都看了一眼，便让他们出了城。
可是等杨姮下车，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回到南梦村。
“张叔，这是哪里？这里有船，我们回南梦村需要坐船吗？”
他们停在了一条小道上，小道附近便是一条河流，岸边停着一艘乌篷船。
张叔犹豫了片刻，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了一个包袱递给杨姮。
“杨姮，我们不回南梦村了，我们坐船南下，去平陵。你娘死了，这是我找到的遗物。”
杨姮拿着包袱的手僵在了半空，她抬头看向独眼张，神色恍惚。
“不可能，我娘不会死的。张叔，我娘很厉害。”
“杨姮，你娘再厉害，也只是个凡人。我找到了你娘的尸体，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但是这镯子在你娘手上。”
独眼张见过徐蕊的奇怪手镯，那个镯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水火不侵，甚至还会发光。
他去南梦村寻了许久，最后在一片废墟中发现了一个被匆匆埋起来的大坑，全村被烧死的，砍死的人全部被扔在了坑里，就好像这个村子一个人都不曾经存在过。
如果不是他知道那里住着人，还会以为这个村子的人一起搬迁去了其他地方，谁能想到这里的人已经全部去见了阎王。
他花了五天，才从那么多毁坏发臭即将腐烂的尸体里，翻到了徐蕊的尸体，他是靠着镯子辨认出来的。
“不会的，我娘不会死的。我不去平陵，我要去见我娘，我要回南梦村！”
杨姮原地茫然了几秒之后，忽然大喊大叫起来，一把将包袱扔在了地上，拔腿就跑。
独眼张只得抓住了杨姮，杨姮却又闹又踢，甚至还狠狠咬了他一口，然后她看着独眼张手里拿着的镯子，像小兽一样呜咽了起来。
……
“阿娘，你的镯子会闪光诶，阿姮也想要，你给阿姮做一个嘛~”
“娘的镯子可是天下第一无二的宝贝，要是哪一日阿娘不在了，这个镯子就由我们阿姮继承了，你要记住开启镯子的秘诀哦~”
“什么秘诀啊？每个人说秘诀都可以吗？”
“秘诀是，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阿姮！娘的镯子，只会认娘的女儿。”
杨姮哭得一抽一抽，抱着镯子，一遍又一遍地念着徐蕊教的口诀。
可是那个曾经流光溢彩的镯子，却始终安安静静躺在她的掌心，没有任何变化。
良久，杨姮擦了擦眼泪，坚定地说道：“我要回南梦村，这是我娘的镯子，但是戴镯子的人不一定是我娘。”
如果这镯子真的会认主，那么它此刻不认她的原因，一定是她娘还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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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从来没告诉过我，我爹是谁。以前我只觉得我爹是个好人，但是现在想，如果连徐诚叔叔那样厉害的人都是我爹的手下，还有张叔叔，当铺老板那样的人都听我爹的在保护我和娘——那我爹一定还是个很厉害的人。”
杨姮低头，脚踢着地上的石头，想到那一日在南梦村，她娘说她是公主……而那个叫顾佛的人也信了，那她的身份大概还可能和皇帝有关系。
不过这些都不是很重要了，杨姮觉得最重要的是找到徐蕊，反正爹早就死了，娘才是最重要的。
杨姮抬头，小小灰扑扑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张叔叔，你们能帮我找到我娘吗？”
独眼张犹豫了一下，忽然听到杨姮的肚子传来了一阵叫声，于是他笑着将杨姮拉到了包子铺。
“找，有张叔叔在，你有什么愿望都给你实现！现在，先填饱我们小阿姮的肚子！”
香喷喷，白软软的大包子从蒸笼里取出，还冒着雾蒙蒙的白汽，杨姮伸手抓过包子狠狠咬了一大口。
这真是她这些天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了。
从包子铺出来，回去的一路，杨姮跟在独眼张身后，看到不断有拿着刀的人跑到街上，手里还拿着一张纸，拽着店铺里的人就询问。
“跟进我，低着头。”
独眼张只说了这么一句，杨姮便知道那些拿刀的人出现和她有关系。
杨姮原本觉得自己现在的打扮很好蒙混过关，可是转头便看到那些人看到是和她差不多高的小孩子就抓起来和画像对着看，连路边那些乞讨的小乞丐也不放过。
“张叔叔，怎么办？”
杨姮紧张地拽住了独眼张的衣角，独眼张看了一眼，便带着杨姮直接走进了一条小巷子，然后让杨姮捂住嘴。
杨姮不解，可下一刻，独眼张一把抱起杨姮，足尖一点，整个人便跳上了巷中矮墙。
杨姮惊讶了一番，然后想到，既然徐诚叔叔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一手长枪使得虎虎生威，那么独眼叔叔能飞檐走壁自然也是可以的。
想到这里，杨姮也不害怕了，还很淡定地向下打量了起来。
他们一路从各种人迹罕见的小巷子和屋顶飞跃回到了铁匠铺，杨姮看几乎整条街都是拿着画像的官差。
而且他们不止在街上找人，甚至还会闯进人家里去。
“张叔叔，柳姐姐和小林还在铺子里，这里也不安全。”
杨姮很担心，万一那些官差已经找到了铁匠铺怎么办。
两人回到铺子，杨姮立刻就跑进了小房间，却发现里面已经没有柳如漻和小林了，杨姮顿时惊恐，慌张跑出来。
“他们不见了，是不是已经被抓走了？”
独眼张知道三个小孩子有过命的交情，这里，两个孩子能救还是要救的，而且，如果那两个孩子被抓，铁匠铺就暴露了。
独眼张正欲说话，忽然看到墙角有个用木炭画上去的图案，不由眯了眯眼。
他这墙之前，可没这图案。
杨姮也顺着独眼张的目光看向了墙角，随即喜上眉梢。
等杨姮循着炭笔画的线索在一个隐蔽的小巷子里找到柳如漻和小林时，才知道，原来柳如漻和小林竟然在她偷偷跟着张叔出去时，也悄悄跟在了他们身后。
只不过他们运气不好，跟到一般便发现有官兵在找他们，只得又回到了铁匠铺。
“我们不知道你们去了哪里，又看到那些人闯进铺子找人，担心在铁匠铺会出事，便给你们留了画然后决定换个地方躲着。”
柳如漻一边解释，一边惴惴不安地看向了独眼张。
独眼张察觉到柳如漻的目光，冷着脸便更加吓人了几分。
这个跟在杨姮身边的丫头，心眼也不少，只是不要将心眼用到杨姮身上才好。
“官兵在四处找我们，独眼叔叔说，桐阳城现在不安全，所以要把我们藏到其他地方去，他会先出城去找我娘，等找到我娘就好了。”
柳如漻不解，为什么找到杨姮的娘就能解决问题呢？如果杨姮的娘有那么厉害，杨姮又怎么会被卖到摘花楼？
但柳如漻看得出独眼张不像是一般人，方才他抱着杨姮从墙上飞下来，柳如漻看得真切。
“张叔叔，你不能送我们出城吗？”
但柳如漻想离开桐阳城，这里太危险了。
独眼张抱臂摇头：“官差已经把守住了城门，只要是小孩子出城，都要抓去检验一番，你们三个过不去。但我一个人可以出城。”
最后独眼张将杨姮他们三个人暂且安置在了桐阳城的一家饭馆内。
饭馆有个放冬菜的地窖，这会儿还空着，可以方便他们在有危险的时候躲藏，饭馆的老板和独眼张也相熟，看到杨姮时，老板的眼睛也是亮亮的。
杨姮便知道，这一位，应当也是她那位神秘阿爹的熟人。
但是每个人都很默契，并不提起杨姮的爹娘。倒是柳如漻很好奇杨姮的爹娘，但杨姮只说自己和娘住在一个小村里，就是普普通通的村民。
就这样一日日躲着，每日都有人来饭馆搜查三个小孩，据说是三个小孩偷了顾佛将军的一样宝贝，将军大怒，要找出这三个小毛贼。
又一轮搜查，昏暗的地窖里，杨姮正在给柳如漻检查伤口。
他们在摘花楼放火，虽然跑得早，但是在和顾佛拼命时，身上也被火烧伤了。
小林的左臂烧伤了一大块，最严重，怕是要留一大块疤地。
杨姮胸口被烧到了，不过就一小块，但是换药很麻烦。
而柳如漻的不严重，可位置不巧，在额头上。
“柳姐姐，我听我娘说有很厉害的大夫，能做出祛疤的膏药，将来要是能找到这样的大夫，你就不用担心破相了。”
柳如漻摸了摸自己的脸，她额头原本就有她自己弄出的伤口，后来那地方被火烧到，伤口便被覆盖了。
“没关系，都到这个地步了，破不破相都没关系。若是当初我听我娘的，干脆咬舌自尽自保清白，也不必还要再进摘花楼死一回。”
杨姮不太懂柳如漻的话，清白很重要吗？
“柳姐姐，命才是最重要的。清白这个东西，我们活得坦坦荡荡不做坏事不就有了吗？”
柳如漻错愕，伸手摸了摸杨姮的脑袋。
“杨姮，我真的很好奇，你娘是怎样的人，才会将你教的与世俗这么不一样。究竟是太仁慈，还是你太小，什么都还不懂？”
站在一旁的小林原本拿着药，突然丢下药捂住了杨姮和柳如漻的嘴，杨姮一愣，立刻拿出了自己的匕首，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地窖的入口。
有人在上面。这上面是个杂物间，平时饭馆都没有人进来的。
很快传来了老板的声音，还有官兵搜查的声音，头顶闹了一阵之后便安静了下来，突然，头顶又响起了脚步声，随即地窖的出口被打开了。
“张叔！”杨姮看到来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快上来，找到机会送你们出城了。杨姮，我们找到你娘了。”
独眼张说出这句话时，杨姮太过激动，以至于她没有看到独眼张脸上的犹豫神情。
张叔说的出城，是因为官差一连寻了多日的人都没有寻到人，所以如今的城门看守也松懈了下来。
饭馆要送一批泔水桶出城去，独眼张和老板提前在泔水桶里做了隔层，可以让三个小孩子藏在桶下面。
城门口的人果然没有细细查，只是翻开桶都看了一眼，便让他们出了城。
可是等杨姮下车，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回到南梦村。
“张叔，这是哪里？这里有船，我们回南梦村需要坐船吗？”
他们停在了一条小道上，小道附近便是一条河流，岸边停着一艘乌篷船。
张叔犹豫了片刻，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了一个包袱递给杨姮。
“杨姮，我们不回南梦村了，我们坐船南下，去平陵。你娘死了，这是我找到的遗物。”
杨姮拿着包袱的手僵在了半空，她抬头看向独眼张，神色恍惚。
“不可能，我娘不会死的。张叔，我娘很厉害。”
“杨姮，你娘再厉害，也只是个凡人。我找到了你娘的尸体，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但是这镯子在你娘手上。”
独眼张见过徐蕊的奇怪手镯，那个镯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水火不侵，甚至还会发光。
他去南梦村寻了许久，最后在一片废墟中发现了一个被匆匆埋起来的大坑，全村被烧死的，砍死的人全部被扔在了坑里，就好像这个村子一个人都不曾经存在过。
如果不是他知道那里住着人，还会以为这个村子的人一起搬迁去了其他地方，谁能想到这里的人已经全部去见了阎王。
他花了五天，才从那么多毁坏发臭即将腐烂的尸体里，翻到了徐蕊的尸体，他是靠着镯子辨认出来的。
“不会的，我娘不会死的。我不去平陵，我要去见我娘，我要回南梦村！”
杨姮原地茫然了几秒之后，忽然大喊大叫起来，一把将包袱扔在了地上，拔腿就跑。
独眼张只得抓住了杨姮，杨姮却又闹又踢，甚至还狠狠咬了他一口，然后她看着独眼张手里拿着的镯子，像小兽一样呜咽了起来。
……
“阿娘，你的镯子会闪光诶，阿姮也想要，你给阿姮做一个嘛~”
“娘的镯子可是天下第一无二的宝贝，要是哪一日阿娘不在了，这个镯子就由我们阿姮继承了，你要记住开启镯子的秘诀哦~”
“什么秘诀啊？每个人说秘诀都可以吗？”
“秘诀是，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阿姮！娘的镯子，只会认娘的女儿。”
杨姮哭得一抽一抽，抱着镯子，一遍又一遍地念着徐蕊教的口诀。
可是那个曾经流光溢彩的镯子，却始终安安静静躺在她的掌心，没有任何变化。
良久，杨姮擦了擦眼泪，坚定地说道：“我要回南梦村，这是我娘的镯子，但是戴镯子的人不一定是我娘。”
如果这镯子真的会认主，那么它此刻不认她的原因，一定是她娘还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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