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在这段关系里,感觉很快乐”
医疗处办公室内，停下处理事务动作的玛丽听完了凯恩的描述，喃喃道。
快乐？和别的奥，那种不会成为伴侣奥的家伙去做那种事，那孩子会觉得很快乐吗？
女奥无法理解，也难以表示认同。
这与她曾交给阿尔法的启蒙可以说是背道而驰，她也不觉得长期处于战士奥群体的阿尔法能得到别的观点教导。
而对面的凯恩仿佛完全没察觉到此刻凝固的低气压，自顾自开口道：“所以，我们应该尊重阿尔法的决定吧”
玛丽停顿了片刻才轻柔回应，“嗯，我选择尊重。”
女奥回应的语调是一如既往的柔和，好像只要小奥开心，连这样不符合她奥观的事也能随意包容一样。
建议被肯定的凯恩撇开了眼灯，他其实并不想得到这样的回复。
但既然昨天的阿尔法说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他也没有什么立场去制止。
凯恩的手习惯性地放在自己特有的奥特天线上，那曾经是为了表示亲和力才逐渐养成的习惯，但现在只是为了感受自己昏睡前被顺着抚弄的残余触感。
他的手不自觉地用力到肌肉曲线都鼓起的程度，手指在角上的不健康突起处磨搓。
这是最近都没有奥帮他打磨，而他自己也没有意愿动手的证明。
但哪怕是昨天喝醉下那种贴近接触过的关系，阿尔法也没有在意到这些，明明好像带着近乎无限的好奇心在抚摸，也似乎没有一刻真正地注意到他本身。
凯恩有些想要自嘲了，明明现在已经成了“最有可能成为新一任宇宙警备队队长之一”的奥，应当保持正义、善良的奥特之心，对所有奥应当一视同仁。
红奥最后放开早就没了温度的角，不再自欺欺奥。
他突然想起了前不久的被叫去的谈话，
因为上了瘾这种事而被指挥官警告，想来也怪不得别奥。
玛丽看着浮在半空中的现在只需要处理紧急事务的光屏，这是阿尔法那天后专门去和医疗处奥“打招呼”的结果，文书被分担后她的工作量大大减少了，不需要再那么迫切的处理。
她的手指在光屏上漫无目的地滑动，隐约感觉到了酸涩的悔意徘徊在计时器里，难以消散。
大概只有她知道，阿尔法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掩盖贝利亚的流言罢了，
只是，“贝利亚”的流言。
但看这几天贝利亚有意识地避让着阿尔法的出行路线，就知道银奥压根没意识到这点。
这明明是一目了然的事实，玛丽想。
阿尔法从没有试图让自己在流言里抽身而出，只是把贝利亚扯出来，清清白白地放在一旁，完全没在意自己的风评在这样的行为下会变得多么糟糕。
就算是真的找了什么情人奥，不大张旗鼓地表现出来，那么无论多纯情的奥也没有敏感到这个程度。
而这样的风评会带来什么结果，大概那孩子自己根本不在意，也想不到吧。
那孩子明明向她否定了对银奥拥有喜欢的情感，可现在她才突然意识到，这不是阿尔法在向她表明自己对贝利亚远没有那么在乎。
而是，对贝利亚远比喜欢还要在乎才对，在乎到连这种捕风捉影的名声的细枝末节都忍不住维护，单纯想让银奥的作为没有“污点”的光之战士而存在。
玛丽的手指突然蜷缩了一下，光屏上曾从后方的指挥部发来的通知令跳了出来。
她最后叹了口气。
要是她没有因为过度疲劳昏倒就好了，这样对方就不会听到那些流言。
那孩子可是最受瞩目和期待的年轻奥了，要是没有这样做，也不至于——
也不至于失去竞争新一任宇宙警备队队长的资格。
“所以，凯恩，你想好了吗，要不要回归银族？”
“我不知道玛丽，我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对于邀请他们加入银族这件事，玛丽和凯恩是在一周前才突兀地被通知的。
他们两个从最开始就不是纯正的红族奥，而是红族和银族的混光奥，如果只看外表，他们是银族的直视感其实还远远大于红族。
光之国的族群里对银族擅长指挥、红族擅长战斗的划分得十分明确。
在此基础上，哪怕是坚信着自由善良奥特精神的凯恩玛丽也不得不承认，主要负责指挥任务的银族确实具有一些独特的地位和权利。
特别是在合并营地后，一些来自拥有奇怪排外思想的部族的银族回归后方并且负责了一部分指挥工作，这让怪异感在传来的指挥命令里越来越严重了。
玛丽和凯恩作为混光的存在，早在和平年代起就不被银族内部所承认，但那时众奥和平生活着，除了分工难以明晰外其实没有别的困扰，同伴友善生活幸福，所以他们也并不在意。
当时的他们只是自称着红族生存罢了，虽然红族也并没有真正把他们当作一个族群的一员。
大概也是处于这个原因，他们才会作为奇特的存在在奥特学院和同样突兀的银族战斗分子贝利亚很快混成三人组，成长后作为不变的组合一同步入战场。
万幸于他们的战斗力的确像个红奥一样强大，甚至比一般的红奥更强，很快就有了威望，到现在几乎赢得了整个营地的尊重。
而在一周以前，镇守在后方的银族指挥官向凯恩和玛丽发来了不允许拒绝的谈话要求，所以他们也只好听命从营地离开，来到阿尔法从没在意和了解过的光之国后方。
战争前的光之国是一个类似于君主立宪制的国家。
作为“君主”存在的是拥有一定外交义务但无实权的王族以及作为最高领导者但在很久以前就不知所终的奥特之王。
而剩余的则是负责光之国安全事务的宇宙警备队、包揽医疗的银十字军、承担科技的宇宙科研局等清晰的结构性组织。
可惜，在这次安培拉入侵的战争下，太多的同胞逝去，光之国原本的区域几乎化作了废墟，在进入对抗的前期甚至一度部族四散而战，到后来才慢慢合并成他们现在所在的除了科研要求几乎五脏俱全的营地。
而在战争僵持了很久甚至开始占据一些优势的现在，某些回归后方负责指挥的银族开始考虑一步步复原原本光之国的职位安排。
第一步考虑的，就是新一任的宇宙警备队长的人选。
后方似乎重建的很好。
凯恩站在指挥部门口，看着被高塔保护起来的等离子火花，得出了这个结论。
他是在玛丽谈话结束后才被唤进去的，结束谈话出来的女奥似乎神思不属，没有理会到凯恩询问意味的眼神。
似乎是经历了什么震撼的事。
而很快，凯恩也明白了原因。
“你是说我将和贝利亚竞选新一任的宇宙警备队长一职？”凯恩看着面前的银族指挥官，语气里带着不敢相信。
为什么是他和贝利亚，其他熟悉的战友同样战功卓越，甚至连阿尔法也应该
指挥官冷淡回复，“因为只有你和贝利亚那个战斗疯子身上带着银族的光。”
在凯恩完全不能理解的表情下，指挥官像是在背诵教科书一样地解释道，
“银族负责指挥，这是从光之国诞生就决定好的事，那些其他的红族战士，当然是继续负责擅长的战斗了。”
这是事实，从小接受如此教育的凯恩也无法反驳，只是——
凯恩：“那阿尔法呢？她不是光之国的奥，不受光之国要求束缚吧？她很聪明并且战功卓越，为什么也没有资格？”
指挥官在凯恩堪称质问的语气下神态也没什么变化，好像带着绝对的理性做出了回应，
“我们当然考虑过。只是宇宙警备队队长不应该是一个一分化就找情人奥就大张旗鼓到搞出传闻的奥，一个沉溺于感情的奥，你明白吗？”
指挥官停顿了一下，似乎意识到这理由信服力不够，所以继续补充道：“警备队队长肩负着光之国整个安全体系的保障责任，他需要保持正义、善良、对所有同胞一视同仁，而不是放纵自己的情感。”
凯恩被指挥官的说辞愣在了原地。
传闻？他的确听到了一些，当时他正在奥特学院帮助训练战友的后代，然后又去后勤要到了一些烈酒，想着去找阿尔法一起喝。
可惜，每次都找不到对方，他只好自己喝掉了大部分，就剩下了一瓶而已。
最后一瓶总可以一起喝了吧
在思绪快飘远的时候，凯恩突然意识到，“指挥官，你刚刚和玛丽也是这么说的吗？”
银族指挥官模板式地回复，“当然。我们的决定都是公正公开公平的，绝不会参杂个奥情绪。”
凯恩在最开始产生的突然被银族接纳和被肯定的激动情绪随着指挥官一句句模式化的解释冷却了下来。
所以，玛丽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她应该更接受不了才对，凯恩知道玛丽一直期待着阿尔法安稳地成长和变强，获得更多的荣誉和功勋。
而他的想法，其实也是一样的。
正义、善良、和除了贝利亚以外的“一视同仁”，凯恩不觉得阿尔法得不到这个资格，对方的人气和累累的战功，营地里的奥都有目共睹。
更别说小奥作战队和医疗队的双重经历和后勤的鼎力支持，这近乎一万年抗争安培拉的经历绝不该被那些一时之间的传闻磨灭。
凯恩的计时器开始忽快忽慢地闪烁起来，眼灯的光因为情绪的起伏变得比平常更为刺眼。
虽然真的竞争起来，阿尔法作为年轻奥大抵是赢不到最后，但这不代表她连这个资格都不配拥有。
面前的指挥官明明可以像找来他和玛丽一样找来小奥，给出他们认为的警告和劝诫再作出决定。
而不是问都不问就直接抹掉了阿尔法的竞争资格。
凯恩握紧了拳。
——这不叫“公平”。
他看向指挥官，觉得对方在他的印象里是如此陌生。
她突然想起，阿尔法曾提到过，她在其他部族的战场上完全掌握了光线技能，而那个部族拥有较为强烈的排外情绪，所以她才拒绝了对方的邀请来到了他和贝利亚当时所在的队伍。
“ptsd严重的乌龟”，是阿尔法当初的形容词。
他还疑惑，同为奥有什么好排外的，而当时不太熟悉的阿尔法只是敷衍着几声走开了，还是玛丽最后给了他答案。
答案是，是否出生于光之国，就是他们的排外标准。
就和当初按照混光还是纯粹光的标准，不承认他和玛丽的态度一模一样。
凯恩的语气沉下去了，流露出气愤和失望，“很抱歉，指挥官，我并不是像贝利亚那样是纯粹的银族奥，我一直作为红族生活，可能不符合你们的期待。”
他表达出拒绝的意思，转身想要离开，可指挥官却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反问他。
指挥官：“看来，你对我们的决定很不满？”
凯恩用沉默表示默认。
指挥官冷淡的语气开始上扬，透露出对同为银族的贝利亚的熟稔，
“你这样的态度其实很好，倒是和贝利亚那家伙不同。”
凯恩：“你们也找贝利亚谈了？”
指挥官的话语带着浅淡的嘲讽，“当然，我们最先找的可就是那家伙，虽然作为擅长指挥的银奥却跑去最前线战斗真是有够离谱的，但他战功不错，还是纯粹的银族，没理由不先考虑？”
“虽然那家伙也问了阿尔法这位战士奥，不过在听到理由后可没有你这样子，最后还嚣张地表示自己一定会成为警备队队长。”
凯恩撇开眼灯，“那你们大可以不考虑我。”
指挥官笑了，“凯恩，如果你对我们的决定不满，就应该像那个战斗分子一样，在成为警备队队长后去改变你不满的，而不是拒绝了以后选择不作为。”
“你看，医疗队队长的玛丽，哦，同时还是你的辅助奥吧，不就选择重新回归银族，即将担任新一任的银十字军队长吗？”
没给凯恩反问的时间，指挥官继续说，“回到银族来参与这次竞选，还是放弃后什么都改变不了，凯恩，我给你一段时间考虑。”
凯恩沉默着，周身的气息并不安稳，指挥官却突然抛给了他什么。
凯恩作为战士的素质让他反射性地接过，发现那是个装着光粒子液体的瓶子。
形状像是酒瓶。
指挥官：“听说你向后勤要了不少酒？这可不是警备队队长该有的习惯，作为奥族喝喝光酒就够了，光才是奥最需要的东西，比酒好喝多了。”
“这瓶光酒就算你的战功奖励，拿去尝尝吧。”
凯恩：“我并不”需要——
指挥官打断了他，语气冰冷又严肃，不复刚刚嘲讽的姿态，
“这不是建议，而是来自指挥部的警告和劝诫，凯恩，有些东西，上瘾可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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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处办公室内，停下处理事务动作的玛丽听完了凯恩的描述，喃喃道。
快乐？和别的奥，那种不会成为伴侣奥的家伙去做那种事，那孩子会觉得很快乐吗？
女奥无法理解，也难以表示认同。
这与她曾交给阿尔法的启蒙可以说是背道而驰，她也不觉得长期处于战士奥群体的阿尔法能得到别的观点教导。
而对面的凯恩仿佛完全没察觉到此刻凝固的低气压，自顾自开口道：“所以，我们应该尊重阿尔法的决定吧”
玛丽停顿了片刻才轻柔回应，“嗯，我选择尊重。”
女奥回应的语调是一如既往的柔和，好像只要小奥开心，连这样不符合她奥观的事也能随意包容一样。
建议被肯定的凯恩撇开了眼灯，他其实并不想得到这样的回复。
但既然昨天的阿尔法说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他也没有什么立场去制止。
凯恩的手习惯性地放在自己特有的奥特天线上，那曾经是为了表示亲和力才逐渐养成的习惯，但现在只是为了感受自己昏睡前被顺着抚弄的残余触感。
他的手不自觉地用力到肌肉曲线都鼓起的程度，手指在角上的不健康突起处磨搓。
这是最近都没有奥帮他打磨，而他自己也没有意愿动手的证明。
但哪怕是昨天喝醉下那种贴近接触过的关系，阿尔法也没有在意到这些，明明好像带着近乎无限的好奇心在抚摸，也似乎没有一刻真正地注意到他本身。
凯恩有些想要自嘲了，明明现在已经成了“最有可能成为新一任宇宙警备队队长之一”的奥，应当保持正义、善良的奥特之心，对所有奥应当一视同仁。
红奥最后放开早就没了温度的角，不再自欺欺奥。
他突然想起了前不久的被叫去的谈话，
因为上了瘾这种事而被指挥官警告，想来也怪不得别奥。
玛丽看着浮在半空中的现在只需要处理紧急事务的光屏，这是阿尔法那天后专门去和医疗处奥“打招呼”的结果，文书被分担后她的工作量大大减少了，不需要再那么迫切的处理。
她的手指在光屏上漫无目的地滑动，隐约感觉到了酸涩的悔意徘徊在计时器里，难以消散。
大概只有她知道，阿尔法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掩盖贝利亚的流言罢了，
只是，“贝利亚”的流言。
但看这几天贝利亚有意识地避让着阿尔法的出行路线，就知道银奥压根没意识到这点。
这明明是一目了然的事实，玛丽想。
阿尔法从没有试图让自己在流言里抽身而出，只是把贝利亚扯出来，清清白白地放在一旁，完全没在意自己的风评在这样的行为下会变得多么糟糕。
就算是真的找了什么情人奥，不大张旗鼓地表现出来，那么无论多纯情的奥也没有敏感到这个程度。
而这样的风评会带来什么结果，大概那孩子自己根本不在意，也想不到吧。
那孩子明明向她否定了对银奥拥有喜欢的情感，可现在她才突然意识到，这不是阿尔法在向她表明自己对贝利亚远没有那么在乎。
而是，对贝利亚远比喜欢还要在乎才对，在乎到连这种捕风捉影的名声的细枝末节都忍不住维护，单纯想让银奥的作为没有“污点”的光之战士而存在。
玛丽的手指突然蜷缩了一下，光屏上曾从后方的指挥部发来的通知令跳了出来。
她最后叹了口气。
要是她没有因为过度疲劳昏倒就好了，这样对方就不会听到那些流言。
那孩子可是最受瞩目和期待的年轻奥了，要是没有这样做，也不至于——
也不至于失去竞争新一任宇宙警备队队长的资格。
“所以，凯恩，你想好了吗，要不要回归银族？”
“我不知道玛丽，我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对于邀请他们加入银族这件事，玛丽和凯恩是在一周前才突兀地被通知的。
他们两个从最开始就不是纯正的红族奥，而是红族和银族的混光奥，如果只看外表，他们是银族的直视感其实还远远大于红族。
光之国的族群里对银族擅长指挥、红族擅长战斗的划分得十分明确。
在此基础上，哪怕是坚信着自由善良奥特精神的凯恩玛丽也不得不承认，主要负责指挥任务的银族确实具有一些独特的地位和权利。
特别是在合并营地后，一些来自拥有奇怪排外思想的部族的银族回归后方并且负责了一部分指挥工作，这让怪异感在传来的指挥命令里越来越严重了。
玛丽和凯恩作为混光的存在，早在和平年代起就不被银族内部所承认，但那时众奥和平生活着，除了分工难以明晰外其实没有别的困扰，同伴友善生活幸福，所以他们也并不在意。
当时的他们只是自称着红族生存罢了，虽然红族也并没有真正把他们当作一个族群的一员。
大概也是处于这个原因，他们才会作为奇特的存在在奥特学院和同样突兀的银族战斗分子贝利亚很快混成三人组，成长后作为不变的组合一同步入战场。
万幸于他们的战斗力的确像个红奥一样强大，甚至比一般的红奥更强，很快就有了威望，到现在几乎赢得了整个营地的尊重。
而在一周以前，镇守在后方的银族指挥官向凯恩和玛丽发来了不允许拒绝的谈话要求，所以他们也只好听命从营地离开，来到阿尔法从没在意和了解过的光之国后方。
战争前的光之国是一个类似于君主立宪制的国家。
作为“君主”存在的是拥有一定外交义务但无实权的王族以及作为最高领导者但在很久以前就不知所终的奥特之王。
而剩余的则是负责光之国安全事务的宇宙警备队、包揽医疗的银十字军、承担科技的宇宙科研局等清晰的结构性组织。
可惜，在这次安培拉入侵的战争下，太多的同胞逝去，光之国原本的区域几乎化作了废墟，在进入对抗的前期甚至一度部族四散而战，到后来才慢慢合并成他们现在所在的除了科研要求几乎五脏俱全的营地。
而在战争僵持了很久甚至开始占据一些优势的现在，某些回归后方负责指挥的银族开始考虑一步步复原原本光之国的职位安排。
第一步考虑的，就是新一任的宇宙警备队长的人选。
后方似乎重建的很好。
凯恩站在指挥部门口，看着被高塔保护起来的等离子火花，得出了这个结论。
他是在玛丽谈话结束后才被唤进去的，结束谈话出来的女奥似乎神思不属，没有理会到凯恩询问意味的眼神。
似乎是经历了什么震撼的事。
而很快，凯恩也明白了原因。
“你是说我将和贝利亚竞选新一任的宇宙警备队长一职？”凯恩看着面前的银族指挥官，语气里带着不敢相信。
为什么是他和贝利亚，其他熟悉的战友同样战功卓越，甚至连阿尔法也应该
指挥官冷淡回复，“因为只有你和贝利亚那个战斗疯子身上带着银族的光。”
在凯恩完全不能理解的表情下，指挥官像是在背诵教科书一样地解释道，
“银族负责指挥，这是从光之国诞生就决定好的事，那些其他的红族战士，当然是继续负责擅长的战斗了。”
这是事实，从小接受如此教育的凯恩也无法反驳，只是——
凯恩：“那阿尔法呢？她不是光之国的奥，不受光之国要求束缚吧？她很聪明并且战功卓越，为什么也没有资格？”
指挥官在凯恩堪称质问的语气下神态也没什么变化，好像带着绝对的理性做出了回应，
“我们当然考虑过。只是宇宙警备队队长不应该是一个一分化就找情人奥就大张旗鼓到搞出传闻的奥，一个沉溺于感情的奥，你明白吗？”
指挥官停顿了一下，似乎意识到这理由信服力不够，所以继续补充道：“警备队队长肩负着光之国整个安全体系的保障责任，他需要保持正义、善良、对所有同胞一视同仁，而不是放纵自己的情感。”
凯恩被指挥官的说辞愣在了原地。
传闻？他的确听到了一些，当时他正在奥特学院帮助训练战友的后代，然后又去后勤要到了一些烈酒，想着去找阿尔法一起喝。
可惜，每次都找不到对方，他只好自己喝掉了大部分，就剩下了一瓶而已。
最后一瓶总可以一起喝了吧
在思绪快飘远的时候，凯恩突然意识到，“指挥官，你刚刚和玛丽也是这么说的吗？”
银族指挥官模板式地回复，“当然。我们的决定都是公正公开公平的，绝不会参杂个奥情绪。”
凯恩在最开始产生的突然被银族接纳和被肯定的激动情绪随着指挥官一句句模式化的解释冷却了下来。
所以，玛丽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她应该更接受不了才对，凯恩知道玛丽一直期待着阿尔法安稳地成长和变强，获得更多的荣誉和功勋。
而他的想法，其实也是一样的。
正义、善良、和除了贝利亚以外的“一视同仁”，凯恩不觉得阿尔法得不到这个资格，对方的人气和累累的战功，营地里的奥都有目共睹。
更别说小奥作战队和医疗队的双重经历和后勤的鼎力支持，这近乎一万年抗争安培拉的经历绝不该被那些一时之间的传闻磨灭。
凯恩的计时器开始忽快忽慢地闪烁起来，眼灯的光因为情绪的起伏变得比平常更为刺眼。
虽然真的竞争起来，阿尔法作为年轻奥大抵是赢不到最后，但这不代表她连这个资格都不配拥有。
面前的指挥官明明可以像找来他和玛丽一样找来小奥，给出他们认为的警告和劝诫再作出决定。
而不是问都不问就直接抹掉了阿尔法的竞争资格。
凯恩握紧了拳。
——这不叫“公平”。
他看向指挥官，觉得对方在他的印象里是如此陌生。
她突然想起，阿尔法曾提到过，她在其他部族的战场上完全掌握了光线技能，而那个部族拥有较为强烈的排外情绪，所以她才拒绝了对方的邀请来到了他和贝利亚当时所在的队伍。
“ptsd严重的乌龟”，是阿尔法当初的形容词。
他还疑惑，同为奥有什么好排外的，而当时不太熟悉的阿尔法只是敷衍着几声走开了，还是玛丽最后给了他答案。
答案是，是否出生于光之国，就是他们的排外标准。
就和当初按照混光还是纯粹光的标准，不承认他和玛丽的态度一模一样。
凯恩的语气沉下去了，流露出气愤和失望，“很抱歉，指挥官，我并不是像贝利亚那样是纯粹的银族奥，我一直作为红族生活，可能不符合你们的期待。”
他表达出拒绝的意思，转身想要离开，可指挥官却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反问他。
指挥官：“看来，你对我们的决定很不满？”
凯恩用沉默表示默认。
指挥官冷淡的语气开始上扬，透露出对同为银族的贝利亚的熟稔，
“你这样的态度其实很好，倒是和贝利亚那家伙不同。”
凯恩：“你们也找贝利亚谈了？”
指挥官的话语带着浅淡的嘲讽，“当然，我们最先找的可就是那家伙，虽然作为擅长指挥的银奥却跑去最前线战斗真是有够离谱的，但他战功不错，还是纯粹的银族，没理由不先考虑？”
“虽然那家伙也问了阿尔法这位战士奥，不过在听到理由后可没有你这样子，最后还嚣张地表示自己一定会成为警备队队长。”
凯恩撇开眼灯，“那你们大可以不考虑我。”
指挥官笑了，“凯恩，如果你对我们的决定不满，就应该像那个战斗分子一样，在成为警备队队长后去改变你不满的，而不是拒绝了以后选择不作为。”
“你看，医疗队队长的玛丽，哦，同时还是你的辅助奥吧，不就选择重新回归银族，即将担任新一任的银十字军队长吗？”
没给凯恩反问的时间，指挥官继续说，“回到银族来参与这次竞选，还是放弃后什么都改变不了，凯恩，我给你一段时间考虑。”
凯恩沉默着，周身的气息并不安稳，指挥官却突然抛给了他什么。
凯恩作为战士的素质让他反射性地接过，发现那是个装着光粒子液体的瓶子。
形状像是酒瓶。
指挥官：“听说你向后勤要了不少酒？这可不是警备队队长该有的习惯，作为奥族喝喝光酒就够了，光才是奥最需要的东西，比酒好喝多了。”
“这瓶光酒就算你的战功奖励，拿去尝尝吧。”
凯恩：“我并不”需要——
指挥官打断了他，语气冰冷又严肃，不复刚刚嘲讽的姿态，
“这不是建议，而是来自指挥部的警告和劝诫，凯恩，有些东西，上瘾可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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