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当仁不让_科学众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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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当仁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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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小六和赵灵儿回到了位于赵家大院的房间中,赵灵儿身旁还歪倒着一桶冰水。这是他刚回到苏村被赵灵儿劫掠回来后的时间点。

  赵灵儿先醒了过来,心有余悸地推了推苏小六:“小六,快醒来!我刚做了一个噩梦。”

  苏小六缓缓醒了过来,问道:“你还记得多少?”

  “很多,我梦你带我去揍了一个胖子,抢了一辆警车,然后还带工人打群架,最后......”

  “你现在彻底相信了吧?”

  “我还梦到我晕了过去,小六,你又救了我?”

  “在这个梦之前,你们赵家人威逼你母亲的事情,你还记得么?”

  “当然了!我永远也忘不了,该死的三太爷爷。”

  苏小六冷静地说道:“这不能怪他,也不能怪村民。”

  “不怪他们?那怪谁?怪俺娘?怪你?怪我?”

  “怪制造出永生事件的混蛋,也要怪咱们自己。而且既然文明已经消散了,过去永远成为了过去,是我们解决问题的方式不对。正想着自保,继续悠然自得地生活在这片小天地中。”

  秀萝的言犹在耳,只有战斗才能求得生存。

  “小六哥哥,你的意思是?”

  “我父亲提前安排部署好了一切,但是依然无法防止人的贪婪和恐惧。就算主动将食物分给村民,也无济于事。我们想偏安一隅,然后等着国家、政府或者其他人出面来解决问题,这是不可能的!这样的美梦永远不会成真。”

  “可你还有别的办法么?”

  苏小六回忆起秀萝对他说过的话,想起四叔对他说过的话。

  以斗争求团结,则团结存;以妥协求团结,则团结亡。在一次次的梦境置换中,苏小六已经隐隐约约感受到了这些。

  没错,人性是无法战胜的,但人性是具有两面性的。

  “灵儿,你准备好了么?接下来,咱们要进行残酷地战斗了。”

  “小六,俺跟着你,无论你去哪,俺都在你身边。”赵灵儿毫不怀疑地说道。

  苏小六笑了笑,紧紧握了一下赵灵儿的手,然后下了床,朝苏村走去,赵灵儿紧随其后。

  进入苏村,苏小六直奔土楼。

  这时,苏蛮刚刚从张茜那里得知小六被赵灵儿掳走,正在发愁如何要人。

  而苏孝儒刚刚从他第一次的预见中醒来,得知了永生的真相,也刚刚下定决心启发苏小六的能力,保护苏、赵两家的安全。

  在苏小六推门进来之前,他刚刚通知运输队,将县城中仓储中心的粮食逐步运回塬面上。

  苏小六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苏蛮不解地问:“小六?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和赵家丫头在一起?你不是被她劫走了么?”

  “父亲,我需要和赵灵儿在一起,对吧?”苏小六开门见山地说道。

  苏孝儒先是不明所有,然后大吃一惊,透过苏小六的眼神他已经明白了一切:苏小六已经知晓了梦境置换的秘密。而他所说的在一起,指的是苏、赵两家的联姻。此时他还没有预见到苏四挑拨两家开战的阴谋,但是要面对如此可怕的灾祸,两家联姻的确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看到父亲的神情,苏小六知道父亲已经明白了。

  因为失去梦境置换的能力,现在起,每分每秒都是十分可贵的,他没有时间浪费。秀萝只用了几个动作就已经证明了她的实力,他绝对不敢冒着被抹杀的风险,质疑梦狩的决定。

  但好处是,通过秀萝的整合,之前所有的梦已经全部打包成了一个梦,小六再次回到了起点。

  这是最后的机会,他决心拯救一切。

  “爸,请听我说,你接下来所做的一切都将是徒劳的。而我有办法来挽救这一切。”

  苏孝儒一头雾水地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你们可能会不愿意接受,但我相信这是唯一的选择。首先,爸,请你把族长的位置交给我。”

  苏蛮道:“小六,你疯了么?你怎么敢这么和咱爸说话?”

  苏小六对着苏蛮道:“要生存下去,就必须这样。”

  苏蛮还要说话,却被苏孝儒制止住,道:“可以,我等下就可以开会,宣布让你继承族长。”

  苏蛮大吃一惊:“爸,小六疯了,你也跟着他胡闹么?小六,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苏小六镇定地说:“爸,交接仪式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从现在起,家族所有的力量和资源都必须由我来支配。哥,这些话我只告诉你和咱妈,记住,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嫂子。咱爸和我一样都预见了这一切。最迟明天,新闻会开始报道人类基因停止复制,细胞停止衰老的消息。人们先是会陷入狂欢,然后逐渐绝望,最后彻底疯狂。不出五天时间,大部分人类文明都有毁灭的可能,国家要么解体,要么转嫁矛盾爆发战争,但无论做出什么选择,文明都将摇摇欲坠。当然也包括咱们这两个小村庄。我不仅仅想救咱们家,咱们的村民,我还想要拯救整个世界。”

  苏蛮目瞪口呆,“拯救世界?”

  “没错,请相信我,只有我才能拯救这个世界。”苏小六严肃地说。

  苏蛮依然难以置信,抱着肩膀看小六胡闹。

  而苏孝儒却说:“小六,你说吧,你还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不要提醒任何人,不要泄露永生的消息,更不要运送粮食回村里。现在就取消你之前的命令,让所有的运粮队回到之前的岗位上。”

  “你怎么知道......”苏蛮不解的问。父亲下令的时候,他就在身边,而苏小六才刚刚回到土楼,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得知父亲的命令的。

  苏孝儒道:“小六,既然你已经看清了可能发生的一切,我也可以按照你说的做,但是你起码应该告诉我,永生就要发生,不储备尽可能多的粮食,我们怎么熬得下去。”

  小六道:“爸,永生一旦开启,无论你储备多少粮食,最后的结局都是死亡。而我们短期内最大的敌人,不是饥饿,而是恐惧和贪婪。至于今后,我们必须终结永生。爸,希望你能记住,我现在已经是族长了,家族事务我说了算。取消运粮的命令。现在。”

  眼前苏小六的面庞依然青涩,留着寸头,瘦瘦高高,穿白衬衣,牛仔裤,一副大学生涉世未深的模样。但他自信的语气,不仅让苏蛮,更让苏孝儒突然感到家中这个最小的儿子突然长大了,而且一夜之间,变得比他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更成熟。在苏孝儒眼中,他的儿子已经彻底脱胎换骨了。

  “小六,你知道作为族长意味着什么么?”苏孝儒道。

  苏小六想起了前几次梦境置换中父亲的模样。

  为了整个家族,为了苏村,他可以和仇家联姻,低下头劝说心怀怨恨的村民。为了避免危机,他甚至决定亲手杀死自己的兄弟。为了弥合矛盾,将自己家所有的粮食分给村民。但换来的是什么呢?村民的两次背叛,家族的毁灭,甚至还波及到了赵慧兰、赵灵儿一家。

  他当然知道成为族长意味着什么。

  仁爱解决不了问题。

  慈悲只会换来更多的仇恨。

  唯有勇敢地战斗才能拯救无知的众人。

  他清楚的知道,没有家族的力量,他可能永远也无法终止永生。

  但他会成功么?

  不一定。

  任何一步走错,没有梦境置换,他都会万劫不复。

  那个时候,他的结局只怕比前几次的梦境还要可怕,还要悲惨。

  但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决心已定,苏小六点了点头,坚定的说道:“当仁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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