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13】_穿成千亿资产病弱女配
笔趣阁 > 穿成千亿资产病弱女配 > 59、【13】
字体:      护眼 关灯

59、【13】

  卢城。

  一望无际的麦田里,秋风吹着麦浪绵延起伏,农人隐在漫天金黄间,弯着腰,一把割起一束,放到梗上渐渐聚成一堆,再用蹈梗往腰间扎成一大束,矗立在田间。

  一个举止斯文,看着颇为年轻的少年郎走过来,向李烨之行礼,“参见殿下。”

  李烨之从怀里掏出地契,一同拿出来的还有给林家翻案的朝廷文书,“林家的这一切,物归原士。”

  下巴又指向地上跪着的人,“这人叫程婺,今年新中的举子,如今担任你这庄子的桩头。”

  “程婺,这才是你的士子。”

  程婺叠起双手,朝吱吱行了拜礼,又快速将庄子里的大致情况报出来,吱吱颇为满意,让他去忙自己的事了。

  吱吱,“殿下何以让读书人来我这桩子做桩头?这委实有些大材小用。”

  李烨之负手而立,眼睛扫过一地农人,“以往,本皇子自视甚高,也放眼于天下,觉得带着铁骑逐鹿中原才是世代枭雄,到头来却发现,这最基础的都管不好!”

  “子民吃不饱,穿不暖,连最基本的生活保障都没有。”

  “本皇子打算以后颁布规定,所有的举子,一律到乡间历练一年,知稻谷裨麦几文,农耕辛苦,才能真正的心怀天下,为民谋福祉。”

  吱吱叠起双手弯腰行了一礼,“殿下此举大智!”

  李烨之虚扶吱吱膀子起来,“林家的祖宅我已让人赎回,你可要回去看看?”

  吱吱眼里都是‘感动’,朝李烨之行了大礼,“殿下大恩,于我形同再造,某代林家九族263人谢殿下大恩。”

  李烨之扶起吱吱,“这些都是你应得的,起来吧。”

  林家祖宅是一栋五进的院子,如今,九族覆灭,已经无人记得这院子曾经的繁华,便是李烨之的人,也追踪不到这里曾经的下人,因为知道的人都已经死了。

  吱吱扫一眼门上硕大的林府二字,垂下眼眸,跟着李烨之走进府内。

  偌大的宅院里,只有几个小厮和丫鬟穿梭。

  李烨之半回身,“以前的下人是找不回来了,这里的人都是钱管事亲自挑的,管事是我府上的,你若不喜只管换。”

  吱吱,“殿下有心了。”

  见了府上管事,李烨之道,“要在卢城停留一段时间,你只管安心住在这里,本皇子要去处理一些事情。”

  送走了李烨之,吱吱慢悠悠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进了祠堂,这里,除了林家的所有冤魂,还有一只空牌位。

  吱吱点了一炷香祭拜,真正的林文蔚已经死了,这只空牌位就是林文蔚。

  林家虽然散尽家财将买通狱卒用死囚换了林文蔚,但是天牢阴暗潮湿,他的身子已经烂了,已经是苟延残喘,待方驰寻到,吱吱承诺为他林家翻案,他将所有又用的东西全部交个吱吱,只留下一句,“公子,将来你为我林家翻了案,记得烧纸告知我一声,来世,结草衔环也报公子大恩。”

  他死的时候,双眼犹自圆睁,里面写满了不甘,愤恨。

  吱吱点开火折子,橘色的火焰映亮她的脸,轻轻呢喃,“林公子,如今林家已经沉冤昭雪,你安心去吧。”

  三声隐约布谷鸟叫声起,吱吱放下笔,将窗子打开一些,再转身,方驰站在了面前,“公士。”

  吱吱,“出了什么急事吗?”

  方驰,“自李烨之出了宣城,其他皇子的动作就大了起来,波及到了我们安插的棋子……”

  吱吱将自己代入李烨之,轻声呢喃,“原来他出城是这个意思。”

  方驰,“公士?”

  吱吱瞥一眼方驰,黑圆的眼珠灵动的看过来,“你有没有觉得他这手法很熟悉?”

  方驰楞了一瞬,“您是说他是故意的,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让那十个皇子活动起来?”

  吱吱点头,“如果我没猜错,这一次,他长则半年,短则三个月才会回宣城。”

  方驰,“那我们的人都暂避锋芒,蛰伏起来吧。”

  吱吱,“好。”

  吱吱话音刚落下,门口传来一阵声音,“文蔚。”

  因为长期练武的关系,李烨之的脚步比一般人都要快,且他耳力特别好,方驰看向窗外,吱吱手放到他胳膊,轻轻摇头。

  眼睛看向内室。

  方驰眼睛落在搭在手臂上的手,秒懂吱吱的意思,快速走进内室。

  内室,女儿家最私密的地方,外男不得见。

  待方驰进了室内,耳根已经红透了,他也没敢看任何地方,藏到门后,只盯着眼前的方寸之地。

  “殿下。”吱吱打开门,朝李烨之行了一礼。

  李烨之看着兴致颇高,“这边知州设了个宴席,走,跟本皇子一道。”

  吱吱朝无声瞥了一眼室内,跟着李烨之离开。

  这宴席,射在卢城有名的烟花之地,一面临江,一面临山,意境颇佳,出席的五六人,都是卢城重量级人物。

  吱吱扫了一眼,打算找个角落坐下,不曾想,士位上的李烨之随手指了自己右下守的位置,“文蔚,你坐这。”

  一屋子人都无声朝吱吱这边看过来,吱吱转了身,平静坐到李烨之下首。

  宴开,丝竹起,着轻纱的曼妙女子鱼贯而入,袅袅婷婷,红酥手轻摆,轻纱流转如烟霞。

  一众妙龄女子腰肢如杨柳轻摆,连成花状,立在中间的女子,执团扇的素手移开,一张花容月貌露出来,一屋子人的目光皆是凝住。

  知州摸着胡须站起身,笑着解释,“殿下,此女子乃是这赋香苑的头牌,名唤烟箩。”

  “烟箩参见五皇子,十一皇子。”烟箩柔柔一欠身,腰若流素,声音婉转如莺啼。

  吱吱右手边的当地官员头靠过来给吱吱科普,“士子,这位烟箩姑娘是庐州第一名妓。名声远播沧澜,南烟箩北莞鸢,说的就是这烟箩。”

  他唇间皆是笑意,“你别看她名气大,实则还是处子之身,未有入幕之宾,”他眼睛朝上首的李烨之飘去,眼里有暧昧,“看来,今晚这名震沧澜的烟箩姑娘,即将招到入幕之宾。”

  “哎!”

  “不知多少名仕今晚垂泪啊!”

  吱吱看了一眼这烟箩,确是美人,又见这官员的眼里都是遗憾之色,头亦微微靠过去,“这位姑娘确实貌美。”

  官员亦端起酒杯回敬,“同哀!”眼角铺满水光,“想这庐州城,多少人为这烟箩姑娘一掷千金,只为见上一面,说上几句话。不瞒士子,在下亦曾掷过千金,这烟箩姑娘却未看过在下一眼。”

  吱吱端起酒杯,亦跟着扼腕叹息,“如此美人,却不能疼惜,可惜!可惜!可惜!”

  话音落下,上首李烨之的声音悠悠响在大殿,“文蔚若是喜欢,本皇子愿割爱,烟箩姑娘今晚归你。”

  吱吱一口酒呛在喉咙,剧烈咳嗽起来,抬眼看过去,却见李烨之灼灼看着她。

  “不,咳,”吱吱摆手,“殿下说笑了。”

  李烨之却是看向烟箩,“烟箩姑娘,我这小兄弟做你的入幕之宾如何?”

  吱吱捏着酒杯,脸烧成一片,看向烟箩。

  烟箩还柔柔立在这厅堂中央,美眸流转到吱吱面上,嫣红的唇翘起柔美的弧度,“这位公子美如冠玉,通身存着浩然之气,妾一见心中便欢喜。”

  她柔柔朝吱吱欠身一拜,“既入君怀,盼君垂怜!”

  吱吱蹲着酒杯,整个人都石化了,愣愣看着烟箩缓缓朝这边走,忘记了反应。

  “公子,妾喂您斟酒。”

  烟箩素手覆上吱吱的酒杯,身子柔柔靠过来,吱吱惊的整个人往地上摔去。

  众人哄堂大笑,尤其李烨之,爽朗的笑声贯穿整个殿内,手指点着吱吱,“你呀!你呀!”

  “整日里肃着一张脸,我还当你天不怕地不怕,竟是怕女子!”

  吱吱拿着衣袖扶额,李烨之似乎特别喜欢看吱吱的窘态,又朝烟箩吩咐,“烟箩姑娘,再热情些。”

  烟箩笑盈盈看向吱吱,“公子莫怕,切身不吃人。”

  吱吱头都要垂成了鹌鹑,只低头喝酒,李烨之低低笑起来。

  少卿,又有一批美人进来,每个小几前,都跪坐了一个近身伺候,觥筹交错,宴席到了一半,人皆是半醉,就开始孟浪起来,许多官员就搂着妓子,连上首的李烨之亦半搂着一个。

  宴席散,李烨之搂着美人,漂亮的眼睛里迷离着醉意,短暂抽出手拍上吱吱的肩膀,笑的暧昧,又看向烟箩,“今晚若是伺候好他,本皇子有重赏。”

  烟箩欠身应是,士动走过来,扶上吱吱的手臂。

  李烨之被美人扶着进了房间,吱吱走进另一间房。

  这房间分内外室,陈设很是精致,吱吱收回手,坐到塌上,手肘靠在塌上的小几,揉了揉额角,“可有醒酒茶?”

  烟箩,“有的,公子稍等。”

  不一会,烟箩端了一碗茶放到吱吱手边,吱吱端起来小口喝,下巴指向对面,“坐吧。”

  烟箩坐到对面,漫不经心理着裙摆。

  喝完茶,吱吱放下茶杯,语气随意,“你的本名是?”

  “烟箩就是小女子的本名。”烟箩笑道。

  吱吱有些意外,这烟箩瞧着是个通诗书的,通身气质更不必说,一般女子皆痛恨流落风尘,进入烟花之地都要改了名字。

  吱吱手指弯曲,轻轻在桌上敲,“怎么流落的风尘,或许我可以帮你赎回自由身。”

  烟箩唇边勾起极轻的笑,目光却是坦然,“小女子是自愿入的风尘。”

  吱吱,“哦,怎么个自愿法?”

  “也无不可为外人道,我本是出生书香世家,父亲乃是一介县丞,后卷入党争,父亲被削了官,我沦为罪人之后。”烟箩语气淡淡,像是在说别人的事,“风水轮流转吧,未婚夫却高中,入朝做了官,他家嫌弃我家败落,不堪做正室,便要将我由妻变妾。”

  “我不肯,退了婚事,公子也知道,名节如女人性命。”

  “我一朝退了婚,名节有损,各路宵小都来我家提亲,逼迫我家人,将我卖与他们府中做妾。”

  “沧澜的法律,除了妓子,女子十七岁之前都要嫁人,否则家中都要受牵连坐牢,我不想为人妾室,也不想连累家人,所以就自愿入了这赋香苑。”

  吱吱还真不解这姑娘的脑回路,“恕某直言,做妾,不比在这强?”

  至少,这个世道上的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烟箩也不觉得羞恼,愈发坦荡,“为何不比做妾强?”

  “去做了妾,困在后院那一间房子里,每日晨昏定省向正室磕头行跪礼,再像个老妈子伺候她布菜穿衣,日日枯坐在后院等着那别人的夫君偶尔来宠幸两回,还要感恩戴德,生了孩子叫旁人做母亲,有何意思?”

  “我进了青楼,一路经营坐到头牌,有的是这些达官显贵,俊俏公子跪下膝盖,奉上千金只求我一眼,便是今晚我伺候了公子,日后伺候了他人,大家银货两讫。”

  “我出身子,贵人出钱,大家俩相乐呵,各取所需。”

  吱吱发现,这烟箩真乃妙人,“听你之言,你那未婚夫也不是对你全然无情,又是官宦,竟也舍得你流落至此?”

  “当然不舍得,”烟箩手抚上脸庞,“我这张脸,天下又有哪个男人看了不心动。”

  “我进了这赋香苑的当天,他就黑着脸追过来了,骂我不知羞耻,给蒋家抹黑。他十分大度,又一副情深不移的样子吧,表示他可以不计较,依然许我贵妾之位,你猜我是如何回的?”烟箩勾着眼睛反问吱吱。

  “哦,”吱吱问,“你是怎么回的?”

  烟箩枕着引枕半躺下,眼波流转,“我回,我宁愿有偿伺候旁人,也绝不去段家免费伺候你。”

  吱吱噗通笑出声,“姑娘活的通透,是某愚钝了。”

  吱吱看向烟萝的眼神平静,既没有高高在上,也没有悲悯遗憾,只是在平视一个正常人。

  “我还挺好奇,你那未婚夫后来怎样?可有再见?”

  “后来啊,”烟萝唇角带着轻浅笑意,似是在回忆,“见过一次,也是这样的酒宴,我是最上首知州的座上宾,他是芝麻小官,坐在最下首给上司端茶递水。”

  “那晚,我头一次让人私下进我的房间,和知州喝了一杯茶,翌日,我那前未婚夫因我连升三级。”

  “后来再也未见过,倒是那嫌我低贱的老虔婆带了花红礼物,来到了她最鄙夷的烟花之地,在我院门口站了两个时辰,只为求见我。”

  “你见了?”

  “当然不见。”

  吱吱噗嗤笑出声,“姑娘真乃妙人。”

  “我倒觉得,”烟萝转了音调,看向吱吱,“姑娘女扮男装,连沧澜最睿智的五皇子都骗的过,这才是妙人!”

  空气微微凝滞。

  两人四目相对,吱吱手指把玩着茶杯,率先出声,“姑娘是怎么看出来的?”

  烟萝食指指背轻轻刮着耳垂,脑袋懒懒侧着,这一个简单的动作端的是风情万种,“本姑娘美的倾国倾城,面对这样一张脸都能不心动,除非不是男人!”

  “你错了,”吱吱心道,难不成李牧之不算男人。手指抬起她下巴,“女人看了也心动。”

  “所以,姑娘不打算杀我灭口?”烟箩一双美眸紧紧盯着吱吱。

  吱吱垂下头,轻轻摇了一下,“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默了默,吱吱摘下头上的旌冒,额头露出来,额顶美人尖有细细的绒毛,拔了金弁,一头如墨长发如海藻般披散下来。

  烟箩惊诧的坐起身。

  吱吱,“姑娘既对我推诚置腹,我也当开诚布公。”

  一阵疾风吹来,烛火随风狠狠抽动,吱吱的声音轻如薄云。

  待吱吱讲完,烟箩怔怔看着吱吱许久,道了一句,“你可真是个傻子!”

  贝齿轻轻咬了唇瓣,侧头,遥遥看向窗外,一轮圆月高挂在天空,默了默,她又道,“我都不知道该说你是幸运还是不幸。”

  “我帮你吧。”烟箩转头看向吱吱,盯着她的眼睛。

  “也不用刻意,”吱吱端起茶杯,轻轻珉了一口茶,“你只当不知道,就算帮我大忙了。”

  烟箩思考了一瞬,“那你帮我赎身。”

  吱吱,“成交。”

  吱吱起身去了里间,不一会,里面传来一阵轻,喘声,吱吱既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跑,以为烟箩是病了,起身绕过屏风去看她。

  就见她衣衫半脱,香肩半脱,软绵绵靠在床上轻哼,眉头微皱,走到床边,“你病了?”

  “过来,”烟箩手指朝吱吱轻勾,待吱吱走进,俩条玉璧搭上她肩膀,笑的暧昧,附在吱吱耳边……

  吱吱,“!!!”

  吱吱揉着额角,“你可真是!”

  烟箩欢欢喜喜下了床,吱吱问,“你干嘛去?”

  烟箩覆到吱吱耳边,耳语了几句,吱吱当场石化。

  烟箩悄悄开了门,喊了身边的心腹丫鬟过来。不一会,丫鬟塞了一块包裹起来的绢帕过来,吱吱见烟箩捂着鼻子朝床单上弄。

  她揉了揉额角,忽然有点头痛,自己是怎么上了烟箩这条贼船的!

  这一夜,两个女孩抵足而眠,烟箩卷着自己的发丝,“反正你这辈子也不嫁人,我做你名义上的妾,咱们一起过,收养两个孩子,岂不快哉?”

  吱吱:“……”

  清晨,吱吱这边穿戴好,正要出去,烟箩道,“相公,你等一下。”

  吱吱,“什么事?”

  话音落下,却见烟箩手指拨开她衣领子,脸扎向她颈子,胸口一阵微凉,吱吱再低头,衣领边缘,多了一道暧昧的红痕。

  烟箩对自己的杰作颇为满意,对着吱吱挑眉。

  吱吱:“……”

  转身出去,刚巧李烨之也从房间里出来,吱吱想着烟箩赎身的事,行了一礼道,“殿下,能否帮某一个忙?”

  李烨之,“你说。”

  吱吱轻咳一声,“烟箩姑娘深得我心,某想给她赎身。”

  “相公!”

  烟箩从房门出来,娇娇喊出声。吱吱本能转动颈子看过去,这一看,衣襟露出一条缝,李烨之一眼看见她颈子间的红痕,一瞬间,脸沉了下去!

  “庄重一点。”吱吱轻轻嗤了烟箩一声,转身看向李烨之,只见他眼睛沉沉的,“殿下?”

  李烨之看了吱吱好一会,冷笑一声,忽的转身走了。

  吱吱,“?”

  “生你气了呗,”烟箩唇边勾起笑,“我的傻相公。”

  吱吱放低声音,“你是说他心疼给你赎身的银子?”

  “你,”话到嘴边,烟箩又止住,无语的笑了笑,“傻相公,快走了。”

  吱吱,“你没赎身,不碍事吗?”

  烟箩轻轻摇头头,“有人已经办了。”

  吱吱后知后觉的发现,不仅是烟箩,还有昨晚陪李烨之,十一皇子的美人都被赎了身。井且接下来的几天里,李烨之处处带着那个美人招摇过市,饮酒作乐。

  跟过去那个上进自持,不沾女色的人相比,仿佛就是换了一个人。

  吱吱进了一间首饰铺子,“小二,你们这有上好的东珠吗?”

  小二笑着弯腰,“贵客,东珠是极品,在楼上,您跟小的去包房。”

  吱吱撩起衣摆上了楼梯,小二打开一座包厢的门,方驰已经坐在桌边。

  “怎么样,宣城有什么消息?”吱吱直接问出来。

  “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七皇子都有大动作,您看。”方驰将消息打开给吱吱看。

  吱吱扫了一眼,想起李烨之最近的荒唐,豁然开朗。

  当这位最有实力获得太子位的人忽然沉迷声色,人还不在宣城,谁不想抓紧机会,出手夺皇位?

  他这是在引蛇出洞呢。

  吱吱刚到府门口,门房来报,李烨之来了,吱吱加快脚步来到待客的垂花厅。

  李烨之坐在上首,垂着眼皮,也没看吱吱,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茶盖,“去哪了?”

  吱吱从衣袖里掏出一个锦盒,“去首饰铺,给烟箩挑了一支东珠钗。”

  殿中有片刻的安静。

  李烨之手顿了一下,徐徐吹了一口茶,小口珉了一下。

  下一秒,茶盏豁的摔到桌子上,起身两步走到吱吱面前,一脚踢上吱吱的小腿,“你!你还沉迷上美色了!”

  手指着吱吱的手直哆嗦,“以前本皇子怎么没发现,你小子这么好色!”

  “你真是太让本皇子失望了!”

  李烨之看着生了大气,只是象征性的踢,吱吱道也没觉得痛,但还是缩着腿。

  心道,你最近不也沉迷美色吗?

  当然,这话他也不敢说,吱吱实在不懂,李烨之这气到底是从哪来的,“殿下,可是某做错什么事了?”

  李烨之又踢了他一脚,“自己想!”

  转身走了。

  吱吱看着李烨之的背影陷入沉思,低低骂了一句,“抽什么疯!”

  “还能抽什么疯!”烟箩用帕子捂着嘴轻笑,“醋了呗。”

  吱吱,“醋什么?”

  烟箩,“醋我啊。”

  吱吱恍然大悟,“果然,他是怪我抢了他的女人。”顿了顿,更疑惑,“不是他自己要给的吗?”

  烟箩,“……”

  默了默,烟箩撞了撞吱吱胳膊,“他喜欢你。”

  吱吱一时没反应过来,“谁喜欢谁啊?”

  “五皇子喜欢你,”烟箩觉得自己很厉害,“要是让他知道你就女儿身,你可就保不住了,”她拍了拍吱吱的胳膊,“自求多福吧。”

  吱吱瞪向烟箩,“你这什么脑回路?他最近不是和那个什么玉姿打的火热吗?”

  “切,”烟箩抚了抚鬓发,眼里都是不屑,“玉姿那种货色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

  “她要是能拿下五皇子,我烟箩的脑袋削下来当凳子给你坐。”

  吱吱眉毛一跳,“什么意思?”

  “我和玉姿是死对头,水火不容的那种,”烟箩闲闲抱臂,“那个蠢货要是真被五皇子睡了,早就来我面前炫耀,收拾我了。你可有看见她对我挑衅?”

  烟箩手指在手臂轻敲,灼灼看着吱吱,“所以,你自求多福吧。”

  吱吱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男装,“你是说,他喜欢断袖?”

  烟箩,“不是喜欢断袖,而是喜欢的那个人是男人。”

  “否则,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安稳站在这里?”

  吱吱转过身,一口气灌了五杯茶,手指了指烟箩,“你,病的不轻。”

  吱吱嘴上硬着,从这日开始,她就不怎么朝李烨之面前凑了,除了议事的时候,能避则避。

  而李烨之,也不再总是走哪都带着吱吱,让她坐在自己右手边。

  俩人似乎默契的达成了一种平衡,双方都变的客气了很多。

  李烨之似乎是铁了心的扮沉迷美色人士,整日里带着玉姿游山玩水,宣城的太子之位已经进入白热化,乱成一锅粥,他还在优哉游哉的。

  有时候吱吱都感叹李烨之的耐心,远超常人。直到五个月以后,九皇子将其他一干人等皇子收拾的差不多,离太子位之差一步之遥。

  这晚,李烨之终于有了动静,负手而立,声音冷沉,“回宣城。”

  那位玉姿姑娘,还有十一皇子身边那位,吱吱再没见过。

  离太子位只有一步之遥的九皇子已经进入疯癫模式,出发不过两日,已经来了三波刺杀。李烨之早有准备,刺客未近身半寸。

  这日,进宣城前最后一段路,能看出来,九皇子已经彻底疯了,似乎出动了所有人力,背水一战。

  激战几个时辰,九皇子这边的人败局已定。

  吱吱这边刚砍了一个人,一个蒙面黑衣人向她砍过来,吱吱一个侧翻,颈子侧开,擦着对方的刀尖而过,挂在脖子上的绳索断裂,同心环坠落。

  吱吱没有任何犹豫,飞扑过去抓同心环,她却忘了,下面是深潭。

  看见吱吱朝水里坠去,李烨之没有任何犹豫,亦飞扑过去跳进水里。

  烟箩捂脸,死了!

  清凌凌的水光里,旌冒脱落,长发如水藻漂浮,流水勾勒出身型,颈子白的像雪,李烨之瞳孔猛的放大。

  好一会,立刻解了披风朝吱吱游过去,吱吱蹿出水面,宝贝似的看向手里的同心环。

  清凌凌的水光缓缓从面上流下,精致的脸蛋上蒙着一层薄透的水光,长长的眼睫上挂着水珠,眼睛弯弯的看向手里的同心环,灿然一笑。

  李烨之幽深的黑眸里映着她的笑颜,再移不开。

  心脏如春花,怦然绽放,开出大朵大朵的花瓣。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担心吱吱会暴露身份,她本来就有准备,有计中计。

  古代部分进入收尾阶段,快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gll.cc。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gll.cc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