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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摸

  阮肆这一头撞得狠,不仅秦纵嘶声,他也跟着抽气,觉得脑门得撞青了。阮胜利赶紧放下小桌子回身来看,阮肆给爷爷摆着手,撑把手上起身,膝上也跟秦纵撞得疼。秦纵的手掌在他背上狠狠摸了一把,直直摸到后腰,隔着薄t恤生生点出火。

  “你快起来。”秦纵闭眼,“再压就吐了。”

  “怎么不点个灯。”阮胜利给两个人挨个看了,“黑灯瞎火的在这儿喂蚊子呢?”

  “爷爷。”阮肆膝盖上还疼,“您这一脚踩得真是到位。”

  “快进屋看看。”阮胜利催促,“看看青了没有,家里有药酒,给你俩擦擦。”

  结果只有秦纵下巴青了点,阮肆没想到自己脑门这么无敌,洗完澡对着镜子照了老久。

  浴室外边的秦纵喊,“在里边干嘛呢?”

  “欣赏我帅气的脸。”阮肆套着t恤推开门,“我看看你那下巴。”

  秦纵坐床上由着他捏起来看,目光顺着他领口滑到短裤,“这谁买的?”

  “你的。”阮肆松开手,上床盘腿擦头发,“刚没留神抓错了,总不能就空档出来晃吧?”

  “你要想空档,我也不介意。”秦纵说,“幸好这条是带松紧的。”

  阮肆从后一毛巾罩他头上,胡乱揉了一顿,“小胖友,你这话说得有意思啊。幸好是带松紧的,你还怕它掉?”

  “啊,”秦纵垂头,“穿着吧,挺好的。”

  “洗你的澡去吧。”阮肆说,“记得拿准短裤。”

  等秦纵出来时,阮肆只开了床头灯,坐床上罩着薄毯子,不知道在干什么。秦纵俯身探过去,发现他在翻一个小箱子。

  “哪儿来的?”秦纵甩甩头,发间的水珠溅阮肆一脸。

  “不会擦一擦啊。”阮肆抬头,抬了毯子一边,“进来看。”

  两个人挤在一起,罩着毯子对着床头灯,秦纵觉得这气氛极其虔诚。阮肆指着箱子问他,“你知道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秦纵特别诚恳道,“求求你告诉我。”

  “宝贝。”阮肆说。

  “嗯。”秦纵说,“叫我呢?”

  阮肆:“……”

  “你还爱听这一种啊?”阮肆看他,“宝贝儿宝贝儿宝贝儿——爽了没?”

  “怪恶心的。”秦纵掀起t恤下摆擦了滚到下巴的水,“这是什么?”

  阮肆没回话,翻了一阵,找出个老旧的小布袋,比巴掌还小,在秦纵眼前晃了晃。秦纵露了笑,“我说怎么找不着了。”

  “那会儿藏得太紧。”阮肆拉开布袋口,“又记不住位置,弄丢的时候你还哭了特久,差点淹了我的枕头。应该是爷爷找到的,让奶奶给收起来了。”

  这是个小钱袋,还是奶奶用当初给两个人做棉裤的边角料拼缝的。秦纵往里边存了两个人捡塑料瓶的钱,结果暑假结束的时候找不着了,他哭了一路,被阮肆从农场牵回家的,惦记了好久。

  阮肆把里边的硬币和毛钱倒在掌心,一个一个数过去,“六块两毛八分。”他说,“可以带你买冰棒了。”

  “谁还吃冰棒,这都够喝奶茶了。”秦纵俯首看,“那会儿还惦记着把毛钱收集成连号的,想着贴你本子上连一串,特酷。”

  “为什么要贴我本子上?”阮肆问,“贴了就没你的了。”

  “就想给你。”秦纵偏头看他,“都给你。”

  床头灯昏黄,两个人离得近,都能闻见对方的沐浴香。阮肆喉头发紧,却笑了一声,照秦纵脸颊上拍了拍,“乖哈,就算给了哥也都是给你买吃的。”

  “别耍流氓。”秦纵说,“摸一下五十块。”

  “卧槽。”阮肆颠了颠硬币,“我还摸不起了。”

  “没钱就抵其他的。”秦纵把毯子索性盖头上,顶着毯子跟阮肆说,“还有什么?”

  “我爸的弹弓。”阮肆拿出来展示,“各位先生女士请看。这只弹弓做工讨巧,牛筋上好,木质结实,虽然弹不了了,但是作为陈列品却非常具有艺术的美感。起价二十块,先叫先得。”

  毯子底下一片寂静。

  “嘶。”阮肆皱眉,“会不会捧场!”

  “二十块不存在的。”秦纵拍了拍短裤,“没裤兜,身无分文,想捧场也捧不起。”

  “行了吧。”阮肆把弹弓放回去,“就给你看一看,欣赏一下我爸那手艺。这弹弓做得不是一般的丑……到我妈了。”他翻出来一只陈旧的胶皮笔记本,浅蓝色打底,衬着上个年代的明星照,边沿早都发黄泛卷。

  “李沁阳同志的诗集。”阮肆翻着页,“现代诗,我看看……知己何寻……这题目就很有年代感,写得挺好。”

  秦纵看着纸页干净,字迹清晰而娟秀,由衷地说,“择席同志请向妈妈学习学习。”

  “我那是狂野风,符合气质。”阮肆翻了几页,看到篇散文,“我以前就听外公说,我妈少女时期才情横溢,写得诗比课本还厚,寄到北京去,有出版社邀请她。可是外公舍不得,就没让去,于是耽误了一代女诗人的创作机会。她最后毕业了,还想再写点什么,却发觉自己已经忘记该怎么下笔了。”

  秦纵静静地听着。

  “所以我觉得。”阮肆指尖摩挲在纸页上,“坚持自己是有道理的。谁知道对的还是错的,谁也讲不清楚将来的事情……起码抛弃自己来妥协别人,会让曾经燃烧过的热情痛哭流涕。我妈到现在还惦记着她的文学梦,没去她梦中的地方流浪是这位文学少女一辈子的遗憾。创作这件事情从来不会听你说,它总是那么任性,想来的时候波涛汹涌地就冲进来,想走时也无法抵抗地就奔出去。天赋这种东西太难得,没人能信誓旦旦地说就是自己,况且就算是天赋,也未必打得过要妥协的自己。我妈没能去的地方,我想要去——我一定会去。”

  阮肆将纸页抹平,合起来压在最底下,对秦纵说,“把梦藏起来,完成的时候再挖出来,什么感慨不重要,重要的是为自己加冕颁奖,对自己说一声‘这就是老子的一辈子,我真是酷毙了’。克制和礼貌总是要给别人,但放肆一定要留给自己,再纵容自己贪心一点……我是这么认为的。”

  阮肆的耳钉在昏黄中并不闪烁,但他却似乎在闪烁。秦纵望着他,想伸手拥抱他——就想拥抱自己的梦一样。

  “这么好的气氛。”阮肆“啧”声,“你就不打算讲点什么?”

  毯子底下呼吸相近,腿和腿紧靠在一起,手臂与手臂紧贴在一起。灯光昏暗,体温的热度撩拨在肌肤上,气氛非常的宁静,特别适合……

  “祝你生日快乐。”秦纵小声唱,“祝你生日快……”

  阮肆:“……”

  一腔文艺尽数喂狗。

  “谁生日啊!”阮肆说,“妈哒。”

  “这气氛特像过生日。”秦纵抬手撑了撑毯子,“该吹蜡烛那会儿。不然你以为?”

  “这么火辣的气氛。”阮肆用力合上小箱子,从毯子底下探出头,“就该一块看小黄书啊!”

  “操。”秦纵说,“大哥哥,你的脸呢?”

  “在这呢。”阮肆拉开背包,掏出两本封面清凉刺激的杂志,“宝宝的特别推荐。”

  秦纵一枕头盖他脸上,“你难道还撸给我看吗?!”

  “别客气。”阮肆调低灯光,钻回毯子底下,“看了也不收钱,良心发小,不用谢,么么哒。”

  小黄书,带图的小黄书,带……没什么意思啊。翻了一遍的两个人无语对视,阮肆干咳一声,客气地问,“请问您……硬了吗?”

  秦纵没表情,“呵呵。”

  “……”阮肆说,“不应该啊。”

  就冲他俩挤一块都会起立的那劲头,怎么说也不该这么心静如水。但遗憾的是,两个人看完都一副清心寡欲的平淡样,丝毫没有波澜,连……连一丢丢反应都没有。

  “也许是口味不一样。”阮肆思索,“可能需要点重口味的。”

  “变态走开。”秦纵清晰道,顺势倒枕头上,伸手关掉了灯,“睡觉。”

  “别啊。”阮肆拽了一半毯子,跟他背靠背,“再聊一会儿,放假又不用早起。”

  “我困。”秦纵咬牙,“我他妈困死了。”

  阮肆:“……宝贝儿你好凶哦。”

  秦纵没理他,过了半晌阮肆依然没睡着。他数着羊翻过身,闭着眼躺了一会儿。

  天气炎热,夜里也热,更别说两个正值滚烫的男生挤一块睡,汗没多久就湿了t恤。秦纵睡得浅,后腰没留意蹭卷了衣摆,露出利落结实的腰线,一直埋进短裤起伏的边沿。

  阮肆没看见,他是碰到了秦纵的皮肤闭眼想出来的。

  他想着。

  摸起来还挺舒服。

  就觉得自己鼻子发热,果断撤手,立刻翻身抽纸压住来势汹汹的鼻血。

  “日。”阮肆轻轻地震惊。

  我他妈就是想一想。

  不至于吧?!

  早上刷牙的时候,秦纵含糊不清地问,“你昨晚掐我了?总觉得后腰痒。”

  “我掐你干什么?”阮肆立刻按下冲水,从门边冒头,“没有!一根指头都没碰!”

  秦纵怀疑地转过身,掀起t恤,对着镜子露出后腰,“急什么?你一急我就觉得有问题。”

  “真的,”阮肆诚恳道,“没有摸。”

  “摸?”秦纵漱了口,拉长声音,“喔……”

  “卧槽。”阮肆挤着牙膏,“你这怀疑的语气,我对你能干什么?对着你后腰撸吗?”

  话音方落,两个人诡异地寂静几秒钟。秦纵目光微妙地说,“你……要想,我反正不介意。”

  阮肆一口牙膏塞进嘴里,“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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