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他是你弟_师哥,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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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他是你弟

  “不管怎样,还是请您三思吧。”

  我心里惦记着弟弟,扔下还缓不过神来的某人,三两下拐出了角落。

  走到之前的地方,却不见豫儿的踪影。

  “豫儿……”

  这孩子一向听我话,又是这么陌生的地方,是绝对不会到处乱走的。

  我心里一阵阵地发慌,又不敢大声呼喊,只能焦急地在人群里穿梭,期盼在下一个目光所及处,就能找到豫儿。

  “衿儿!”

  顾丞!是顾丞在叫我!

  可是宴客厅到处都是穿黑西装的男人,我转圈着看也没有找到是哪传出来的声音。

  “这儿呢!”一双大手从我背后揽过来,将我捞在怀里。

  是我最为熟悉的体温和力度。

  “顾丞!”我转过身回抱他,禁不住酸了鼻子,“豫儿不见了!”

  “什么?在哪不见的!”

  说着,他松开我,改为拉着我的手。

  “在哪丢的,带我去。”

  我退后一步,刚想说好,一抬头,就看见跟在顾丞身后的……

  “六斤!”

  我惊呼。

  六斤回来了!

  “六斤什么六斤!”顾丞匆匆地往前走,“快带我去!”

  我收起一肚子的疑问,带着顾丞回到甜品台的角落里,“就是这儿……我让他在这里等我,可是我一回来人就不见了。”

  顾丞眼睛扫了扫,寻到一个装点心的盘子,上面还残留着奶油和渣滓,他用手指摸了摸,“奶油还没干,应该没走多长时间。”

  又用脚蹭蹭地板,“地上也是湿的?”

  好端端的,地为什么会湿呢?

  “……洗手间找过了吗?”

  我怎么没想到这个!

  “我去看看。”

  顾丞拉住我,“一起去。”

  洗手间离甜品台有段距离,我和顾丞不顾其他人异样的目光,一路跑着过来。

  一推开男洗手间的外侧木门,就听见豫儿呜呜噎噎的哭声。

  我的心都揪在了一起。冲进去找到穿出哭声的那扇门,“豫儿!”

  听见我的声音,豫儿哭得更厉害了,还伴有严重的呕吐声。

  隐约听见他断断续续地喊“哥哥救我”!

  我使劲儿地拍着门,心都要碎了。

  “六斤!”

  顾丞轻喝一声,顺便捉住了我的手。

  我明知道自己拍不开上锁的门,还是忍不住挣扎。

  六斤从腰间掏出枪,毫不犹豫地对着锁眼打了一枪,门应声而开。

  一个高大削瘦的男人死死地摁着豫儿的头背,豫儿小半个脑袋都在马桶里,呕吐物酸臭的味道让人窒息。

  “豫儿!”

  我哭着要冲过去,可是顾丞却更牢地用手臂锁住我,不让我动弹。

  他叹了口气,“二哥。”

  我吓了一跳,不哭了,不喊了,也不挣扎了。

  顾……顾相?!

  光看背影,我是看不出,可是顾丞总不会走眼。

  二爷就像没发觉我们在场似的,依旧死死的摁着豫儿,豫儿还是一边哭一边吐,一边吐一边哭……

  场面怪异极了。

  又过了几分钟,二爷松了手,豫儿失了支撑,颓然地坐在地上。

  哗!

  超级大的冲水的声音。二爷慢条斯理地从衣服兜里拿出一方丝帕,无视我们所有人,蹲下来给豫儿擦擦嘴,轻轻勾起唇角,柔声问,“你哭什么?”

  豫儿泪眼婆娑地看着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没有冲过去把他抱过来好好安抚。

  好半天,他才扭过头去呜呜地道,“你,你打我屁股……”

  二爷笑得更加愉悦,终于肯看向我和顾丞。

  “你是想谋杀亲哥吗?”

  这句,是问顾丞的。

  “他是你弟弟?”

  这句,是问我的。

  然后,顾丞点点头,“要是你欺负我心爱人的弟弟,谋杀你自然不在话下。”

  我怪异地看他一眼,也点点头,“二……二哥欺负的……好像真是我弟弟。”

  “那个黄宇,碰过他没有?”

  调教师吓得一个激灵,赶紧道,“没有,没有。只是使手段哄了来,他还指望着能卖上大价钱呢,怎么敢碰?”

  刘贵就“嗯”了一声,听见凤栖梧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就示意手下停手。

  他踱步到凤栖梧面前,解开已经被泪水打湿的黑布,凤栖梧湿漉漉的眸子毫无预兆地展现在刘贵面前。

  像是滴露的荷叶,清新脱俗。

  透着不见棺材不落泪,见着棺材大不了一头碰死的执念。

  刘贵一看便知道,他是不会低头的。

  “……我叫黄宇来见你。”

  可是见了,凤栖梧反倒不说话。

  只用一双被泪水浸透湖水般的眸子望着黄宇,只看得黄宇抬不起头来。

  凤栖梧伤得极重,站着都已经是勉强,刘贵想唤人扶他一把,却见他两腿打颤还竭力遏制自己发抖,不让人看出来的样子,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

  这个人,太骄傲,也太倔强。

  “让他走吧。”

  凤栖梧移开了目光,又说了一次,“让他走。”

  声音很轻,很脆弱。

  刘贵不知怎的就有点心疼,他自己也奇怪的很,这诗情画意这么多男孩子,眼前的这一个,来历绝不是最悲惨的。

  而且……他刘贵何时这么善良了?

  自己也搞不懂的刘贵,把这归结为:怪这孩子,太美了。

  黄宇被人带走。

  凤栖梧又忍不住用目光去追黄宇的背影,等背影都看不见了,他才含着泪幽幽道,“那本格林童话,我才看到72页……”

  黄宇答应他的,等他看完了那本书,就找一个人少的地方,给他盖一个冬暖夏凉的砖瓦房,和他相守一辈子。

  “黄宇,是我看得太慢了吗?”

  刘贵不明所以,“什么书?”

  调教师欠着身子回话,“送来时是带了一本书。”

  刘贵“嗯”了一声,“他既喜欢,就给留着吧。”

  一般,进了诗情画意,是不准带任何可写可画可传送信息的东西的。

  这一次,刘贵是真的破例了。

  “送他去休息,让今天值夜的医生看一看,不许落下疤痕。”

  调教师答应着,隐隐觉得自家老板待这人有些不同,急忙殷勤地唤了几个人去扶凤栖梧。

  凤栖梧没有动,他缓缓转动着脑袋,找到刘贵所在的方向。

  刘贵看清了,那是一双,生死无谓,也与之无关的眼。

  “你刚才说,要给我起个响亮的名字?”

  刘贵只觉耳边像是有溪水叮咚,身上无一处不熨帖,脸上自带了几分笑意,“没错。以你的资质,当二号头牌已是委屈了。”

  凤栖梧还不大明白什么头牌不头牌,也不明白二号头牌是意味着什么。

  他只知道,这世上除了父母以外,竟然要有另外的一个人,来主宰他的姓名了。

  “我喜欢梧桐。”

  刘贵愣了一下,嗬!这是给他提要求呢!

  可是竟也不反感,细细思索了几分钟,便道,“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传言栽梧能引凤,又有有凤来仪,非梧不栖之说。”

  刘贵说到此处,竟然觉得心潮翻涌,勉强压制了内心的冲动,轻声道,“你就叫,凤栖梧罢。”

  隐隐地,竟有些商量的语气。“凤栖梧……确实响亮。”凤栖梧微微锁眉,“只是凤是神鸟,我配不上。”

  刘贵见他喜欢,笑意更浓,“配不配得上,是我说了算!”

  从此以后,诗情画意便多了一个叫凤栖梧的头牌。

  传闻其颜如玉,其声如溪,其肤如脂,其身如竹,其性洁傲,其神清泠……

  美不胜收,实为绝品。

  “欺负?”二爷挑眉,把豫儿拉起来轻轻翻开他袖口给我们看,又把人推过来,“你们自己瞧吧。”

  我揽过豫儿,就知道不对劲儿,明明没有发烧,脸上却有不正常的潮红,再看他手腕,都是密密的红点。

  顾丞一看便道,“今天的糕点里多放坚果,怕是不知对什么过了敏。”

  “这倒也罢了。”二爷徐徐地走下来,“那又是奶油又是巧克力的,你让他敞开肚子吃?”

  我心里悔的不得了,看豫儿吐的那个样子怕是肠胃里十分难受,我只想着他平日舍不得吃,却忘了多吃也会让人难过。

  “我给他吃了催吐的药,还有脱敏药。这会儿该是好多了,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去医院再挂个水。”

  我感激地看着他,“谢谢二哥。”

  “不用,我是老远看见他,还以为是你,才过去的。”言下之意,都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或者是看在顾丞面子上?

  二爷说着就要走,“我还有要事,就先走了。”

  “二哥慢走。”

  婚礼中途离开,是十分不礼貌的行为。可是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匆匆把豫儿抱上车才有功夫给白泽打个电话。好在白泽没有在意,还给医院那边打了招呼。

  是以,一下车医院便有人来迎接,一应检查都十分迅速,结果出来果然是对榛子过敏。听医生的意思,是多亏提前吃了脱敏的药,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心里对二爷更加感激,“真是多亏了二哥。”

  豫儿哭了半天已经睡了,顾丞观察着药水滴落的速度,不时调整,“我二哥也是过敏体质,所以总是贴身带着药。倒是你——怎么连豫儿对榛子过敏都不知道?”

  我也很无奈,“榛子那么贵,我家怎么可能吃得起!后来我倒是有钱了,可是豫儿也不舍得买那些贵的坚果吃的。”

  我俩说着话,六斤就守在门口。

  我强忍着没有问,装作若无其事。

  过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先问了二爷,“怎么突然过来了,吓我一跳。”

  顾丞抿着嘴笑,“能惊动我二哥的,你说还能有什么?——我听说林家使者送了一条珍珠项链作为贺礼,全是天然的不说,正中坠着的还是一颗鸽子蛋大小的黑珍珠。要知道,现在由于海洋污染,基本上已经没有天然珍珠了,更别说天然黑珍珠。价值几何咱先不说,光是这珍稀程度——你说他能不动心?”

  我讶然,“那……他,他是来……”

  偷东西的?!

  大庭广众之下偷林家使者的贺礼,这也太大胆了吧!

  “要是被发现不是惨了!”

  顾丞嗤地一笑,“不是我瞧不起白家的那些护卫,就是把林家也算上,想抓住我二哥的现行,还早八百年呢!”

  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我叹气,这一家子,都是这么三观不正。

  只能弱弱地嘟哝,“不管怎么样,偷东西总是不对的。”

  “嘘!”顾丞夸张地把手指放在唇间,警告道,“告诉你,要是让二哥听见你这么说,他能把你打死你信不信!”

  我赶紧点头,“信!信!”

  二爷收拾人有多狠,没有人比我更有发言权了。

  “可是……怎么没看到安心?”

  “他陪在巫大人身边。”

  回话的却是六斤。

  巫大人……我在脑子里细细搜索,猛然想起,那个让我们下跪发誓的……奇怪的男人。

  恍惚中,是我跪在地上发誓……说对顾丞不离不弃。镜头一晃,又是我把鱼骨戒强摘了还给顾丞,说不爱了,不要了……

  “顾丞……”不知怎的,身上一阵阵发冷,连说话都是颤抖的。

  顾丞也很是无措,脸上划过一丝凝重,握着我的手冰凉冰凉,“他怎么来了!”

  六斤耸耸肩,“鱼骨戒本来就是由巫家保管,自然……也得巫家人亲自来送。”

  “鱼骨戒是巫家保管?”我还是头一次听说。不是顾家的东西吗?

  顾丞捏了捏我的手,轻声说,“我祖母姓巫。”

  是了,这戒指,是顾老爷子送给爱人的定情信物,自然也算是巫家的东西。

  当初,顾丞送我鱼骨戒的时候,巫森就在场。那时候还以为是顾丞特地请来为我们作保的,现在回想起来,怕是主要为了护送鱼骨戒而来。

  “莫少不必担心,巫大人……或许真的只是来送戒指的。”

  我和顾丞对望了一眼,互相都知道,不可能是送戒指那么简单。

  立誓不从,终有报。看来,我的报应来了。

  巫森来了,就住在顾家别院——关雎山庄。二爷也住在那里。

  巫森此行,来意不明。

  顾丞等了几日不见人过来,索性主动去山庄探个底细。

  留下六斤陪我。

  我心里气闷,带着六斤去学校看弟弟。

  结果一下车就看见……

  “二爷?”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扯了扯六斤,“你看看是不是?”

  六斤定睛一看,直点头,“是,是,绝对是!”

  正值中午放学之时,乌乌泱泱的学生填满了校门口,二爷靠在墙上……抱着玫瑰花?!

  还在笑?!

  “什么情况!”

  只是没几分钟,二爷就抱着花儿上了一辆黑色宾利。

  我松了口气,“看来不是送给豫儿的。”

  六斤笑着说,“二爷不过见了莫小少爷一次,怎么可能送花呢——还是玫瑰花。”

  可不是嘛。

  我拍拍脑袋,也是对自己紧张的神经没办法。事关豫儿,我脑袋好像就锈住了一样。

  二爷根本就不知道豫儿在哪上学好吧。怎么可能特意过来。

  等人流小了,我才拉着六斤进去找豫儿。

  一般这个时候,应该是在食堂。

  结果在食堂门口……看见豫儿正和一个女孩儿说话。

  我赶紧躲了起来。

  六斤莫名其妙地跟着我蹲在灌木丛旁边。

  女孩儿梳着两个辫子,圆圆的脸很可爱,害羞地低着头,“你说不喜欢我,可是……可是早自习的时候你收了我的花呀。”

  我这个汗,现在的女孩都这么主动吗?

  就看见豫儿苦恼地挠着头发,“我没有收你的花——是你把花放在我桌子上就跑了!”

  女孩儿有点急了,“那你不要可以还给我!你还我的花!”

  “我……我嫌不好拿……刚才送给别人了。”

  女孩儿攥了攥拳头,使劲儿推了豫儿一把,“莫子豫我讨厌你!”

  嘤嘤嘤哭着跑了。

  六斤凑到我耳边,夸张地抱着肩膀,“莫少,为啥我有点冷。”

  我忍着笑,肩膀一抖一抖的。

  灌木丛也跟着我……一抖一抖的?

  “谁?”

  我捂住嘴,和六斤对望一眼。

  空气静止了几秒,我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慢慢地站起身来,“额……呵呵……豫儿你放学啦。”

  豫儿涨红了小脸,“哥,你……你!”

  “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掩耳盗铃似的摆着手。

  豫儿就把嘴巴撅起来,眼泪骨碌碌地打转,“你来了怎么不叫我!”

  一副做坏事被人撞破,很难堪很难为情的样子。

  我赶紧跑过去把人抱在怀里,哄着,“哎呀没事,没事没事。我弟弟这么帅气迷人,有几个女孩子追还不正常!”

  “再说……”我微微叹气,“这样美好单纯的校园初恋,哥都没有经历过。而且恐怕,也永远不能有了。”

  豫儿就急得不行,“我没有早恋!没有早恋!”

  “哥知道!哥知道!”我搂紧了他,“豫儿最乖了。况且……早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没有人会为了这个怪你的豫儿。”

  豫儿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露出了迷惑的神情,“可是我们老师说……”

  “老师算什么!”我打断他,第一次认真地教育弟弟,“豫儿,想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这世上,再没有比这还天经地义的了。”

  “所以,就算她来得早了一点,那也只是上天的眷顾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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