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黑色鸢尾花_遇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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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黑色鸢尾花

  九昱朝着窗棂下“吱吱”了两声,一只黄鼠狼跳上了窗棂。

  九昱努努嘴,对着灵阙大门的方向,黄鼠狼摇了摇尾巴,一跳一跳地消失在黑夜中。

  黄鼠狼跟着睚眦,一直来到鸣谷,只见睚眦见四下无人,便转动阴阳眼,伸出利爪,将一棵大树砍下,随后,他快速地将大树斩成一块一块的木头,又拼接成两个木盒子,他撩开衣袖,对着一个木盒子输入青光,对着另一个木盒子输入红光,最后将两个盒子包裹好,离开了鸣谷。

  天刚蒙蒙亮,大黄就将半夜所见汇报给了九昱。

  大黄擦着脚:“昨晚鸣谷还下雨了,你看看,把我脚弄得都是泥,哎呀脏死了。”

  九昱若有所思:“泛着青光和红光的盒子?”

  大黄看着九昱:“姑娘,您说那会是什么呢?”

  九昱摇摇头。

  大黄:“姑娘,那个睚眦到底是什么人啊,是不是杀囚牛和蒲牢的凶手?”

  九昱:“表面上看来,囚牛和蒲牢死后,睚眦是既得利益者,凶手的确是他,但真正的凶手,应该不是他。”

  大黄挠着脑袋:“什么表面凶手,真正凶手的,姑娘,您把我说糊涂了。”

  九昱:“此事,一定还有蹊跷。”

  只见金管家朝着九昱走来,大黄赶紧不再说话。

  金管家:“夫人,金楼的云影姑娘,在灵心阁等您。”

  大黄眉头一皱:“她怎么来了?”

  九昱故作镇定:“有劳金管家了,我这便前去。”

  九昱走到灵心阁,云影见九昱身后还跟着金管家,便作揖:“夫人好。”

  九昱装作第一次见到云影一般:“听金管家说,云影姑娘乃是金楼的秋娘,不知今日前来灵阙是有何事?”

  云影:“那我便直言了。”

  九昱做一个“请”的手势。

  云影:“敢问,如今灵阙掌钱的可是昱夫人您?”

  九昱看了看金管家。

  金管家:“夫人,以前的账一直都是二姑娘掌管的,如今,您是灵阙的女主人,的确是由您掌管。”

  九昱对着云影点点头。

  云影:“那日睚眦爷大婚,哦,也是您大喜之日,我们金楼姐妹前来跳舞助兴,可这赏钱还没发给咱们姐妹们呢,今儿,我便是来代替姐妹们要钱来了。”

  九昱低声问金管家:“果真有此事?”

  金管家:“那日事发突然,后来几天灵阙也一直有事儿,这钱的确是还未付给她们。”

  九昱对着云影一笑:“那我便先给云影姑娘赔不是了。金管家,你速去库房,把云影姑娘的账结清。”

  金管家:“诺。”

  九昱:“云影姑娘,外面天寒,进屋吃盏茶吧。”

  九昱做一个邀请的手势,云影走进灵心阁。

  九昱给大黄使了一个眼色,大黄立马会意:“姑娘,我就在门外守着。”

  九昱点点头。

  见灵心阁只有云影和自己两人,九昱回头看着云影:“说吧。”

  云影有些着急:“九昱,我需要你的帮助。”

  靖海为柳博文泡茶:“丞相,听闻我荣升大将军的奏折,王上都拟好了?”

  柳博文品了一口茶:“本来,是拟好了,但…”

  靖海停下手中的活,看着柳博文。

  柳博文:“靖海啊,你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

  靖海一把将茶壶放在桌上:“是不是因为睚眦?”

  柳博文:“一国总不能有两位大将军,既然这次是他立了功,王上也答应了他的条件,自然是要信守诺言的。”

  靖海:“可我之前大大小小也没少立功啊,难道都抵不上他这一次?”

  柳博文:“的确抵不上,你可知道除去囚牛和蒲牢,这是多大的功勋!”

  靖海一脸不服气。

  柳博文为靖海倒了一盏茶:“茶为涤烦子,酒为忘忧君。吃茶,可洗去心中的烦闷,来,再吃一盏。”

  靖海没有心情,一饮而尽:“丞相,这睚眦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您不觉得奇怪吗?”

  柳博文手停了一下:“接着说。”

  靖海:“他真的是灵阙的叛徒吗?”

  随后,靖海自言自语:“不过,在下是亲眼看到他手刃了囚牛和蒲牢的,应该对灵阙是恨之入骨了,但…这也不能说明,他是真心真意为王上啊?他会不会是有什么企图?”

  柳博文不语,只是低头吃茶。

  靖海:“他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子,如今却与丞相平起平坐了,您是不知道,王上对他多重视,之前我逮了这么多疑似云纹的余孽,如今王上都交给他去处理了。”

  柳博文:“哦?”

  靖海又将一盏茶水猛灌入肚:“在下实在是气不过。”

  柳博文:“王上,那是在考验他呢。”

  靖海一愣:“您是说,王上根本不信任他?”

  柳博文一笑:“他这一路走来,多少次都踩在悬崖边上,不知做了多少次的选择,不停地筛选身边的伙伴,去伪存真,经历无数次地死里求生,最后才稳稳地坐在那个王位之上,咱们的王上,可不是那么容易相信别人的人啊。”

  靖海看着柳博文。

  柳博文把玩着手中的茶盏:“至于他到底是不是灵阙的叛徒,你想知道的答案,时间总会告诉你的。”

  戎纹吃了一口茶,将茶盏递给林公公,随后又递给睚眦一个名单:“这个是近期抓获的疑似云纹的余孽,你去秘密处决了吧。”

  睚眦看了看眼前的这个人像:“只是疑似,不是吗?”

  戎纹盯着睚眦。

  睚眦意识到自己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心软,他转变话锋:“臣以为,若仅是一个疑似便直接处决,那北都很快就不剩几个人了。最好还是先调查清楚,说不定还能问出个所以然来。”

  戎纹阴着脸看着睚眦,随后一笑:“爱卿,说得有理。那就劳烦爱卿去大理寺跑一趟了。”

  睚眦领命:“臣遵旨。”

  睚眦来到大理寺地牢,前几日,自己在这里手刃囚牛和蒲牢的画面还历历在目,睚眦按着太阳穴,看着眼前的嫌疑犯,示意让狱卒把饭食递给嫌疑犯。

  睚眦:“王虎,起来吃饭。”

  嫌疑犯王虎起身。

  睚眦拿着一根鸡腿递给王虎,随后掏出那张死刑令:“最后一顿了,还有什么想说的?”

  王虎:“我真不是云纹的余孽,我连他是谁都是进来之后才知道的,求求你们放过我吧……家里就我一个男丁,要是我出了什么事儿,他们可怎么办啊。”

  看着面前的王虎,睚眦仿佛看到了将来的自己,他想到了灵阙,同样是一家人,同样只剩下自己这唯一的男丁。

  若是有一天被戎纹发现,自己是背叛他的人,不知道可有人来给自己送行。

  想到这里,睚眦有些动容。

  王虎:“我不想死。”

  睚眦起身,收起情绪:“这世道,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不过我还是得问你一句,临死之前,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王虎:“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就只是个饭馆里跑堂的伙计。”

  睚眦:“那我是真的救不了你了。来人!”

  王虎忽然抓住牢门:“大人,若是我交代出什么,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去死了?”

  睚眦看着王虎:“那得看你能交代出什么了。”

  王虎:“我真的不是余孽,但,我见到过余孽交易!”

  睚眦看着王虎。

  王虎:“有一次,小的在上菜,路过一个包厢时曾偷听到,秋夕后第十日的未时,要在这里交接一盆黑色鸢尾花。”

  “黑色鸢尾花?”睚眦大惊。

  睚眦抱着九昱,穿过归苑的结界,他把九昱放在榻上,瞄到了窗棂边黑色鸢尾花。

  林公公正在为戎纹按摩,戎纹闭目养神:“这么说,他真的不是云纹的余孽?”

  睚眦知道,戎纹多疑,他并没有百分百地信任自己,所以自己在地牢里的一言一行,一定已经有人给戎纹汇报过了,若是此时自己故意包庇王虎,定会让戎纹生疑。

  睚眦:“王虎乃是仙肴楼的伙计,有一次路过一个包厢时曾偷听到,秋夕后第十日的未时,有人要在仙肴楼交接一盆黑色鸢尾花。”

  听到“黑鸢花”三个字,戎纹一下子睁开了眼。

  黑色鸢尾花,戎纹知道它的意思是神秘、诡异、隐藏在高傲冰冷外表下卑微的绝望。

  此花乃是神崆国传递消息的使者,在祖辈打下江山之前,常用它来传递秘密的作战计划,这是戎纹家族的秘密。

  不过令戎纹最为之一颤的是,此花因长得有些像兰花,曾被云纹封为国花,那时候整个北都都种植了很多黑鸢花。

  直到戎纹继位之后,这种花才逐渐消失。

  戎纹不禁身心一颤,但他很快便恢复了状态:“通过黑色鸢尾花传递消息的,应该就是云纹,即便不是他本人,也一定是与云纹有关系的人,也许顺藤摸瓜,很快便能找到线索。不过,若王虎是故意编了这么一套说辞的呢?”

  睚眦:“臣以为,若情报是真的,咱们就能一举抓住云纹的余孽甚至云纹本人,若这情报是假的,王上再处置王虎也不迟。”

  戎纹扫了一眼睚眦:“爱卿,脑子转得很快啊。”

  睚眦赶紧行礼:“臣愚钝,向来不会做人,还望王上多多栽培。”

  戎纹嘴角一笑,问道林公公:“林子,今日是哪天了?”

  林公公:“回王上,今日便是秋夕后的第十日。”

  戎纹坐起来:“什么时辰了?”

  林公公:“已近午时了。”

  戎纹看着睚眦:“爱卿啊,你是我直接提拔的护国大将军,你也知道,很多人对你是不服气的,背后说你闲话,再立新功,才能堵住他们的嘴!”

  睚眦:“臣愿意带队前往,一旦发现可疑之人,一举拿下!”

  戎纹:“好!林子,你去通知一下靖督统,让他全力配合大将军。”

  林公公:“诺。”

  睚眦赶紧说道:“王上,臣在想,咱们出去动静是不是应该小一点?”

  戎纹不解。

  睚眦:“万一交接人就是咱们宫中的人,一旦动静大了,岂不是打草惊蛇?”

  林公公脱口而出:“怎么可能是宫中的人!”

  戎纹却制止住林公公,对着睚眦点点头:“爱卿思虑得很周全。”

  戎纹吩咐林公公:“让靖海先在仙肴楼附近等着,等大将军到了,再把任务分配下去。”

  睚眦行礼,离开养心阁。

  睚眦主动要求逮捕乱党,一来是知道这一次任务是戎纹对自己的考验,自己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二来也是最重要的,睚眦基本可以确定,九昱就是那个从赵家村跑出来,囚牛一直暗下保护的前朝公主。

  无论是囚牛临终之托,还是自己与九昱曾经的情意,都让睚眦觉得,自己必须阻止九昱去仙肴楼。

  他得先牵制住靖海,才有可能将九昱救出。

  但此时此刻,他最希望的是,今日出现在仙肴楼的人,不是九昱。

  睚眦回到灵阙的时候,已接近未时。

  他来不及脱下盔甲,直接问道:“九昱,我是说夫人,此刻可在家?”

  金管家:“夫人今儿说是要去仙肴楼与盐商们聚会,大约半个时辰之前,已经出发了。”

  睚眦暗想:“不好!”

  他看着日头,开始对自己方才对王虎的恻隐之心非常后悔,保住了王虎的一条命,却要搭上九昱的命。

  睚眦现在觉得,九昱同自己一样,身陷囹圄。

  想到一会儿,自己就要带人去抓捕九昱,睚眦感到无法面对,他一跃马上,调转着方向,抄小道朝着仙肴楼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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