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病之街篇 第九话 死从天降_不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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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病之街篇 第九话 死从天降

  这场闹剧的**让这些不知道真相的局内人始料未及,同样包括银莫和森罗,在人们被生命的躁动和自由的窥探的牵绊中集结时,事情就已经离开了这两个孩子能掌控的范围了,从她们离开家的墓地开始,这种情况就一直在折磨她们,无论玩被诱惑,还是被引导,或是属于自己的决心,结果总是会朝着她们意想不到的地方发展。

  最后仍是两空空,以居民热情的朝着自己都不了解的自由不顾生死天伦的行军结束。

  银莫还没理解这种状况,而森罗已经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弄的浑身不自在,她们想提线木偶一样被人牵着走,而完全没法选择事情的走向。

  “我想再一个人待会……原谅我,你先往森林深处去吧,我看也有人往那里去了,而我还要再想想。”

  森罗飞向别处,变成大雪中的一部分,这是她今夜,也是今生第二次想着自己静一静,但她终究是离不开银莫的,她也做不到独活,她感到不理解自己的妹妹,也不理解更加复杂的人们。

  她来到了老苹果旁边,可能是处于潜意识中的共情,亦或者是纯粹的机缘,老苹果看着月亮,她也是守望者,被迫加入了死亡的行列中,她们都没得选,还对树情有独钟。

  但是老苹果能靠在树上,森罗也觉得她生前可能也是什么人的依靠,或者能依靠什么树一样的人,那些都是,不属于她的东西,是她没法想象的奢侈,就连复活这件事也是。

  死人也分三六九等吗?

  “我不喜欢你们,一点也不……”森罗不敢直视望着月,已成垂死老妇模样的老苹果,她也不清楚这些感情。

  “我还记得你……”老苹果的发音很吃力,但还是如前些日子年轻焕发时的稳重气质,令人安心。“你是那个小的……但你是姐姐对吧?”

  森罗略显惊讶,让她正视了那个脸上同时带有月光和苍老皱纹的女人。

  “你当时躲开了,我看见了,你是那个无缘诞生的孩子对吧?我明白的,妹妹总会想着比姐姐大对吗?伊芙琳真是的,孩子一直关在家里迟早要出问题的。”

  森罗插不上嘴,老苹果继续说:

  “当姐姐都是一样的,我不为你们复活我的举动感到难过,但我不理解,我认为你们错了。”

  老苹果回忆往事,讲那些过往缓缓道来。

  “我以前是孤儿,和我同命相怜的姐姐为伴,她很勇敢,把困难都挡在了最前面,她带我找到了这里定居,我们一起学会了种田养花。”

  “但是她还是出意外比我早死了,那是个很大的意外,连尸体都没留下,那天晚上月亮很圆,我当时总觉得她是跑到月亮上去了,但是一个白盘子上怎么住人呢。”

  老苹果也扭过头与森罗对视,月亮住进她泛白的眼睛里。

  她想起不久前两个小孩还差不多大,未经事世,而她的死亡恍如隔世,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毕竟这些人又不会长了几岁就变了模样,经历才是测量时间的道理。

  幸好还有这颗老树,她们大概是这条街上最老的一对了,还好都在,她甚至没有什么吃饭的力气和需求,有这棵树就好。

  “我有一个请求,这位姐姐。”

  老苹果看着一脸错愕的森罗,她飘在空中,如幽灵鬼魅般。

  “我把这份生命还给你们,让它回到你们这里吧。”

  森罗听出了其中的含义,赶忙后退,尽管做好了为保护银莫的亵渎之举,但是从未考虑到用这副能力去完成他人的赴死之愿。

  “不不不不不不……”

  森罗能感觉自身这个被糅合的线团正在瓦解,她的自我动摇了,恍惚中,她看见了那些被她杀死的人们的身影——埃文和杰克,他们的和老苹果动作一同,看上去充满了觉悟,跨过生死的围栏,向森罗伸出善意的手。

  不!别再!

  森罗内心满是抗拒,她不想再有任何一人为自己而死。

  “我恳求你答应我,这位姐姐,请代替我这老朽的生命,继续活下去。”

  老苹果选择慷慨赴死,而在远处的人群中,又是另一副光景,腐朽正在蚕食。

  烛灯的火焰跳动着,像是那些新生婴孩般的心跳,膨胀着,向所有其他伟大或者是渺小的生灵宣告,她的诞生。

  森罗没法抗拒这份热情,向那些人伸出手,而那些因她而死的人们会化作红泥,又恰似如鲸落滋养般,共同哺育这颗名为森罗的树,为后人乘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空中舞动飘散的鹅绒雪片,是森罗不能存在的眼泪,飘落在大地之上。

  “谢谢你。”

  老苹果最后的笑,化为冬夜转瞬即逝的火花。

  森林深处的空草地上,银莫那及地的长银发才逐渐平稳,而她面前的,则是她最早认识的泣鸦之一。

  方规,鸟喙拉成直角,身体发出齿轮与发条的轰鸣运作,相比长根少言寡语,神秘,如机器一样的谜之鸦,他来到这里,不仅仅是为了在此等候银莫的,事实上他也有话要对银莫说。

  他这次排出的雾比以往更厚,更浓,这代表他做好了全面的战斗准备,一切武装随时可以出膛。

  “我调查了你们的全部,你们一直游离于生死的界限上,茫然的被人摆弄着,全然不知事情的源头,你们的父母是被受雇的外乡人杀死的,他们需要经济联系这种关系,因为他们信不过甚至是同乡的人。现在你知道这些了,你不想为他们报仇嘛?”

  报仇?那种事情银莫从来没想过,她在事情刚发生不久就被埃文带出了家,如果方规不告诉她这则消息,银莫根本想不到他杀的可能,自己的一切仅仅是因为金钱这种她生活中根本接触不到的东西而开始的?

  银莫不理解金钱的价值,她最近知道的新东西太多了,一时难以产生什么复仇的情绪,她甚至不理解复仇是什么含义。

  “复仇……是什么?”

  方规也明白了那些调查中无法知晓的生活细节,这个孩子比他想的还要缺少常识,这些责任和强加的重担根本不应该在她身上,像银莫这样的人,本应该是自己付出全部保护的民众之一,而不是面前的敌手,需要自己全力应对。

  “复仇就是以用一命还命的想法,夺取别人生命的偿还行为,很少有人能够宽恕对方,我们通常对这种行为置之不理。”

  方规很想知道银莫的答案,她这样无知的可怜孩子是如何被死亡选中成为代行者的,通过这些也许就能反制死亡的影响。

  “可我还不知道金钱是什么啊?”

  太多新词汇了,银莫根本接受不来。

  “金钱是交易的货币,换取等价的东西,货币更轻便容易携带,而且所有人都认可金钱的价值来促进这种交易,而通常交换的是生活物品,简单来说,这是谋生所需。”

  银莫想起自己靠兜里的钱换了店里的酒喝,大概指的是这种行为,如果这对生者来说是必须的,那么银莫觉得可以理解这种行为,但是为什么自己父母的死和这有关?

  “我可以理解人们为生活努力,但和我父母又有什么关系啊?”

  “因为他们不信任人,只信任交易,或者单纯的血性,这些外来人选择了背德且轻松的方式来谋生。如何?你要复仇吗?”

  怎么这样,如果有其他行为却要选择害人,银莫没法认可这种行为,但是一命换一命,父母就会回来吗?经历了这些的银莫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她还没把复仇和成为杀人凶手区分开来,她暂且理解了金钱和其后的利益联系。

  “复仇……我做不到……”

  银莫如此回复,她难以决断这种事情,因为她是银莫。

  “但是如果这样,这般行径就会扩散,而且不会因为个人的死亡而就此终结,我们是人民的复仇者,将危险扼杀在摇篮之中,不给丝毫机会,仅靠宽恕和理解是没法挽救他人的,死者是警告生者的墓志铭,死者入土为安天经地义,而你的行径让我们执行这些保护生者去杀害新生者的行为。”

  泣鸦要杀死大家?因为我?银莫理解了泣鸦的这些行为的意义,也知道自己违背了天理循环,但是她也不认同复仇的行径,她傲慢的要寻找一个令所有人都不会受到伤害的办法。

  但这办法又要怎么去寻找,又会有多少人会在这个过程中被伤害?自己又要怎样去为那些因自己而死的人负责?她因为自己的那份愿望让那些人复活,就是为了让他们再度死去嘛?这与那个赏金猎人合异?

  “请你告诉我,要怎样,才能让大家不再彼此伤害?”

  银莫诚心的向方规发问,语气毕恭毕敬,她意识到有无数条人命压在她的肩膀上,罪恶感深入骨髓,她从来没有这种自愧到无地自容的感情。

  她将永生永世承担这份愧疚与罪恶,她一人的命是不够偿还其他人生死的债务的。

  “这种问题大概只有一个人答的上来,只有那个领主艾莉娅,她自称全知,在她出现以来就借此布局,这次也不例外,人尚有恶意害人,我没有机会去信任她,我怎么知道多少人的牺牲是成了她的祭品?”

  方规不理解皇帝为何把领主抬到了那个位置给予信任,他对皇帝和艾卡莱奥斯的忠诚清如明镜,但艾莉娅没能证明担当这份责任的能力,作为皇帝的利刃,他们心理有必要去抹除这个女人。

  长根的尝试大概率是会失败的,方规作为长根的老伙计,他们两人都很清楚,而如果是不死不灭的银莫的话。

  “如果你有那份承担罪恶的勇气、觉悟和能力的话,我代表我们向你提出请求。”

  “请杀死领主艾莉娅(LordAria),让这个知道一切却默许此事发生的元凶复仇。”

  看到银莫点头后,方规身体上的运作声加剧,一对负重轮和履带延伸暴露在隐藏的衣服下,一双各带有两片锯齿的双锯深处高速运作闪出刺眼的火花,电锯的速度太快看不清,像是锯齿化为附着的火焰。

  “皇帝至高无上!”方规如当时的长根一样喊出这句真理,出于忠诚,他必须在此拦住尸街问题的扩散,但他把希望寄托在这个具有无限可能的孩子身上,他已经直视了自己的结局。

  被死亡选中,定然有与众不同的资质,无路可走,方规选择相信。

  天佑万福艾卡莱奥斯。

  方规将双锯伸展至身体两侧,如滑翔于地面的巨鸟,冲向银莫,在地上留下一道刻上痕印与烈火的伤痕,像一个灵活的人型战车,可以击溃任何阻挡其使命的防御阵线。

  银莫知道自己没得选也来不及解释,她知道要保护自己以及那些被自己冒失复活的人们,既然自己犯了错,就要对这些人负责,立刻用双臂化为银白的障壁阻止这台一旦启动就必然掀起一场腥风血雨的战争使者。

  方规自然不会被这简单的防御限制,下盘灵活的绕过去直击银莫后方,在草地上刻下了如镰刀般的火痕,烟雾从面具喷涌,如启动的火车烟囱一样。

  而银莫的战斗天赋出乎常人,方规的灵活规避让她增加了新的思考方向,立刻延伸障壁的宽度挡住了全身,双锯插进墙壁中,留得激烈的火花在泣鸦的面具上泛光,但方规也不仅仅只会这一招,锯子上的前半锯的前端松开了限制,从中间滑倒前方,形成了“7”的形状向内部推进。

  银莫也只能增加墙壁的厚度来维持防御姿态,但是方规的诡兵器不止这些。

  一阵枪林弹雨从内部的内置机枪急射,震开衣物,破开烟雾,撕破银莫的帷幕将其打的血肉模糊。

  这种内部精妙的器械银莫暂且难以应对,立刻被打穿一身的血洞,击碎了脊梁,本来用于保护的障壁立刻变成了阻止血花外泄的隔离墙。

  银莫虽然没有一丝痛感,但也因为失去了下半身的控制权一时不适应难以行动,方规立刻往其中喷进神之血化作的金色烟雾,来创造隔绝死亡的烟雾,如果成功,此事就可以因此告终。

  银莫在金色烟雾的影响下彻底失去了行动。

  方规不敢冒险,在确定了十秒后仍然没有行动才敢拔出双锯后退。

  方规刚收回双锯,银莫立刻将手化作快刀劈向方规,他说的没错,而银莫也有自己要守护的东西,她会出去把尸街的人们团结起来,重新开始安稳平静的生活,不会打扰任何人,而神之血也同样激发了她的想法,银莫的身体在挥刀的瞬间迅速复原,而所谓的代价就是,那个在她身上的那三瓶蓝色的神之血有一瓶少了些许。

  方规的下盘履带迅速向后行驶,躲过这次致命的攻击,但双锯也因此被切断,银莫的战斗天赋简直就是泣鸦级别的。

  这种断掉的锯片没有任何作用,方规把锯片弹射出去也被银莫轻松弹开,方规趁此机会将义肢收回插入腰间的备用刀片上。

  银莫当初救活的乌鸦从远处飞过来在擦过方规身边的瞬间,森罗从乌鸦身上脱离向方规伸出夺命一掌,她更深度的了解了自己,也从那些死去的人们的记忆中找到了智慧,现在她可以附着在这些跟自己和银莫有关的东西上,她要替这些死去的人更好的活下去。

  这一次夺命接触让方规差点丧命,如果不是因为他还有神之血的话……他明白这个道具的珍贵,也知道无论是黎明还是耗尽神之血都会是他的死期。

  森罗和银莫一同向方规发起攻击,但银莫的视角里出现了一个倒吊在她帽子上的鸟喙面具,他是?

  一个迷你泣鸦用小枪喷出金色烟雾驱散银莫,而森罗显然把妹妹更加看重,方规暂且离开了困境,如果要对付两人自己会在这两个学习力过强的灰人前落败,还算及时,这样对局就平等了。

  那迷你泣鸦跳下帽子,利用光学迷彩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成为了无形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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