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页_娘子合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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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页

  一路踏马行来,想着个中种种,心中便越发纠结自责,表情自是不甚好看。冷冷看了看正中圆桌上满脸满身米粒的小圆团子,那包得如一颗大粽子的衣裳下不知何时又是一滩清池,两道俊郎眉峰便凝了起来。

  “才喂饭来着,他不吃,光使劲儿哭……”王粗鲁连忙抢白。可千万别让杨希这小子张口,要由着他说,不定又要如何取笑自己。

  “该死,万两银票,单枪赴会!……这飞鹰真他妈的混蛋!”杨希可没注意这些,狠狠将信笺往王粗鲁掌中一摁,血气方刚地险些便要拔刀跳将起来,什么叫两日内不送到便将贱人轮了,什么叫暴尸荒野,简直无法无天!

  “大哥,是时候发兵了!一个人去只能送死,这群王八蛋肯定做了埋伏!”

  嘤嘤,大大救我娘亲。

  那厢尚在“哇哇”大哭的川儿闻言,赶紧扭拧着肥肥小腿蹭过来,也不顾浑身湿辘辘脏兮兮,兀自可怜巴巴往将军怀里拱去……才多小的人儿呀,却也知道这个地方谁才是老大,除了他谁还能帮自己救娘亲?

  绵软的小手使劲儿抓着衣角往上攀,下一秒将军素净的黑裳上已然一片湿黏。玄柯精致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战场上铁血方钢的一员大将,却偏偏受不得小儿的这般缠绵依赖。

  瞅着那小眼红通通的可怜模样,一时心中自责更甚。皱着眉,兀自架起小腿儿乱踢的川儿向营房走去:“记住了,下次再要哭,就该带他去方便。”

  嗓音冷冷,偏生对杨希之言避而不谈。

  淡淡阳光在雪地上倒映出一道斜长黑影,有颗毛茸小物在那黑影的肩头拼命蹭着小脑袋。杨希眯着惺忪睡眼,一瞬恍惚间,竟觉得像极了一对亲亲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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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窄小耳房里“孳孳”燃着毫无温度的炭火,青娘抱着手臂缩在火炉旁昏昏欲睡。身体冷肚子饿,心还不平静,满脑子都是川儿挨饿受冻的可怜模样,一会儿是他缩在床底下冻成僵块了,一会儿又是他趴在土丘上孤零零的哭,甚至还有更坏的,大漠上野狼可不少呢……啊呀,可怎么办才好?

  想到当初生川儿的种种不易,一个女人家挺着个大肚子四处的跑啊,还要忍受合欢嗜骨的痛苦,差点儿就没了命,拼着一股劲生下他,若然他有个三长两短,真不知自己该怎么活下去……

  “水、姐啊,把、把水给我拿一下……”小魏在墙角叫,浑身被皮鞭抽得一条一条的,娇瘦的身体血淋淋蜷成一根细麻花,好不狼狈。

  娘娘腔。青娘白了一眼,扭过头去不理他。

  那厢小魏许是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便使劲儿挪着小翘屁股往桌边蹭去,只动作太费力带起浑身的鞭伤,疼得连魂儿都没了,“嘶嘶”叫得好不挠心。

  自作孽,不可活。青娘嘀咕着,终究觉得那声音听得难受,冷冷地将一盏茶壶甩过去:“怎么不敢去送信了?不是胆子很大麽,敢混到那个男人身边当jian细。”

  茶壶握在手中,只觉干哑的嗓子都要冒火了,小魏抓起壶嘴“咕噜咕噜”猛罐了几口,方才撇着嘴细声道:“去送信我还能活吗?不当jian细等着被老大砍头吗?……我哪儿有您的好命,遇上了将军那样的好人。”

  喝了水长了力气,口中说着无厘头的酸话,那兰花指又翘起来了。天生的娘们骨头,打成这样了也不知收敛。

  “好命么?”青娘鼻子哼哼扭过头,好命才怪,自勾引了他之后就没安生过,生意做不成、被赶走不算,如今还成了一群色狼案板上的肥肉,再没比这更衰的了。

  青娘不说话,兀自裹着单薄小衣发着冷颤,长及腰间的柔软发丝覆住半边脸颊,衬得下颌越发尖俏惹人。分明是虚弱得不成样子嚒,却偏生一副“我就不服气”的倔强模样。

  小魏侧面看着,一时竟有丝不自在,这样的女人……是个男人都想征服。吸了吸鼻子讪讪道:“不是好命是什么?大营里都传疯了,谁不知道将军和你母子那点事!按说将军他脾气好功夫好、人也长得好,名望高还不沾女色,哪一样配不上你个丑娘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哼,还不知珍惜,净给他带着绿帽子。”

  酸溜溜的口气,好似那带了绿帽子的是他自己一般,明明心里头给她加了分,嘴上却越发刻薄损起来。

  “唔,既然他那般好,你同他配对好了……哧哧,你不是很喜欢他么?他可看不上我。凭白把我扯进来,好不冤枉!”青娘努努嘴,也不是没有可能么?从前听美人们说过的,有些男人死活不肯碰女人,心底里原想的尽都是男人呀。那个臭脾气若果然喜欢男人,这娘娘腔倒是挺配。

  只不知几时自己和川儿竟被传成了他的老婆孩子……啊呀,那样一个要面子的家伙,凭白替别人扛了顶冤枉帽子,偏还作一副不笑不怒的一本正经模样,真难为他了……想到那个中的诙谐画面,一时竟忘了眼前处境,嘴角弯弯忍不住笑起来。

  仿佛冰雪初融,竟看得小魏呆了一呆:啧啧,这个疯女人,都快被剥了,还有心思笑?

  却不知为何,只看着那笑容竟觉得距离拉近了不少,似乎也不似先前那般讨厌了,没来由就想同她说说话,自顾自叨叨道:“我原也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戏班子北上半途走散,被人贩子卖给了老大,得活命儿呀,全家就我一个儿子,妹妹还不知下落,我可不能死。伺候男人也罢,当jian细也罢,怎么着都是活,总比死了的好……这次我害了你,你看不起我也罢,恨我也罢,反正怎么能活我就怎么做。下次若老大吩咐,我还照样的害人。”

  撇着嘴,这话却算是道歉了。撑着坐直身子,撕了片布条准备往淌血的膝盖缠,只奈何那腰竟是弯也弯不下去,才不过十八、九岁年纪嚒,没来由地眼泪就“啪嗒啪嗒”掉下来。

  难怪都说人人有本难念的经。这世道,能走的路千千万,老天爷却偏偏只吝啬得给你其中一条,有高贵、有低贱,有轻松、亦有艰涩,上辈子命定的呀,你不走也没办法,老天爷可不好忤逆。就好比眼前这位,你虽看着他各般没骨气地糟蹋自己,却原不知那正是他在努力的给自己找活路……每个人在都谋生,只不过方法不一罢了。

  青娘扯断一块袖子,软趴趴挪过去:“包好了,欠我一个人情。”

  淡淡花香拂过耳际,明明冷得要死的天气,没来由竟生出些许暖意。小魏使劲抹掉一剖眼泪,该死的,这个女人真他妈是个妖精,怎生的和她说这么多。

  讪讪的,鼻子有点堵:“放心!欠的人情我都会还,逮着机会我就放你跑。”

  “砰——”紧锁的木门却被一脚踹开。

  “想跑?没那么容易!我们老大还等着伺候呢!”两个壮汉大咧咧走进来,一人往青娘嘴里塞下一团脏布,一个蹲下把青娘绵软的身子往肩头一架,风一般走出去。

  “爷、爷手下留情着点啊爷……”小魏半句话还在口中呢,心口却挨了重重一脚,一口热血喷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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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到了那个yín/糜的房间,这次却不是在八仙椅上了,屋子正中一张红木小床,雕着龙纹图腾,摇摇晃晃的仿佛小船儿一般荡/漾。

  两名壮汉将青娘双手双脚往四角一扎,瞅着青娘右胸上那朵若隐若现的妖孽红花,yínyín/笑道:“嘿、嘿嘿~~~老大,要不要扒光了更带劲?”

  飞鹰嘴角挂着一丝儿意味不明的笑,挑着指头懒懒从椅上站起,那粗//长的双腿不急不慢走到床边,却忽地朝床边的汉子重重煽下两巴掌:“出去!有衣服才带劲……花幽谷的女人可不一般~~~老子得一丝一丝慢慢剥下她,让她痛快得生不如死,呵呵哈~~!”说着,粗劣的手指便向青娘下腰处袭去,他混迹黑道多年,什么没听说过,昨夜只一眼见到那红花便什么都明白了。

  粗糙的触觉,摩挲着,轻捻着,从下腰处逐渐往下移,身体忽然如触电一般颤动起来,这样危险的感觉简直要死了!合欢的身体,即便不发作的时候,也是比一般的女子都要yín/糜上不知多少倍呀,沾了可就放不下的……

  该死!青娘清冽地眸子睁得大大的,拼命扭着身子挣扎起来,即便果然要和男人发生什么,也不要是这样一种男人,恶心得让人想吐……一刻间,将军那刚毅冷冽的俊容便生生印上了脑海,这时刻,要说有多恨他便有多恨他……自己得罪了的土匪,却让我这样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替你承担,算什么男人!玄柯、玄柯!你欠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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