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南阳玉铲_异国猎宝档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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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章 南阳玉铲

  家生子,按照现在通行的解释为“奴婢在主家所生的子女,家奴的子女,按明清朝廷规矩,世代为奴,永远服役。”

  听起来,充满了剥削与被剥削的血淋淋,似乎非常残酷,主仆矛盾应该非常尖锐。事实上,大多数家生子和主人家的关系,更像寄生与共生关系,那种“剥削”这类的,一般出现在短工或者临时雇工身上。

  勤伯,就是何家的家生子。

  李承的期望,结果自然又是一瓢凉水,勤伯及其家人,都会跟着小主人移民北羡新泽西。

  何酋广不放手也能理解,在江城,这种家生子是一代代培养起来的,与主家休戚与共,同甘共苦,是望族的底蕴之一,数量极其稀少。

  六七十年代崛起的江城豪门,即便是塑料花李家,也没有这种底蕴。

  兰花没买着,勤伯那也没戏,李承摆摆手,示意进主楼验货。

  主楼的结构要比前楼复杂很多。

  一进门,是一座佛供堂式的大厅,依稀还能闻到檀香味。

  照壁上依然能看出巨大佛龛的轮廓,所供奉佛像已经被请走,佛供桌还在,也就是常说的香案、神台。

  香案为黄花梨所制,鹿腿束腰,四周镂刻宝相花又叫宝仙花、宝莲花,并不是某一种具体的花卉。佛教中一种理想化的花形,大致是结合牡丹、莲花、菊花的一些特征,经过了艺术处理和组合,显得端庄美妙,两端翘起,桌心嵌螺钿莲花,典型的清代中晚期广式家具风格,保存得很不错。

  广式家具在清朝大行其道,造办处特设“广木作”,为专门为宫廷制作日常生活所需的广式家具。重雕刻、重镶嵌、风格细腻柔媚,是广式家具的三大特点。

  清代中晚期的广式家具,风格上又有突破,融合吸收夕式家具优雅奢华的特点,或多或少带有一丝圣国家具风格。

  这件东西在名册中有记,报价还不低,李承记得没错的话,报价二十五万。

  东西是好东西,没什么漏可捡,不过,现在不同……李承是越看越开心,这玩意是纯赚。

  大厅中空荡荡的,应该清理过一遍。

  果然,何酋广的话证实这一点,“这里原本还有些佛供,前些日子安排勤伯,转奉给家庵了。”

  他口中的家庵,就是东莲觉苑,这话没错,东莲觉苑原本就是何家的私堂,只是后来莲觉居士心善,弘法兴缘,才对外开放的。

  他说的“家庵”,用词也很精准。寺庙是属于官府认定的禅林,像何家所建的东莲觉苑,最初只是私家庵堂,不能称之为寺。

  从这两个用词来看,何酋广应该也是一位信众。

  这里绝对是何酋广家中最精彩的地方,可惜的是,都转供给东莲觉苑了。

  厅堂角落还有一只蒲团筐,李承揭开盖,里面有几只蒲草编织的灰白色蒲团,散发着淡淡的霉味。这东西,没出现在名册中,李承却打算带走。

  不是因为价值,蒲团没什么价值,而是自家红山别墅后院,放几只干蒲草蒲坐,还是不错的。至于霉味,没事,晾晒几天就好。

  李承伸手取出一只,很轻巧,中间开洞呈环形,编织得很精巧,这是典型的禅林象器而非普通蒲坐,二节食指厚,直径尺五,盘坐跪坐皆可。

  “这些蒲团比我家大多数人的年岁都要老,据说,是我太祖母留下的。”何酋广笑着说道,“这可是传家之物,上次庵堂来人想要请走,我没舍得,准备带回新泽西。威尔斯,你要是今天包圆,我匀一只给你。”

  他太奶奶是麦秀英,太祖母称呼是给张莲觉女士的。

  合着这也是古董?

  他的话未必有假,这种大德随侍蒲坐,在信众眼中,妥妥的开光之物,佛性厚重。

  李承笑笑放下蒲坐,“那就多谢,不过……还有泰勒。”

  “行,那就匀两只给你。”何酋广没在这上面纠结,想了想后,爽快答应。

  佛堂大厅的左侧,是厨房、餐厅、茶厅。

  这里面的东西,勤伯带人看得很仔细,无一疏漏也无一错误。

  这让李承意识到,自己智商和别差不多自己认为主楼精彩华章,别人同样也能想到,因而倍加重视,主楼反而没什么捡漏机会。

  接下来的事实,证明这一点。

  佛堂大厅的右侧,一间婴幼儿室内玩具房,两间带洗浴卫生间的套房,一间明显是孩子们学习或者上家教课的学习房,里面还有几张书架、小课桌、小凳子,书架上还有几本碧水语教材,李承随手翻翻,随即放下,只能废纸处理。

  希望被打破后,李承有点失落,可想想前面的收获,又释然起来不能真的把何酋广家当成宝库吧,那也太贪心了!

  有现如今的收获,已经远远超过预期。

  两人再上二楼,二楼东西两侧,各有一间书房。

  东侧书房,书籍多为六七十年代的夕羡出版物,财务和新闻法律法规方面居多,这是何弘毅当年的书屋,他是学新闻传播的。

  西侧书房,书籍以、散文、诗歌,还有部分律法类的,是何酋广的书房。被李承寄予厚望的两间书房,恰恰没什么价值,都是近些年改装的,一水的现代家具。即便是笔筒、台灯等物件,也是夕羡当代风格。

  也对,这对父子都留学羡国,想来对收藏没什么兴趣。

  其他几个房间,也看了一眼,与名册上一一对应,没啥意外惊喜。

  正当李承以为今天的事情到此结束时,何酋广提议,“威尔斯,我们上天台抽根烟。”

  他家宅院的主楼有阁楼,两侧是天台,左右开门,都铺上一层厚厚的土壤,左侧草坪是小型高尔夫推杆练习场,右侧则是绿植,被改造成小型的空中花园。

  这些有钱人,真会玩。

  屋顶露台很开阔,视野极好,难怪何酋广开价五亿,这里的地形地貌确实不错。

  这一带,地处聂高信山和渣甸山之间,前面是黄泥涌峡,以及黄泥涌水塘,被弧形水坝堵住,怎么看都像一汪聚财池。

  两人所在的位置是空中花园,何酋广摸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后示意李承要不要。

  李承随意的叼在嘴上,他对香烟没什么感觉,偶尔会来一两根闻闻干燥的烟草味。

  空中花园阁楼的位置,搭建一间小玻璃房,里面养着一些花草。

  李承的眼睛,习惯性的在这些花草盆上巡视一遍,突然一凝,面露不解,继而盯着两只泥瓦盆之间的一枚玉铲上,足足看了两分钟。

  彼此相距不远,足够李承看得很仔细。

  真正的古董,自己会说话,这话一点不假。

  这件玉铲,上面绑着一根尺长的手柄,一看就是后人添加上去的,铲长十五公分,上窄下宽,上部约有八公分宽度,厚一公分左右,下有弧形刃,宽约十公分。

  姜黄色玉质,造型古朴雅致。

  晕!如果自己没看错的话,这是一枚仰韶文化出土的“南阳玉铲”!

  这东西,无论是造型还是玉质,李承都有印象。贾郑廷从事玉器生意,对玉的研究较其它门类更精。他在中原博物馆曾经见过这样一枚形制、品质极其相似的玉铲,那是1958年,考古工作者在南阳县黄山仰韶文化遗址中发掘出来的,国家一级文物!

  何家花圃,竟然用这种东西做花铲?

  这也太奢侈了吧?

  当然,这枚玉铲,也没有出现在名册中。

  “凯文,这些花草,也签订销售协议了?”李承抬手,指指玻璃花房。

  “怎么?你还想着要这些兰花?”何酋广笑笑,没等李承回答,自己又说,“一道转给嘉道理农场,半卖半送的。”

  嘉道理农场,是侠州最大的农场兼植物园,位于大埔区和元朗之间,占地一百五十公顷,始建于1951年。

  最开始是开放式农场,但进入九十年代后,侠州农业全面萎缩。

  江城公会为维系“侠州农业还活着”的面子工程,于去年通过,将嘉道理农场改造成侠州标准农业示范基地以及侠州最大的植物园让孩子们有个能体验农业的去处。

  李承快走两步,伸手将这柄玉铲拿在手中,看了两眼,没错,就是南阳玉铲!

  肯定又是从中原流落到侠州,不知怎的,落在侠州何家,又被人绑上手柄,充当花铲。

  想想这柄玉铲的遭遇,笑着摇摇头,一抬头,正好看见何酋广盯着自己。

  “喏!给!”李承将玉铲递给对方,“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一枚上古文物……”

  想起他不懂“上古”的概念,李承又换成简单易懂的话语,“上古,也就是文字记载之前的年代。这柄花铲,距今已经有四五千年的历史。”

  “放在博物馆,妥妥的一级文物。你家用它铲土,是不是太奢侈了?”李承调笑道。

  为何李承这次没将这件文物想办法留下来?

  与这件物品的特性有直接关系!

  这方南阳玉铲,虽然是国家一级文物,可是,单论它的市场价值……呵呵,南阳玉,原本价格就不高,再说这件玉铲的玉质也不算好,即便加上古董特性,也就万把块钱。

  另外,这件东西,极有可能与花房花草销售捆绑,自己很难插一手。

  与其费心巴拉的去琢磨这件万把块的文物,不如卖个人情给何家总归对方要记着点自己的好吧。

  李承指出它的来历,还有一点就是,不希望这件文物被掩埋于花房土壤中如果自己不提醒,它肯定会随着花草进入嘉道理农场。

  因此,他索性点出来历,交由何酋广自己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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