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宫变_摄宠入骨【正文+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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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宫变

  第1章、宫变

  收起白日的喧嚣,世俗的红尘,沉重夜幕下的皇宫格外寂静。

  负责守宫门的侍卫手持冷戟,挺直腰板,目不转睛的盯着远处。就在他身后,禁闭的宫门后面,无数鲜血染红了青石路面,同样着装的侍卫神情沉重,拖拽着地上的尸体,一道道血痕交织在一起,宛若上古邪阵张开血腥大嘴,要将人吞入腹中。

  一阵夜风吹过,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钻过鼻子,那侍卫眉头紧锁,却还是丝毫不动的站在原地。

  接着马蹄声想起,从远及近,黑夜中只能模糊瞧见隐约人影。宫门侍卫瞬间如临大敌,手中利戟挥动一致对外,眼看着人影越来越近,他们手心微微出了层薄汗,不知是谁在慌乱中喊了句“摄政王。”

  他们稳定心神,也跟着松了口气,利戟归位,对着来人抱拳行礼:“王爷。”

  谢衍翻身下马,扫过众人,点头,淡淡开口:“今夜辛苦你们了。”

  众人疲惫一扫而空,声音洪亮道:“愿为陛下生死效劳。”

  说着,宫门缓缓打开,迎接摄政王入宫。

  昭明宫外,鲜血染红了石阶,无数的血尸横倒在地面。

  殿内,端太妃端坐于上方,双手交叠放于膝盖,仪态万千,面容含笑的望着破门而入的众人。

  “怎么,都是来看哀家的吗?”

  她发髻高高梳起,头戴凤冠,身着金红色的凤袍,上以金线绣着展翅振飞的凤凰,随着轻微抬手的动作,衣袍滚动,愈发显得凤凰栩栩如生。

  这是先帝在世时,赐予她的。

  谢妙誉站在众人前面,摆手,示意众人退下,他看着端太妃,冷笑道:“端太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引诱忠臣,刺杀皇帝,行大逆不道之事。”

  端太妃抬手压了压鬓角,似是毫不在乎他说的是些什么,只有在听到外面脚步声时才抬起头,看着赶过来的谢衍,轻笑了声,道:“这下可好,人都来齐了,兜兜转转一圈,最后还是败在你们二人手上。”

  她这次,本就犹如飞蛾扑火,毫无多少胜算。可即便如此,也不想放下身份、尊严,苟延残喘的活在这冰冷的宫殿内。

  谢衍看了她一眼,接着移开目光,将来的路上拦截下的书信递给谢妙誉,道:“还有几封没来得及拦下,已经派人去追了。”

  谢妙誉展开书信看了眼,眸色便徒然下沉,冷声道:“朕倒是小瞧了你。”

  这上面写的,乃是部分兵防图和大军方面的资料,书信背后还附着一张地图,若不仔细瞧,当真还瞧不出来。书信内容大致相同,就连送出的方向也是一致。

  而南绥驻扎阵营的地方,也在那处。

  “哀家在这宫里活了大半辈子,女人一生最好的年华都蹉跎在城墙内,即便是先帝在世时,哀家也偷偷留了一手。后宫争斗,不是你死就是我忘,连带着母家亦是紧紧绑在一起,哀家岂能不给自己留条退路,这还要多亏了你们,都是让你们谢家给逼的。”端太妃笑着,起身缓缓走下玉阶,华贵锦袍拖动摇曳,宛若一副展开的水墨画。

  她站在殿内,双手交叠,维持着身为太妃最后的尊严,神情却狰狞的可怕,她盯着谢妙誉恶声道:“这天下即便不是端家的,可却染了我们端家的鲜血,反正哀家都要不在了,谁要这天下又有什么关系?”

  “可惜,你已经没有这个机会。”

  谢妙誉已经失去耐心,隐隐有些烦躁,他挥了挥手,道:“把人拖下去,压入死牢,至于其他人,缴械不杀,不服从者格杀勿论。”

  “是。”

  端太妃忽地癫狂起来,转身就要跑,旋即被追上来的侍卫狠狠压住,往外面走去,“哀家可是太后,你们这群贱奴,放开!放开!”

  谢妙誉似是想到什么,大步追上,扯了端太妃腰间佩戴的先帝所赐的免死金牌。

  “不、不……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你个畜生,贱人生的儿子,哀家可是先帝眼前最得宠的人,滚开!”

  “聒噪。”谢妙誉手中翻着免死金牌来回看了几遍,随手扔到身后阎公公怀里。

  他道:“赏你了。”

  阎公公受宠若惊的捧在手里。

  见谢衍出来,他迎上去,道:“皇叔,您先回去吧,酥酥还在府里,这儿有朕看着。”

  谢衍点头,道:“其他事情,你自己斟酌。书信的事,我会派人继续追查。”

  “嗯,有劳皇叔了。”

  待谢衍离开后,谢妙誉眯起眼睛,看着那些闻风赶来的大臣,冷笑了声,旋即唤来宫内禁军首领,低声密语吩咐下去。

  这一次,他要借着端太妃的手,将朝中不归顺他的脏东西,彻底清理干净。

  “陛下,这……”阎公公看着从偏殿被带过来的端容烟,一时也拿不准决定。

  端容烟衣衫凌乱,青丝随意散在身后,目光呆滞,脸上高高肿起一块,狼狈可怜。

  谢妙誉一愣,蹲下身去瞧她,“你怎么样了?”

  端容烟眼珠子轻微转了下,微微泛起光亮,她缓缓抬头,看向谢妙誉,声音喑哑道:“我姑母呢?”

  “数罪并罚,打入死牢。”

  这显然是早已预料的结果。

  端容烟低垂着脑袋,手指无意识蜷缩着,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很快又归于平静,她扯起嘴角,轻声道:“有吃的吗?好饿,我已经三天没吃过东西了。”

  谢妙誉愣了下,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旋即眉头紧锁,道,“来人,将她扶下去,再找太医和几个宫女过去。”

  “是。”

  端容烟被搀扶着起身,踉踉跄跄往前走去,却忽地在沾满鲜血的石阶瞧前停下。

  扭头,看向谢妙誉,眸光清澈,嘴角微抿,露出抹苦涩笑意,道:“谢妙誉,我应该是恨你的,对吧?”谢妙誉愣住。

  半晌,他定定看着端容烟,“你是恨我的。”

  “这样子吗?”端容烟樱唇微微抿起,模棱两可呢语。

  可是,她不想恨他。

  她后面还说了一句,只是风有些大,他听不真切。

  至于是什么,也没那么重要了。

  谢妙誉站在皇宫高处,一言不发的望着宫内,正在碌碌清理地面痕迹的众人。

  阎公公请他回去,却被拒绝了,也便不再多言,让人取了件披风过来。

  不知站了多久,直到远处宫门落满朝阳光辉,映照着洗的干净发亮的青石路,上面还残留着水渍,顺着路面悠悠滑过,跌进缝隙里。

  谢妙誉动了动僵硬的手指,双手做捧放在嘴边轻哈了口白气,“阎公公,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已经卯时了。”

  谢妙誉“嗯”了声,转身走下高处,道:“传令下去,朕身体有恙,三日不早朝。”

  阎公公不明白这是搞的哪一出,可他知道,陛下虽年纪小,心中却极有定夺,也不再多言,行礼退下。

  ……

  王府外,唐乐渝踮起脚尖,翘首以盼。

  昨儿谢衍一夜未归。

  虽说知道不会出事,可她心里还是担心,天一亮就早早出来,在王府外面等着。

  菘蓝从府内出来,连忙递上汤婆子,放在她手里,劝道:“王妃,您还是回去吧,这处有奴婢守着。”

  如今已是七月天,炎热的夏风撩拔着三千青丝,拂过脸面痒痒的。

  唐乐渝看着强塞进来的汤婆子,哭笑不得,“我的好菘蓝,现在可是七月天,你怎的还拿了汤婆子给我。”说着,就要塞回去。

  菘蓝不接,推搡了一下,又回到唐乐渝怀中,道:“这是奴婢给王妃准备的,王妃若是再推脱,岂不是拂了奴婢的一片心意?”

  唐乐渝心生会意,瞥了眼站在一旁的封石,调侃道:“果然,女大不中留啊。有了人撑腰,小嘴也跟抹了蜜似的甜。”

  “王妃。”菘蓝红着脸,嗔怒看了眼封石,转身进府。

  封石这边可犯了难。

  他是想过去追菘蓝的,可昨夜王爷交代过,要盯着王妃寸步不离,再三衡量之间,硬生生憋成了张苦瓜脸。好在没多久,远处马儿嘶鸣声响起,见是烈风回来,他脸上一喜,丢下一句话就转身进了府。

  那迫不及待,连轻功都给用上了。

  “殿下。”唐乐渝眉眼柔柔笑着。

  阳光轻拂,透过树枝缝隙洒下,在小姑娘雪白肌肤上留下浅浅光晕,娥眉粉黛,腮桃红晕,满心欢喜的等着夫君回家。

  谢衍翻身下马,大步走到她面前,不等唐乐渝动作,他先一步将小姑娘抱住,手指捏了捏白净小巧的耳垂,笑问道:“我想酥酥了,酥酥有没有想我?”

  “有!”唐乐渝耳边痒痒的,笑着歪了歪脑袋,埋在谢衍怀里蹭了蹭,熟悉的安全感再次围绕。

  她乖巧道:“从昨夜殿下离开后,酥酥就在想,一直想到现在。”

  谢衍低笑了声,揉揉唐乐渝脑袋,旋即握住纤纤柔荑,踱步进了王府。

  唐乐渝哼唧两声,用指尖挠着谢衍手心,不乐意道:“殿下,您都把酥酥发髻揉乱了,今儿可要怎么见人。”

  “等用完膳,我帮你重新梳一个可好?”

  唐乐渝讶然,“殿下何时学会的?”

  “当然是背着你偷偷学的。”

  “是为了给酥酥惊喜吗?”

  谢衍犹豫了下,“……也许。”

  等两人用完膳,唐乐渝心怀期待的坐在镜前,拿起木梳交给谢衍,随后坐直身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镜中的两人。

  谢衍犹豫接过,拆了发髻,手指勾起一缕青丝,凭着记忆动作了起来。

  唐乐渝为了等着谢衍的惊喜,还特意双手捂住眼,嘴角含笑,脑海中不断浮想联翩。

  殿下的手,是不是也跟系蝴蝶结一样的巧?

  想到这处,唐乐渝已经有些蠢蠢欲动,可她还是忍住了,想要见到殿下给她的最后惊喜。

  听着谢衍放下木梳的声音,唐乐渝迫不及待的睁开眼,只是一眼,整个人便呆愣在原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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