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结局(下) 沈归荑,抓紧我。_藏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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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结局(下) 沈归荑,抓紧我。

  因着永硕帝和皇后双双崩逝,江宴行并未即刻登基,为表尽孝,只等三年服丧期过后再登基。

  皇帝驾崩,整个宫中陪葬的只有南齐的三公主。

  江宴行只对外说三公主沈如姬对永硕帝情根深种,无法自拔,甘愿为之陪葬,且已用最皇贵妃之仪厚葬于皇陵。

  这东越的百姓无不感叹唏嘘,叹这三公主有情有义,钦佩油然而生。

  因着三公主死了,这东越南齐两国的秦晋之好由此而断,为维护两国友好关系,江宴行又亲自求娶南齐的七公主沈归荑为太子妃,与三年后完婚。

  若说江宴行对外宣称三公主陪葬,这知情人还不解,可这求娶七公主沈归荑的话一出,那多多少少便能猜得出来了。

  尤其是刘平乐,他见过书房那副画,自然也知道画中的美人是三公主,下面那行小字自然也看得懂。

  直到今儿听到这个消息后,他才真的懂那几个字的意思。

  这诗中的归荑,可不就是他们太子殿下要求娶的七公主沈归荑么?

  思及此,他猛一拍手,突然悟了,难不成这南齐的三公主不是三公主,而是南齐的七公主?

  同刘平乐一样想明白的,还有许若伶,她扯着沈归荑好一阵埋怨,说她好没良心,藏着这么大的事也不说,分明是把她当外人。

  沈归荑就一边笑一边哄,听着她埋怨了一上午才停歇下来。

  许若伶埋怨完之后又开始嗔沈归荑,她表情极为丰富,且不加掩饰,又是无奈又是欣慰又是羡慕,“好妹妹,这太子也是为你操碎了心。”

  “给你安排这么个风光的身份,生怕惹人诟病,可真是羡慕死我了。”

  “我见你头一面就知道你是个要享福的,你的好日子,都还在后头呢。”

  “江宴行这人啊,小时候没少吃苦,心硬的很,却又软的很。他若是将你放在心上了,那便是真的将你放在心上。”

  “日后你若是撒撒娇,卖卖乖,一准儿将他治的服服帖帖,什么都依着你。”

  “我也带过他一段时间,他吃的苦多了,就知道怎么疼人。”

  “你放心,姐姐给你担保,准不会错。”

  许若伶说的认真,虽是笑着,沈归荑却也能从中听出些郑重嘱咐来。她自是知道江宴行不如外界那般所说的阴狠,也知道许若伶的话不假。

  沈归荑由着许若伶拉着手,抿唇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应下。

  虽是求亲,可辉铭帝和孝嘉皇后的丧事尚未办完,只等那大臣结束一个月的服丧期限过后,江宴行才亲自率着一队人马去往南齐。

  人马并不多,还只有一顶马车。

  那马车极大,车辙厚壮,乃暗色的檀木所致,通体墨蓝色,上头镶着镂金的纹路,四角挂尖,是口衔玉珠的虎头。

  与几个月前一样,又不一样。

  遇知和遇琮仍在马车两侧跟着,鸦青则是坐在了外头。

  一路上不再似之前,风平浪静。因着随同的人不多,行了大半个月,便到了南齐。

  南齐皇帝一早便听到了这消息,他又是惊讶又是欣喜,只当这沈归荑果真是死了,以为江宴行来求娶的是沈如姬。

  便连忙吩咐人将宫中不少物什都换成了红色,只等着太子来求亲,将沈如姬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他们等了大半个多月,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来了江宴行。

  以及那......他身侧站着的女子。

  那女子虽带着面纱,可瞧着却有些说不清的熟悉。

  沈重鸣不禁多看了那女子一眼,这才有些迟疑的望向江宴行,不确定的问道:“这位是?”

  江宴行并未开口,而是抬眸看向沈归荑。

  沈归荑抬手,摘下遮在脸上的面纱,拿在手中,迎上沈重鸣的视线,看他的着神色从疑惑到吃惊,最后变为愕然。

  她扬了扬唇,眉眼笑成了弯月,语气淡然,“父亲。”

  这一声父亲喊得沈重鸣整个人一恍,下意识后退了两步,他刚一后退,便意识到自己失了态,面色极快的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尴尬之色。

  他无论如何都没想过会在这个时候见到沈归荑,这个被她遗弃的当做棋子的女儿。

  所以,那三公主之死,只是为了以便江宴行亲自来更方便的求娶沈归荑吗?

  直到江宴行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后,沈重鸣这才缓了过来,连忙吩咐人去给沈如姬传话。

  她这女儿一听说江宴行亲自来求娶她,早已高兴地将嘴裂在了天上,逢人都趾高气扬,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东越未来的一国之母。

  她如此张扬过头,日后没脸的是她。

  伴随着江宴行来南齐的消息之外,还有那替嫁的七公主也回来了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不过半日,那满城上下都知道,那曾经替嫁的七公主,如今被东越的太子当成了宝贝,亲自护送回来求娶。

  沈如姬自然也没逃过这消息。

  若是以往,她定是要亲自跑去找沈归荑,若不赏她两个巴掌根本消不了这口气。

  可今时不同往日,沈归荑本就是替嫁,如今还被那太子这般对待,谁人不知江宴行可怕,她若是在这个关头动了沈归荑,她怎能有什么好果子吃,便是连父皇都不会同意。

  沈如姬窝在房中硬生生的摔了一下午的东西,直到皇后亲自去瞧了她,这才终于是消停了下来。

  后来的事,是鸦青告诉她的。

  江宴行与她只在南齐住了两晚,便要她以公主之仪从宫中请出来,随她一同再回东越。

  鸦青跟在轿撵一侧一边小跑着,一边幸灾乐祸的笑,她捂着嘴将声音压低,一副生怕别人听见又怕别人听不见的样子。

  “公主你可不知道,三公主昨晚去了客夷馆找太子殿下,连人也没见着,直接就被遇知轰出来了。”

  她这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那抬着轿撵的四个内侍听见。

  沈归荑听了倒也不觉得稀奇,这沈如姬本来就爱慕江宴行,她又向来自信,见她能这般当太子妃,沈如姬自然不甘心,去客夷馆找江宴行的行为,倒也是她能做出来的。

  她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眼看那宫门就在不远处,便提醒了一句,“要出宫了。”

  鸦青这才立刻收了笑,挺直了身板,跟着轿撵往宫外走去。

  那宫门挂着嫣红的灯笼,街两侧的树上挂着并不繁多的红色飘带,下头是密密麻麻的人群,由侍卫拦在两侧,让出道来,显出了那宫门正前方停着的马车。

  遇知手里拿着一本册子,正铿锵有力的念着里头的内容。

  他身侧还站着七八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捧着四五本同样厚度的册子。

  听遇知念了一会儿,沈归荑才晓得他是在念聘礼。估摸着他一大早就站在这儿念了,如今那唇色白的发干,声音也透着些许沙哑。

  瞧见了沈归荑被扶着下轿撵,遇知这才加快了速度念完,不过片刻,那余下的两页便被他翻阅完毕合上,然后对着沈归荑拱手。

  语气恭敬,“七公主请。”

  话落,沈归荑还未动,便见那前头的马车帘子被掀开,一只手从里头探了出来,那双手修长玉白,长的极为好看。

  先是瞧见了一截墨蓝色的袍角曳出,上面用银线加些了微弱的纹路,只在日光下才能照出些流光之色,后才看到了那隐在马车内的浊世玉骨之容。

  江宴行下了马车,朝着沈归荑的方向走来,他走的并不算慢,可落在沈归荑眼里,却好似被延缓了动作,身后的景象被虚化,步步都像是踏在了虚无之中。

  他在离沈归荑一步远的距离停下,抬手,摊开了手心。

  “把手给我。”他说。

  沈归荑并未穿着公主的宫服,而是穿了一身水蓝色的长裙,颈上的璎珞也只有一粒宛如水滴般的装饰。

  少女身姿纤婉,袅袅婷婷,含睇宜笑。

  她迎上江宴行的视线,看到了他眼底的温色。

  春风和煦,如亭边溪柳,颇有些乍暖还寒,冰雪消融的明丽流芳。

  沈归荑抿了抿唇,抬手,将自己的手置在了江宴行的手心上。

  少女的指尖泛着微微的凉意,放在他的手上便宛如温玉一般,江宴行握紧那如青葱般的玉指,眸色这才染了些笑意。

  他语气轻淡,又夹杂着尘埃落定的舒然。

  “沈归荑,抓紧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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