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追妻(二八) 日日候身边_藏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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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追妻(二八) 日日候身边

  那字笔力遒劲,潇洒恣意,乍显着内敛的锋芒。

  沈归荑微怔,下示意便摸向鬓间的玉簪。指尖触碰上,泛着微微的凉意。

  她想要再靠近一些,将那画作取下,却听见外头的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和刘平乐喊着殿下的恭敬的语气。

  刚深处的手便被沈归荑匆忙收回,心里平白生出一抹忐忑。她绕出桌案,提着裙子快速的走到软椅上坐下。

  把裙子抻平搭在腿上后,书房的门被推开了,沈归荑连忙起身。

  江宴行看到沈归荑并未太过诧异,他将房门关上后,走到沈归荑跟前,拉起了她的手,淡声问道:“怎么了?”

  沈归荑任由江宴行拉着,“没怎么啊,殿下这几日公务繁忙,我许久不见殿下,殿下不来找我,还不兴来瞧瞧殿下么?”

  闻言,江宴行垂眸去看眼前抬头扬着下颌瞧他的少女,杏眼泛着粉润,瞧着她时还带着灵动。

  她这几日去乱月阁同江倚之整日打马吊玩儿这事儿,江宴行也知道,不过是他最近太忙抽不出空来,又见她玩的尽兴,就没去打扰她。

  这番说辞倒像是他太忙冷落了她一般,江宴行勾了勾唇,直接拆穿沈归荑,轻声笑道:“我若是去了,扰了七公主玩儿马吊的兴致,可就讨人嫌了。”

  沈归荑没想到江宴行会知道,她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樱唇微张,神色这才恍然,而后又柳眉微蹙,语气便有些防备,“你怎么会知道,你派人监视我?”

  江宴行半垂着眸子,眼尾压下,带了些散漫,“监视你?”他勾了勾唇,淡淡道:“七公主莫不是忘了,那江倚之是我堂弟。”

  “你与他打了数日的牌,我还不能打听一下?”

  闻言,沈归荑觉得这话有些不严谨,便便连忙纠正他道:“不是我与他,是我和伶姐姐,还有鸦青,我们四个围一桌,打了数日的牌。”

  这话就是解释抛开嫌隙。

  江宴行原本有些烦闷的心情因着沈归荑这番解释才有些好转,他拉着沈归荑的手走到桌案前坐下,将沈归荑抱在怀里。

  沈归荑坐在江宴行的腿上,后背靠在着他的左臂,腰身便被江宴行的左手顺势环着,指尖压在她的小腹上。

  少女腰肢极为纤细,小腹平坦,在他指尖落下时还稍微后躲了一下。

  “你做什么?”沈归荑连忙按住了江宴行的手。

  不过是碰到了,江宴行本来也没想做什么的。只是被沈归荑按着手了,他便也不再乱动,老老实实的环在了她的腰间。

  江宴行早先出去是去见薛拙清,他下江南这几日,薛拙清在御史大夫那里收到了不少刁难,也吃了不少苦,人都抽条了些,脸上的婴儿肥也消了下去。

  薛拙清模样不错,一身正气,眉宇倜傥,气度超然,通身的书卷气,品性好才识也高。

  本来江宴行只是来同他议事,后来便有些打探消息的意思。

  具体是什么消息,不过就是家长里短,兄弟几何可有中意之人否。

  尚在春蒐时,江宴行便答应了许若伶,要同陈念泽相个好夫婿,还有那郡主的封位,因着回京后因事耽搁了,两者江宴行一个都还没做到。

  他依稀记得,端阳之后,再过一两个月,那陈念泽便要及笄,若是能按照郡主之仪办及笄礼,想必这夫婿便更好找了。

  还有那薛拙清,年纪也不过二十左右,他瞧着同那陈念泽倒是相配。

  江宴行此行回书房,便是要拟旨下诏书。

  手边的砚台里的墨早已干涸,江宴行扫了一眼,便去瞧沈归荑。

  沈归荑注意到了江宴行落在砚台上的视线,心知他坐下来恐怕也是有事要做,便连忙问道:“殿下可要研磨?”

  江宴行淡淡嗯了一声,作势要松开沈归荑的腰,却被她抢先一步拦住,“殿下把那砚台拿过来吧,我就坐在这儿。”

  沈归荑坐在江宴行的腿上研磨,旁侧的男人执笔落字,丝毫没有避讳她。

  略微倾身,视线落在了那拟好的诏书上,沈归荑有些疑惑,便问道:“封月郡主?这封号可是有什么寓意么?”

  江宴行搁下狼毫,搂着沈归荑的腰紧了紧,解释道,“车骑将军葬在封城,那日是满月,封月便以此由来。”

  说罢,他抬手,指尖落在那笔搁旁侧放着的宝函上头,打开盖子,便瞧见一点白色玉显露出来。

  沈归荑原先瞧那盒子雕刻极为精美,便以为是装首饰的盒子,待江宴行打开之后,才发现那盒子里装的是一枚玉印。

  她微微有些吃惊,这东西怎么会在江宴行这里?

  虽说她理解永硕帝昏迷不醒后公事都落在江宴行手里,可这永硕帝醒了,上朝诸事皆由永硕帝继续操持。那这些东西,作为皇帝,永硕帝理应索要才是,怎么还会在江宴行这里。

  江宴行听到了沈归荑因为惊讶而发出的“嗯?”的声音,便迎上她的视线,看到了少女盯着她手里的玉印瞧。

  “怎么,没见过玉印?”说罢,他还不等沈归荑回应,便将那玉印递给了沈归荑。

  玉印并不太大,不过是手心大小的尺寸,只是拿在沈归荑的手中便显得有些庞大。

  江宴行将那诏书放在沈归荑面前,指尖点在字迹上面,“落印。”

  原本沈归荑好不太信,待真的拿在手里后,她才相信这是什么。视线顺着江宴行指尖落下的地方,沈归荑拿着那玉印,沾了些封泥,而后落在了江宴行指尖点过的地方。

  她并未盖过印章,也不知如何用力,更何况坐在江宴行的腿上,有着上一回的教训,她也不敢乱动和用力,生怕惹的江宴行再罚他。

  那日因着张口的时间过长,下颌的酸楚还历历在目,宛如脱臼一般难受。

  沈归荑将那玉印拿起,才瞧的那诏书上落了一个并不显眼的印记,瞧着有些潦草和随意。

  盖成这般模样沈归荑也是没料到,她正语塞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便见江宴行拿起那诏书仔细端详了几秒,“勉强尚可。”

  他将那诏书放下,“头一回盖,生疏也难免,日后次数多了,自然也便熟稔了。”

  虽是这般说,可沈归荑看那落印实在是,残缺的有些过多。翻转过玉印瞧那印底,刻面也并未有丝毫瑕疵,便问道:“那样也可以用么?有些字并未印上去,我要不再补一个?”

  江宴行听了便笑道,“补倒是不用,七公主若是想多盖几下,”说罢,他视线落在那旁侧堆叠的一摞奏折上,“不防拿奏折试试手。”

  这话说的沈归荑颇有些受宠若惊,莫说那玉印她是头一回见到,更是头一回亲自盖。乍一听江宴行说要让她连奏折的章也给盖了,便有些吃惊。

  吃惊之余更觉不太真实。

  那玉印乃皇帝所有物,更是权利的象征,如此被她这般拿在手里,盖奏折...试手?总让她觉得有些草率。

  沈归荑“啊”了一声,托着尾音儿,似乎还有些为难。

  “这玉印乃贵重之物,若让旁人瞧见了去,怕是不太好吧......”

  她说的犹豫又小声,倒也并非是她矫情。只是沈归荑一时间有些恍惚,对江宴行这样的话,这样的举动,把她搞得有些无措,心跳也有些快。

  或换个方式去理解,她这话也有些试探的意思。

  试探也好,真的为难也罢,江宴行闻言也只是笑了笑,凑到沈归荑唇边吻她,轻微碰了一下后便又撤开,“这里没旁人,只有你我,我说好便是好。”

  顿了顿,江宴行又道:“即便是被人瞧见了,自然也没人敢说,懂么?”

  沈归荑点了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见势,江宴行便将那一摞奏折上拿下一本,摊开在沈归荑面前,握着沈归荑拿奏折的手,温声教她,“落印时用些力道,受力莫要只偏向一侧,否则受力不匀,落下的印记便不太完整。”

  沈归荑没想到头一回被人握着手指引着教新事物,竟是教她如何盖玉印。

  她只是觉得也不必真的要这么手把手的教,还握着她的手不松开,一连盖了好几个。

  若是单单盖章也就算了,江宴行借着她手用力时,环在她腰侧的手臂也缩紧,护在她小腹的手掌也微微滑动。

  她觉得江宴行好似不是有意的,可实在是那位置让她有些羞耻。

  抿了抿唇,沈归荑有些尴尬的抽回手,“好、好了,我会了。”

  闻言,江宴行也松开沈归荑不再教她,将那玉印放回了宝函中,垂眸看向沈归荑。

  少女眼睫半遮,脸色似乎有些羞赧,樱唇被她轻抿着,唇缝溢出一道浅粉色。

  他将沈归荑搂的近了一些,凑到她耳边,“既已学会,那这盖印之事,便要日日劳烦七公主了。”

  方才江宴行说多盖就好了,她还当江宴行是开玩笑,却不想他竟是认真的。

  沈归荑有些吃惊,眸子也掀开,迎上江宴行的视线。

  后者在她看过来时,眸子里才泛了些笑意,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她和江宴行对视了片刻,这才撇开视线,惊讶归惊讶,她倒也不至于真的昏了头。

  沈归荑垂下眸子后,顿了片刻,这才抿唇笑了,复而看向江宴行,“日日倒也不是不行,便是侍从也是要时时陪在主子身边的。”

  说罢,她顿了顿,“只是殿下日后若是纳了太子妃,见我日日候在殿下身边,太子妃容不下我怎么办?”

  “太子妃容不下你?”江宴行轻挑眉尾,跟着重复了一遍。

  少女郑重的点头。

  见势,江宴行这才轻笑了一声,凑近沈归荑,轻咬耳朵。

  “你又怎能确定太子妃是别人,而不是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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