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藏雀(八) 量殿下的腰_藏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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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藏雀(八) 量殿下的腰

  女官一路随着宫娥往繁灵宫走,打她前脚迈出了引朝殿宫门口,便有人后脚匆匆的跑去与许若伶汇报。

  倒也不是许若伶特地在皇帝那边安插眼线,不过是多年前安排了个小太监在引朝殿干杂事,她不喜永硕帝,每回永硕帝要去她宫里时,那太监便会跑去同她汇报。

  好让她提前做个心理准备,免得到时候摆着一张臭脸,再膈应到了永硕帝。

  许若伶看那小太监又来了繁灵宫,便一愣,只骂那狗皇帝都这般模样了还要来她宫中,却不想那太监一开口,便骇到了她。

  她如何都想不到,这个节骨眼上,竟会有南齐的人来看望沈归荑。

  不管这看望是出于关心亦或者别的,今儿这会儿决计是见不到沈归荑的,她得想办法耗到晚上。

  这般一想,便连忙吩咐人偷跑出宫门,快马去皇家猎场告知沈归荑,自己又赶紧在宫门口搭了个篷,支着小几,又摆了一盘瓜子,搬了个绣凳一坐,一副消遣的模样等着那女官。

  她抬眸,如今看天还早,若是江宴行带着沈归荑驾马回来,约莫可以在日落前赶到。

  这边她吩咐的人前脚刚出宫,后脚那引着女官来的宫娥便到了,那宫娥只是微微福礼,便又原路折回,留下了这女官自己。

  许若伶正好刚坐下没一会儿,看到来了人,便好奇的打量。

  她即便是知道这人是谁,自然也装作不知道的模样。

  女官瞧这妃子就这般随意的往门口一坐,像是个市井村妇,穿的也是寻常衣物,便是那头上的簪花,也素净劣质到还不如她靴上绣的珍珠贵重。

  见许若伶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并不起身,不禁神色有些鄙夷,不过她到底也是在宫中的老人,只将那抹鄙夷压在眼底,并不显露出来。

  可许若伶是什么人精,只一眼便瞧出了这女官的心思,见她不显,自己也不显,往那一坐更是连挪都不挪,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不过也正好,她若是和这女官争执起来,莫说见沈归荑了,她就是喊人拿着扫帚打,也得把这女官轰出去。

  这么一想,她便悠悠的抬起眸子瞧她,问道:“呦,这嬷嬷瞧着眼生,何时入的宫,来本宫这里有事么?”

  女官岁数虽大一些,可模样倒也风姿不减,在南齐谁人见了都尊她一声姑姑,哪里有人敢喊她嬷嬷。

  闻言,她当即就变了脸色,可碍于这是东越,又想到了方才永硕帝的模样,心知这宫里是皇帝独大,便也直接拿着永硕帝来开口:“下官乃南齐一等女官,奉东越陛下之命来看望三公主。”

  许若伶听这话也没立刻接话,仔细品了品,才问道:“一等女官?”顿了顿,她才问道:“本宫怎么没听过南齐设了女官一职?”

  这女官见许若伶依旧稳稳当当的坐在绣凳上,似乎并没有让她进去的意思,便微微蹙起了眉头,她有些不耐烦,也不想回答这问题,却又不好直接表现出来。

  便敷衍的回应了许若伶一句,“娘娘身在东越,不知南齐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说完,她便开口去催许若伶,“烦请娘娘让开,容下官面见三公主,再好同陛下交差。”

  这话里话外都拿着永硕帝压她,还有那语气里的不耐烦,许若伶自然是听的清清楚楚。

  而且这女官说话压根不拿眼看人,生怕脏了她眼睛一样,那倨傲的模样恨不得将辫子翘到天上。

  女官不看她,许若伶便不说话,可劲儿盯着她看。

  直到这女官耐心耗尽,抬眸瞧她时,许若伶这才轻笑了一声,淡淡道:“本宫若是不呢?”

  顿了顿,她语气参了些冷意:“难不成你这嬷嬷还要硬闯?”

  女官着实没想到这区区一个低等妃子竟会这般为难她,眸子里掩下的不耐烦终是不再遮掩。

  她蹙起眉头,语气也随之沉了下来:“下官奉东越陛下之命来看望三公主,娘娘这般可是违抗圣命?”

  “呦,”许若伶一副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话,“呦呦呦,瞧你这话说的,怎么不吓死本宫呢。”

  说罢,许若伶这才慢悠悠的站起了身。

  她起初坐在绣凳上,看那女官便要仰着头,如今这般一站起来,倒是高了那女官不少。

  “你这嬷嬷还真不客气,还以为这地方是南齐呢?本宫可不管你是女官男官还是什么狗官。”顿了顿,她冷笑一声,“本宫说不,你不妨猜猜,你能不能迈进这宫里一步?”

  先前那女官瞧许若伶往绣凳上懒散的一坐,活似没骨头一般的粗俗模样,不由得便心生鄙夷,可如今这般一站起身来,那通身的市井气褪下,取而代之的凌厉则将她震得毫无防备。

  女官微微愣神,又极快的缓了过来,她这才抬眸去瞧许若伶。

  许若伶便见到这女官眼里的鄙夷肉眼可见消失,眉目之间的不耐也被她极快的收回,却依旧端着姿态,淡淡道:“惹了娘娘不快是下官的不是。”

  说完,顿了顿,那女官又道:“既然娘娘不允,下官只能在此请示陛下。”

  许若伶活这么大,极少被人这么威胁,当即便嗤了一声道:“好哇,本宫倒要看看你这奴才,今儿走不走得了。”

  “来人,拿捆绳出来,”顿了顿,她冷笑一声,抬手遥遥一指,便落在了门口的树上,“将她捆在上头,什么时候本宫心情好了,什么时候给她松开。”

  却说太子行宫这边。

  沈归荑指尖落在江宴行的唇上,感知那从薄唇因说话从而传递到指尖的颤动时,微愣了片刻,才缓过神来。

  她下意识的要把贴在江宴行唇上的指尖曲起收回,却被江宴行紧紧按住。

  整只手被江宴行抓住,虽算不得紧,可她却也挣脱不开。

  一瞬间,沈归荑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她起初是想要以认错哄得江宴行消气,可哪里会想到江宴行会有这样的要求。

  她眸子微闪,薄唇也抿起。

  就在她静默着不知如何是好时,江宴行便略微扬起了声调,“嗯?”了一声。

  沈归荑身子僵了僵,心知自己怕是逃不过了。

  她倒也不是不情愿,只是觉得不好意思,心里做了好一番挣扎后,终究是认命,这才往江宴行跟前凑了凑,后者也便顺势松开了她的手。

  沈归荑的手一路从江宴行的身前下滑,后手心抵着床面,微微倾身过去。

  她檀口微张却又抿住,最后还是没能克服心理的羞怯,落在江宴行唇上的只有那温软触感。

  江宴行由沈归荑吻着,并未有丝毫动作。

  沈归荑便知道了他是什么意思。

  撑着床面的手被她转移在了男人的手臂上,她紧紧的拽着江宴行的衣料,薄唇与江宴行的紧贴着下滑,然后吻过下颌,最后落在了他的颈窝。

  她这般动作时,江宴行始终没有丝毫的反应,宛如一座雕塑一般,由着她亲吻。

  害羞之际,她又莫名升起了一抹挫败感。

  ......她之前吻他时可不是这样的。

  她便伸出舌尖轻轻一扫,回应她的依旧是不动如山。

  沈归荑放在江宴行臂弯的手便干脆换到了他肩头,将脑袋埋在了他的颈窝,薄唇落在了他的锁骨上,轻咬了一口。

  似乎是沈归荑咬的有些疼,亦或者是她额前的碎发扫的他颈窝痒,江宴行只是略微偏头,却在没有下一步动作。

  这般无动于衷,沈归荑心里的挫败似乎又多了些,这若是放在往常,江宴行岂会由她做到这般地步。

  便暗自咬牙,薄唇又回到了江宴行的唇上,她勾住了江宴行的脖颈,然后在他唇上略重的咬了一口。

  江宴行没想到沈归荑会咬的这般用力,唇上传来的疼痛让他不由得吸气,只是那“嘶——”的一声还未吐出端倪,便被她堵住了。

  沈归荑吻的有些青涩,又有些笨拙。

  她依循着江宴行吻她的方式回忆,想要张口,却又怕不过审。

  她指尖泛着微弱的凉意,环住了江宴行的脖颈,指尖微动,可一想到已经被封了三次,生怕再被封第四次,便只好老老实实的不敢乱动。

  江宴行敛眸看她,少女掩着眸子,羽睫卷翘而浓密,还隐隐发着颤,颊上浮起一层浅薄的绯色。

  他眸子暗了暗,薄唇微动,也咬了一口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沈归荑吃痛的“唔”了一声,连忙撤开,还没反应过来,便一个重心颠倒,被江宴行压在了床上。

  江宴行与她挨得极近,鼻尖几乎要抵在一起,温热的鼻息喷洒交缠,江宴行顿了顿,看到她略微惊诧的眸子,笑道:“你这是在哄我?”

  沈归荑便抬眸看他,抿了抿唇,眸子有些羞怯,却还是咬牙轻声道:“看不出来么.....我这是在勾.引你。”

  这话江宴行还是头一回从沈归荑嘴里听到,平日里哪次不是江宴行逗他几句便羞红了脸,若是再多说几句,怕是眼眶都要红了。

  闻言便也来了兴致,挑眉问道:“那你要如何勾.引?”

  沈归荑心知江宴行铁了心的要逗她,自然也不能遂了他的愿,便迎上江宴行的视线。

  手也放在了他的腰间,指尖微动,那玉带便被她解开。

  她这才环住了江宴行的脖颈,靠近了一些,热气喷洒在耳廓。

  才听得一声哝软低语:“想要用腿,量殿下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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